【雲朵、雨水,拜見令主。】
陸無病雖然覺得這兩個小姑娘被人養得活潑可喜,是十足十的美人胚子,但他又不是出來獵豔的。
這一次的東郡之行,步子邁得有些大。
以至於留下了不少隱患。
想要把這些隱患一一打滅,讓自己獲得一條穩定的商道,以及藥材產出基地,關係到以後的一些謀劃,情報方麵就缺少不得。
目前明心堂勢力隻是聚焦在東海郡一郡之地,對天下大勢,甚至,左近數城的一些消息都不太靈通,閉著眼睛謀發展,可不太行。
因此,他把主意打到慕容家的情報網絡上麵來了。
這個家族怎麼說呢?
在普通江湖人看來,就是一個傳承悠久的世家,與其他專營商事的世家大族沒有什麼兩樣,族內方針就是結交權貴,一心掙錢。
但是,陸無病從慕容情那裡了解到的又不一樣。
他知道,如家慕容家主慕容龍城,根本就不滿足於隻是掙錢,他想要更多,更是偷偷在江湖朝廷爭戰之中,布下許多伏子,準備插手其中。
一朝有變,立即扯旗造反。
想要造反,總得對天下大勢,各方情報都有些了解吧。
否則隻是關注自家一畝三分地,如同井底之蛙……
誰強誰弱,誰勝誰敗都搞不清,又談什麼火中取栗,虎口奪食?
正如一個有心打虎的人,連老虎和自身的力量層次都搞不清楚。
一旦出手,基本上就是一個滑鏟,送肉上門。
對慕容世家的情報網有信心,陸無病卻對慕容家的人事沒興趣。
當即拿出那塊血色燕子令牌。
兩個小姑娘眼睛發直,趴伏在地。
兩人一掃先前的頑笑姿態,把陸無病請入船中。
立即就有廚娘捧上菜肴酒水,畫舫悄無聲息的又駛進湖中。
看著兩個小姑娘巧笑嫣然,一人布菜,一人喂酒,極儘殷勤,服侍得無微不至。
陸無病都有些驚訝了。
他竟然找到了傳說中逛花樓的感覺。
而且,這兩人出口成章,捧人捧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太膩,少一分太雅……
兩人性格又是完全不同,如春蘭秋菊,在自己眼前爭奇鬥妍。
隨便攀談幾句,就沒讓自己的話掉到地上過。
精彩。
非世家大族,不能培養出這等女子來。
看這樣子,竟然還是丫環身份。
“果真是認令不認人嗎?難不成,你們不怕我這血燕令是搶來的?”
連飲三杯之後,陸無病吃了一口菜,笑嗬嗬的說道。
“稟報令主,大小姐說了,就算血燕令被人搶了,那也是搶令之人有著驚人藝業。為他服務,也算是理所應當。”
黃裙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說道。
白衣小姑娘卻是一臉老實的討好笑道:“令主大人,雨水是在騙您呢,她是有心想要挑戰一下您這令主的武功。
大小姐雖然是這麼說,真實的意思卻是,血燕令隻會給武功最強的那位,沒人能搶得了。”
“雲朵。”
雨水出離憤怒了。
悄悄的掐了一把白衣小姑娘,板起臉裝嚴肅的表情立馬破功,眼神裡閃過一絲羞澀,嬌聲道:“令主想必不會責怪小女子玩的一點心機吧?”
“我當是什麼事呢,小情倒是沒這麼說過,隻是說了,去往各城,爾等儘會聽從召喚,無論是血海刀山,就算讓送死,也必須得聽從命令。”
陸無病點頭笑道。
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雨水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異色,眼睛骨碌碌亂轉,顯然被陸無病脫口而出的【小情】的稱呼給驚著了。
緊接著,她柳眉微微豎起,心中一陣悲涼。
心想自己就是個工具人嗎?還刀山火海,送死?
不過,這的確是她們的宿命。
“大小姐說的自然是真的,彆說是送死,就算是讓我們小姐妹兩人侍寢,也會拿出渾身解數,來服侍公子。”
這話一出,陸無病就知道不對了。
哈哈朗笑一聲。
“想出手就出手吧,我寬恕爾等不敬之罪。”
“好。”
雨水抬眼一笑,這一次,眼中閃過的才是最真心的笑意,手中布菜的筷子微微一晃消失在袖中。
修長五指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天青色短劍。
劍光爆閃,化為斜風細雨,飄飄灑灑的,連攻陸無病頭麵七處大穴。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這劍法,竟然是融入夜色燭光之中,沒有絲毫突兀感,也沒有激起任何聲浪。
看起來緩慢,實則又快又狠。
陸無病端著酒杯,飲酒的動作沒有變形,喉嚨吞咽著,端杯的三指之中指突然一彈。
噗。
一道極細微的劍氣,已經打在襲來劍鋒之上。
嗡!
