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甲天兵在聽到這一番話後,整個人甚至連同靈魂都變得戰栗起來。
對於下界而言,他或許是高高在上的仙人。
但對於上界而言,他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每日的任務無非就是對下界的渡劫者施以‘天劫’,至於所謂的域外天魔,根本不是他這個級彆所能接觸到的,他甚至也從未見過什麼域外天魔,更彆提是活了數萬年的遠古老魔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顫抖的內心平複下來。
儘管所麵對的是一頭域外天魔,但他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暴露出恐懼,至少不能失了仙人的身份!
於是,他硬著頭皮,冷聲道:“想吃我?就憑你?”
長相與江晏一模一樣的萬象在聽到這話後,不由地肆意大笑起來,就好像是聽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萬象一臉戲謔地說道:“莫說是你這小小的天兵了,就算是你們那靈霄殿之主,本尊也曾吃掉過好幾個!”
銀甲天兵聞言,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汗毛炸立!
他栗栗危懼,內心不斷地祈禱著增援趕緊過來!
萬象一眼便看出了銀甲天兵心中所想,嗤笑一聲,道:“如本尊所料不錯的話,你應是在等待其他人過來支援你吧,沒用的,到頭來,他們皆會成為本尊的口糧!”
銀甲天兵緘默不言,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
萬象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抬手向著天上一抓!
銀甲天兵見此,麵色大變,欲要閃退,然而還不等他施以靈力,便有一團黑氣率先將其包裹,牢牢地捆縛住,使其動彈不得!
“你敢……”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已是被這團黑氣徹底吞噬,連同那聲音也是逐漸淡去。
“本尊有何不敢?”
萬象輕笑一聲,旋即便將那團黑氣包裹之物一抓,然後張嘴吞入腹中。
他微微閉目,享受著‘美食’,待得徹底‘消化’後,才緩緩睜眼,舔舐了一下嘴角,頗有感觸道:“真是久違的味道啊……”
“可惜了,這仙人的修為太次,不夠美味。”
說到最後,他又搖了搖頭,感到有些可惜。
頓了頓之後,他又抬頭看向上空,目光精光,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因為他知道,馬上就會有更多的‘口糧’主動送上門來了!
真是讓人期待啊!
數萬年,整整數萬年啊!
你知道我這數萬年是怎麼過的嘛!!
萬象抬手揉了揉眉心,很多事情,他的確也想不起來了,就比如自己怎麼就被封印了數萬年之久?
還有,如今自己的實力……似乎還不及全盛時期的千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目前而言,對付這些仙人,也是夠用了。
“罷了罷了……”
萬象也懶得多想了。
至少現在也是重新活過來了。
至於這副孱弱的殘軀,也隻能先暫時將就一下了。
與此同時。
真正的江晏,也並沒有完全死去。
此刻的他,神識正處在一片漆黑的混沌之中。
沒有光亮、沒有方向……甚至連所有感官都儘失。
在蘇醒過來的那一刻,江晏的第一反應便是:我這是在哪兒?是死了麼?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著,但前路一片漆黑,仿佛永遠走不到儘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多久。
前麵終於隱約出現了一絲光亮。
耳畔似有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你,是找我嗎?”
這熟悉的聲音讓江晏微微一怔!
忽的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抬頭!
然後……
便看到了一個極其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一襲黑衣,一頭紅發披肩,那雙血紅的眸子仿佛迸發著無儘的殺意,更引人注目的是,眉心那一道長長的血痕!
江晏起初倒也沒覺得什麼,而直到……對方那張原本模糊的麵孔逐漸變得清晰!
頓時間,他瞳孔猛然一縮!
因為,此人竟是長了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
除了衣衫、發色及眉心的血痕外,其他方麵……幾乎無差!
江晏下意識地發聲道:“你是誰?!”
那高大的身影並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血眸注視著江晏,麵露戲謔之色!
江晏心頭一緊,下意識伸手貼於胸口,然後不經意間卻是觸碰到了胸口那枚殘缺的青銅吊墜!
在握住的那一刻,青銅吊墜閃爍出一縷奇異的光芒!
江晏本能的反應是,這枚青銅吊墜為何還會懸掛於自己胸口?
記憶中,自己與那銀甲天兵殊死一搏,肉身遭到了重創,應是已經死了才對!
可是這青銅吊墜……
然而,還沒來得及等他多想,眼前又是出現了令人驚奇的一幕!
隻見那高大的身影旁,又是出現了另一道同樣高大的身影!
而這身影的麵孔,同樣也是如江晏一樣的長相!
更關鍵的是,這身影,無論是衣衫發色還是表情等其他細節上,幾乎與江晏本尊如出一轍!
這,完全就是江晏本尊啊!
“這是……我麼?”
江晏喃喃自語。
他看著那兩張極其相似的麵孔,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既然這個人是自己,那麼那個紅發之人又是誰?
他對此不得其解。
而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又是一道高大的身影顯現而出!
而這身影,則是一襲白衣,一頭白發!
隻是,看不清其麵容!
那張臉龐始終模糊不清!
不過即便看不清,江晏也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身影絕對也長著與一張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三個我麼……”
江晏茫然地陷入了沉思。
不經意間,胸口的青銅吊墜再次閃爍出一道靈光。
旋即,那三道高大的身影竟是神奇般的融合在了一起。
最終,化為了一人!
準確來說,也不能說是一人!
因為,這三個高大的身影,僅僅隻是共用一個身軀,而偏偏卻有著三個頭顱,六條手臂!
三頭六臂!!
江晏呆呆地看著這一幕,被徹底震撼住了!
旋即,他又下意識地攥緊了胸口那枚青銅吊墜,低聲呢喃著,“母親所遺留的這件殘缺的青銅碎片,似是不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