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三條鎖鏈的崩斷,整片空間氣流湧動,連同地麵也開始微微震顫!
這天地九龍陣,明顯出現了一絲不穩定的鬆動!
畢竟,這本是九龍陣,如今一下斷了三龍,那麼隻剩下六龍了!
僅僅六龍,又如何能維持九龍之陣?
那頭金靈白虎在接連咬斷了三條鎖鏈後,似是仍然意猶未儘,仰頭發出陣陣尖嘯!
刺耳的聲音在虛空回蕩,令在場之人無不振聾發聵。
那青冥宗剩下的幾名洞虛修士此刻早已被嚇得肝膽俱裂,栗栗危懼。
他們甚至都懷疑,連仲青長老都不是此子的對手!
若真落得這樣的結局……
那麼青冥宗的名聲算是徹底毀於一旦了!
數名渡劫強者,及二十多名洞虛強者,皆慘死於一名洞虛大圓滿的修士之手……
這光想想就讓他們脊背發涼,汗毛炸立。
這一刻,他們的內心,也愈發地變得惶恐不安,其中有幾人額頭更是都滲透出了冷汗。
他們望著這一幕,緊張不已。
那正與宗樹、慕容激戰的辛莽子,原本靈力已是消耗了不少,而如今在九龍鎖斷裂了三條之後,他頓時感覺全身都通暢了不少。
“江兄!猛!!”
緩氣之餘,辛莽子對著江晏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旋即他再次麵向宗樹和慕容,用小拇指摳了摳鼻子。
“既然如此,那我這邊也不能落了下乘!”
他揚著嘴角,嘿了一聲,然後……猛地拔刀起勢!
咻!
一道刀光閃過。
他的身形也瞬間消失在原地!
……
辛莽子原本想著,同時出動三條鎖鏈,哪怕不能將其一舉擊潰,至少也隻能拖延片刻,亦或是消耗其五靈之力!
但卻萬萬沒想到,這五靈化形竟是如此之強!
“五靈化形,好一個五靈化形……!!”
仲青麵色陰鬱,眼中閃爍著厲芒。
他目視著江晏以及那化形的五靈,整張臉逐漸變得凶狠起來,當即冷哼一聲,道:“那就再來!!”
轟隆!
隨著話音落下,天空響徹起兩道驚雷!
旋即,又有兩條鎖鏈從地底抽出,如神龍擺尾般向著江晏及五靈橫掃而去!
這一次,這兩條鎖鏈似是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比起之前,其攻勢越發凶猛!
甚至連氣息也遠比之前強的多!
仲青承認,之前的確是他大意了,但在吸取了慘重的教訓之後,自是不會再掉以輕心,甚至……要不留餘力了!
在那兩條鎖鏈橫掃而出的瞬間,仲青微微抬手,不經意間將一股特殊的靈力注入其中,旋即他嘴角勾勒出詭異的冷笑!
江晏自然也察覺到了有那麼一絲不對勁,但眼下以自身的狀況,卻沒有更好的應對之法,無奈之下,他也隻能用之前的方式進行回攻!
轟!
巨碩的水靈玄武直接阻擋在最前麵!
隨著一道藍光的迸發,空氣中的氣流都為之顫動!
然而,那兩條鎖鏈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快,直接向著水靈玄武的龜甲衝擊而去。
嘭!嘭!
劇烈的碰撞聲使得整片空間都為之震蕩!
不遠處那幾名洞虛修士都下意識的屏氣凝神,催動靈力,堅守自身。
本以為這兩條鎖鏈依舊會像之前那般,而在細看之後,卻是令他們感到驚喜!
因為,這兩條鎖鏈竟是直接破開了水靈玄武堅不可摧的龜甲!
這一刻,他們好似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愧是仲青長老!”
“五靈中的水靈已破,此番那賊子必敗無疑!!”
在他們看來,如今江晏所仰仗的無非就是這化形的五靈,隻要五靈一破,此子又能掀起什麼風浪呢?
即便江晏早已預料到這般情形,但如今看著這一幕,雙眸還是忍不住微微閃爍了一下。
而在細看之下,他也察覺出了那一絲隱晦的端倪。
那兩條鎖鏈之中竟是被灌入了一股極其陰柔的靈力!
以柔克剛。
如此,剛好就破了水靈玄武堅硬的龜甲。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江晏已然看明白了一切,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唰唰!
在兩條鎖鏈穿透龜甲的一瞬間,連同龐大的身軀也被徹底洞穿!
那水靈玄武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隨之周身環繞的藍光也逐漸暗沉下去,最後化為星星點點,在空氣中漂浮遊蕩!
江晏伸手一抓,那散開的藍光逐漸凝聚,最後彙聚其掌心。
隱約間,似是看到了水靈奄奄一息的痛苦姿態。
雖沒有徹底湮滅,但已然無法再度化形。
“罷了。”
江晏輕輕一抬手,那手心的藍色靈光瞬間沒入其眉心。
而與此同時。
那木靈青龍見此情形,欲要再次張口,吞噬那兩條鎖鏈周身之雷。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吞,便被一條鎖鏈突襲過來,猝不及防的纏繞其身。
鎖鏈加重力道,木靈青龍的身軀開始扭曲變形,它痛苦地發出嘶鳴……最後,身軀逐漸消散,化為點點綠色的靈光,隻留下一個悲鳴聲在空中回蕩。
金靈白虎雖有勇猛之威,但卻是畏懼那股雷電之力。
最後在遭受雷電的侵襲後,全身麻痹,同樣落得消散的下場。
至此,場上便隻剩下土靈麒麟和火靈朱雀了。
隻是這二靈,同樣也發揮不出任何的優勢!
特彆是火靈朱雀,本就是有所欠缺,其威能更是無法與其他四靈相提並論,僅僅隻是噴出一口火焰,隨即便被鎖鏈徹底絞殺!
化形的五靈,皆散……
如今場上,便又隻剩下江晏一人了!
仲青操控著那兩條鎖鏈,在江晏周遭徘徊,他臉上帶著戲謔的笑,調侃道:“如今,化形的五靈已破,你的五靈之力幾乎已經完全耗竭,可還有什麼應對之招啊?”
在他看來,如今的江晏已然黔驢技窮,和那待宰的羔羊無甚區彆。
而青冥宗所剩的那幾名修士也皆是如此認定。
就這樣,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了江晏身上。
江晏此刻的麵色有些慘白,但眼神卻是極為的堅毅。
仿佛在他人生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膽怯和後退!
他不聲言語,隻是向前走了一步,呼嘯的冷風將他的衣袖都嗤嗤的鼓動著。
他傲然而立,仰頭向天,沒來由地說了一句,“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