短劍發出一聲巨大的鐘鳴,瘋狂震顫起來。
雨水執劍的右手,被一股龐然巨力,轟然震開,震成雞爪模樣,如同受到火燒一般向後猛縮。
就這樣,還是慢了一步。
力量有如潮浪,早就席卷她的全身。
震得她腦海一片空白。
滔天巨浪壓落,眼前幻像重重,就像真的要沉入到萬丈海淵之中。
不停下墜,下墜……
“你的名字取得好,劍法也好。”
陸無病輕笑一聲,動作未停。
垂在桌麵下的另一隻手,卻是駢指輕點,點在一柄不知何時,已經刺到腰俞穴的短劍之上。
如同輕雲卷來的【雲朵】以及手中短劍,同時頓住。
小姑娘眼中就閃過一絲迷茫,像是回憶起了前半生的顛沛流離,再次回到了那個悲慘過去。
“娘……”
雲朵哀泣一聲,如杜鵑啼血。
船艙中微風輕動,燭光搖晃。
兩女同時一驚,再醒過神來之時,就發現,自己兩人一前一後,跪在地上。
腦袋都差不多要磕到地麵上了。
橘黃色的燭光打在席麵之上,一個翩翩少年英俊公子,正在夾菜喝酒,嘴角帶著盈盈淺笑,好不愜意。
“起來吧,夜寒風冷,地上水汽太重,涼得很。”
“多謝令主……先前這是什麼招數?奴奴還沒發現怎麼回事,劍就脫手了,還做了個惡夢。”
雲朵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上前輕手輕腳的幫陸無病揉按著肩膀。
好像先前被打跪在地上叫娘的並不是她,反而眼中全是佩服敬重。
“是啊是啊,令主先前這彈指一擊,有如驚雷降世,小婢竟然完全抵擋不得。隻覺全身不受控製,精神也被壓製到了水底。”
“不要試探了,彆說是你們兩個的三腳貓本事,就算是你們大小姐,如今也不見得能在本公子手中走過三招。”
陸無病倒不是瞎吹牛皮。
想起慕容情,他心中微微一熱。
那個老姑娘,上一次中了尷尬的藥物,在自己麵前出儘了醜。
她乾脆就順水推舟,自認妻妾,賴上了自己。
如此,再尷尬的事情,也變成了閨房樂事,她就不算吃虧。
反而算是占了個大便宜。
隻能說,慕容情腦子轉得極快,人是極聰明的啦。
自己治好了她的先天性心臟病,功法去了限製,以那玄霜寶典的修為進展速度……這麼些年的底蘊一旦爆發,很可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突破進入先天境界。
不過,就算她突破了先天境界,領悟出了自己的武道神意,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劍意,已經突破了先天第二層次。
若是得知這個消息,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驚掉下巴?
他隨口點評兩個小姑娘的武功劍術是【三腳貓】,當然並非如此。
以陸無病如今的眼光來看,這兩人的劍法,仍然可圈可點。
名叫【雨水】的黃裙小姑娘劍如絲雨,神氣十足,剛剛這一招,連點七處大穴,深得春雨無聲的精要。
明顯是已經進入精通境。
內力修為呢,氣貫周身,身如輕羽。劍尖之上,也是內力暗藏。
這是達到七品境巔峰,就快跨入江湖二流,進入六品境的標誌。
而身後偷襲的那個喜歡咯咯笑的開朗小姑娘雲朵,出劍卻是【浮雲無定】。
前一刻還在準備布菜,下一刻,已是從右邊繞到了左邊,劍法輕柔回環,同樣神完氣足。
兩女修為相當,劍術相當,比起初次見到的小蘭師姐還要強上數分。
也就是說,拿天星宗那些弟子來比較,在陸無病上山之前,除了大師兄嶽靈風和二師兄鐵重山,其餘師兄弟,沒有一個打得過這兩位小姑娘其中一個。
她們才十六歲的樣子。
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都不用問了,這肯定是慕容情花費偌大精力和海量資源,精心培養出來的得力助手。
看起來是侍女,實則還真不能把她們當成侍女來看待。
而且,據陸無病估計,這種天賦的女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來的。
估計是慕容琴收養了無數小女孩,優中選優,千裡挑一選出來的寶玉良才。
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在陸無病看來,應該是不算太多的。
否則,就不太合理了。
就算是慕容世家再怎麼底蘊悠長,也不至於就能壓過天星宗,即使是沒落的天星宗。
總的來說,從另一個方麵,也證明了掌門師尊和師娘兩人的教學質量。
的確是臥龍鳳雛,瑜亮一時。
“說正事,你們改了我留下的標記,想要稟報什麼重要情報?”
再次上前服侍的兩個小姑娘,多了幾分敬重,少了幾分虛偽。
顯然,先前陸無病的出手,是真把她們給嚇著了。
這些天聽多了陸無病【南劍】之名,一個一個的戰績,如雷貫耳。聽得她們耳朵都起了繭子。
但是,自己不親身體驗一下,著實是不知道其中厲害。
江湖中人就是這樣子。
但凡有一點成就的,都是你吹捧我,我吹捧你,吹得個個都跟神仙似的。
到底有多強?那是完全沒個數。
這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
以至於,現如今看到陸無病,她們都感覺到壓力深重,心中微微虛怯。
顯然是被一招給打怕了。
那種生命不由自主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
彆問她們是不是真的不認識【血燕令主】是誰,要真的連令主也能搞錯,那也不用做情報,乾脆找塊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先前的種種作態,演戲而已。
陸無病深知這一點。
也樂得奉陪一二。
小家夥嘛,總得給人家一點容錯的空間。
你愛試一下就試一下,彆哭就好。
……
“是這樣的,聽聞令主大人奪回了明心堂,奴奴就已經派出人手,打探了大船離開的事情。
據暗探傳來消息,船上的【霧隱玄藏】並未動身上岸。接到斷臂的霧隱秋霜之後,當晚就離開了。不是前往東寧城就是駛往雲台城、清源城……”
總是一臉笑的雲朵,說起正事來,吐詞清晰,條縷分明。不等陸無病發問,又道:“之所以判斷這批東夷刀客是去往三處,也是因為此三城極為重要。
並且,極有可能其中原本勢力,與東夷暗中有著某種聯係。
雲台朱家、清源崔家的船隻貨物,很少會被浪人劫掠。世人都以為這是兩家實力強橫,東夷人不敢招惹,事實決非如此……
而東寧身為海州州城所在,周邊郡縣更是繁華,又是恭王治所。按理來說,不至於放任東夷刀客劫掠,但近來消息表明,那裡正是兵災最重之地,不能不讓人多想。”
雲朵說的不算太明顯,很多事情都是捕風捉影,不好認定。
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陸無病也聽明白了她的話中意思。
無非就是說,東夷大批刀客這次沿岸登陸,四處騷攏攻擊,並且,暗伏大量兵力。應該是與王府、世家有著某種暗中勾結的行為。
到底所為何事?還未發動,暫時不能肯定。
終究是不太好的行為。
對於沿海東南一帶郡縣,再怎麼說,也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陸無病隻是靜靜聽著,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前世經曆很多,涉獵更是廣泛,對於海盜與官、府勾結,或者內賊引路、投靠外邦的事情,都有著很強的接受能力。
例如前世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衝冠一怒為紅顏】。
還有,綿延某個王朝時期的東南抗任倭事件……
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麵上看那麼簡單。
對有些人來說,什麼國、家、大義,什麼民、族,華夷之類的,全都沒有意義。
唯一有意義的就是自家是不是過得好,是不是能夠從中獲取利益?
因此,對於某些世家甚至恭王的一些所作所為,陸無病都不覺得奇怪。
他奇怪的是,大船怎麼會輕易離開?
再怎麼看,東海郡這裡,都算得上一處重要的港口。
以那些人在海上的凶殘暴戾行徑,竟然能夠忍下這口惡氣,不增兵報複,搶奪港口回去,陸無病覺得有些不理解。
難不成是沒有高手了?
“【霧隱玄藏】是誰?”
“此人很少出手,真實戰力不詳,到底活了多少歲也不知道。
據說此人身懷至寶,在東夷那邊也是身份極高。
這次前來的伊藤雪原雖然身為領軍人物,對他也是極為恭敬。
對了,霧隱一脈,就是他傳下來的法統……
至於他為什麼會退去?有一個未曾證實的消息。
當晚,有人在南麵離港口三十裡的地方,見到一個老漁夫,坐在鹿鳴礁石之上,深夜垂釣。
看其形貌,有點像傳說中的【東海釣叟】。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霧隱玄藏從來不曾下船登岸,很可能有著某種顧忌。”
“東海釣叟又是哪門哪派的人物?”
陸無病發現,從雲朵這裡,能聽到很多自己從來沒聽說過的一些消息。
就連天星峰上,消息極為靈通的小蘭師姐,也沒有聽說過這些隱秘,不由心中大奇。
“隻是一些古老的傳說,這東海釣叟實力不詳,身份不詳,偶爾有人見到他的身影,甚至得傳一兩招厲害武功,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聲。
傳聞此人乃是什麼【十方隱修會】的高人,是真正的隱士高人。每次東夷大船靠岸,都會隱約見到他的身影。”
十方隱修會?
陸無病心中若有所思。
這名字就有些熟悉了。
【十方印】有兩個與自己發生了關係,【形】字印少了個頭,【影】字印斷斷續續神意並不相連。
陸無病自從在霧影紅葉和霧影秋霜那裡拿到兩張摹本之後,心裡也有著某種渴望,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
那一晚,斬殺【斷水大宗】長田新一之後,他明麵上是回了明心堂,暗地裡,卻是悄悄的潛隱身形,跟著小貓偷偷追蹤了出去。
結果,追到碼頭。
小貓出人意料的,死活都不往前了。
隻是看著那黑沉沉的大船轉向離開。
陸無病遠遠看著,每當心裡浮現出一個想要前往一探的念頭,就不由得一陣心悸。
於是,隻能雙手空空返回明心堂。
白跑一趟,倒也沒什麼。
隻不過,他懷疑在船上有著自己根本無法對付的敵人……一旦上去,可能會吃一個大虧,因此,就忍了下來。
這事也不好跟彆人說起,隻能藏在心底。
這時聽得雲朵說起,心中才明白一些前因後果。
很可能,在不知名的層麵上,也有一些高人,在互相獵殺。
爭的自然不是彆的什麼東西,很可能就是【十方印】。
自己沒涉及到那個圈層,自然什麼也不知道。
但是,船上的【霧隱玄藏】隨船離開,放棄了東海郡的攻略事宜,自然不全是因為自己這方麵的原因。
多半,還是有人在旁守著,就等那位東夷老家夥下船。
為什麼不上船去攻擊,陸無病猜想:要不就是有著某種顧忌,要不,就是有著某種約定。
“除了霧隱玄藏和伊藤雪原,你們還打探到東夷人來了什麼高手?”
先天之下,陸無病倒是不擔心什麼。
如果說,東夷這次是被【借刀】,那麼,來的自然不是這麼一點點高手,絕對會有值得【借刀】的本錢。
“目前可以確定的,還有【木隱長生】、【歸藏一刀】,全都是數十年前,縱橫東境的東夷大高手。
如今會強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這一次也沒見他們出手……
不過,傳聞中那位【東刀】伊藤雪原,就是【歸藏一刀】本代傳人。有望爭奪年輕一輩天下第一人的名號。”
說到【年輕一輩天下第一】這幾個字,雲朵就有些不自然,偷偷的看了陸無病一眼。
顯然,她是想起了慕容家那個【慕容天罡】。
如今那位當初的【北霸南天】之一的青年一代南方扛鼎者,現如今也不知到哪去了。
陸無病卻是踩著此人成名,也接替了他的地位。
在【南天】的頭頂上,生生打出了一個【南劍】的名號來。
如今,世人提起【慕容天罡】,就像是說笑話似的,以至於慕容世家的名氣也弱了數分。
雨水、雲朵這些人都感覺麵上無光得很。
難怪,先前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本事。
陸無病心中好笑,卻也不以為意。
反正這兩個小姑娘,以後算是自己的手下。
剛見麵時,有些少年人的意氣,心中不服也是正常。
敲打敲打就夠了,也不能真正的就把她們乾掉不是。
【十方隱修會】?
陸無病心中轉著念頭,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那些事情。
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等到自己實力強到那個層次,自然而然的,就有資格從中論一論短長。
看看他們這隱修會,到底隱在哪裡。
那十方令,又到底都藏在哪些人的手中?
他抬頭看了看海上,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回過頭,又道:“還有什麼重要消息與我有關?”
“還真有。”
這一次是雨水。
看得出來,兩個小姑娘是分頭行動的,各自打探一部分信息,然後彙總。
“萬花樓那裡傳來消息,如今郡刺史崔寧雖然稱病沒有出府。但是,他家二公子三公子已經偷偷出城請援,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心中服氣之後,雨水的聲音就多了幾分變化,如同春夜之中落下的絲雨。
雖然略顯清冷,卻也溫柔。
“打探到了他們都去了哪裡嗎?”
“當晚議事,崔家三公子崔文雅最是喊打喊殺,出城之後,直奔長山郡朱家分支。
那裡有著朱三太爺朱隆合坐鎮……
此人修為達至先天,一身本事非同小可。
聽說,朱元青幼時就是在朱三太爺身邊長大,祖孫兩人感情極深。
而崔家二子崔文正,則是去了玉環嶺。
此嶺盤踞的一夥盜匪,實力強橫,傳聞其首領胭脂虎徐三妹是排幫解青龍的外室,其人意圖可想而知。”
“好,崔刺史看來還是心有不服。
好家夥,今日一早,就把靖海司都統一職讓了出來。
並且,還親自派人領著幾個師兄去接管兵馬,原來是緩兵之計……”
陸無病麵上浮現一絲笑意。
隻覺不能小看天下人。
這老狐狸,彆看一嚇就尿褲子,但是,陰謀詭計卻是耍得很溜呢。
隻希望他不要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