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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九月南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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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南京同武裝部相關人員見了麵,被安排到玄武區的一個小區公寓裡居住;一切都是按規劃進行,有專人負責,現在是籌備階段。

納沙和海棠雙台風影響後不久,天氣轉晴,氣溫回升。

起得早一些,天蒙蒙亮就起來了。吃過早飯,推開窗,太陽逐漸從斜側方的樓頂升起,發現今天又是一個藍色的晴空。平鏡似的玄武湖水在一寸朝陽的烘托下,謎一般的閃爍點點磷光。遠處的閱江樓也依稀可見,早起的鳥兒綽綽飛影。有時騎自行車,去享受這種樂趣,尋找心裡釋放後的回歸;有時徒步,有意無意地去那些散發著蠻荒氣息的角落,體驗原始的氣息。

身在都市,征途卻是星辰大海;一顆嬌縱的心桀驁不馴,如天馬行空。台風的所到之處自然是狂風暴雨,而且巨大的台風外圍風圈可以影響到幾百千米外的地方,比如南京。南京城迎來三伏天。坐在地鐵車廂的座位上,運行的地鐵微微震動,地鐵的報站聲在寂靜的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

手機在響,打開接聽:“我到南京了。”

“我在地鐵裡,這就去接你。”

廖大偉是米棣北大博士生導師,同郝秋岩也比較熟,指定要過來工作的。從出站口出來,兩人徒步來到玄武湖湖邊,就像一個新的天地,一個脫離世俗的清新世界。玄武湖的水碧藍碧藍的,夏風輕佛,漾起層層漣漪,姿態千種,變化萬端。陶冶了一會兒性情,來到了棲霞山[781]臨時駐地,長江南岸,棲霞山東側,這裡原是武裝部的彈藥倉庫。

圍牆內有一個二層磚混樓房,坐北朝南,單排房間,進深六米,外帶走廊樓梯,典型的上世紀70年代建築。共計十間,每間房一個三開木窗,西邊走廊處突前兩米,麵向走廊是一個兩開的裝板門。有幾間的門窗已經殘缺不全了,現存的裝板門上依稀還能看見黑漆書寫的編號。樓後有幾排磚混結構庫房,院子的空地上也長滿了草,現在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

從外設磚建樓梯上到二樓,走廊裡站著一個人,是籌備部門的工作人員。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用鑰匙打開推門進來。房間裡一張辦桌黑紫檀色的,桌麵有幾道細小的裂縫;上麵擺著一個手動鉛字打字機,旁邊摞著幾層鉛字盒,還有一個黑色手搖電話,一把木製椅子放在桌子裡麵。郝秋岩告訴籌建部的工作人員,不需要大動乾戈了,要換的換、能修的修,讓人有種懷舊的感覺。每個房間裡,按正常的現在辦公室配置,人員到齊按需要再補齊。現在弄個廂式飲水機,一套茶具和茶葉,在這裡的人能隨時喝一口。

交代完後,來人著手工作去了,轉過身同廖大偉說:“[781]現在是籌建階段,這裡是臨時的,離這兒不遠是籌建施工的住地。我們住在同一個小區的公寓裡,給你分配了三室一廳中型住房;如果生活工作中有什麼需要,在合理的範圍內基本都能滿足。比如說,每位科研人員配輛汽車,不會開車還給配司機。像子女就學就業了,家裡有人看病醫療了,總之事無巨細,讓科研人員安下心來搞科研。

廖大偉問:“把我要到這裡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秋岩說:“[781]的工作,有種逆鱗的味道,在中國科學屆,我沒有你熟悉的人多。目前[781]是籌備階段,”他把自己的設想詳細說了一遍,然後說,“這裡還需要人手,幫我推薦幾位。”

“我考慮一下”,廖大偉用筆寫下來:向景蘭,中科院聲學研究所;左海宇,中科院光電研究所;董青,中科院電子學研究所。郝秋岩說:“先把四梁八柱確定下來,按各自的領域組建自己的科研團隊。”廖大偉說:“好,天文部我來組建。”

……

出於關心,郝秋岩把傅玉姝從北京調到南京紫金山天文台,執行[781]星際空間目標的監視行動。在南京離常州父母近,這樣,自己的內心也會舒坦些。米棣被ufo掠走,生死未卜,讓活在世上的親人承擔心理上的折磨。

孤獨地望著午夜的太空,讓郝秋岩陷入夜不能寐的思緒旋渦中。所幸走上街頭,此時的地鐵站還未停運,門開著,燈也亮著,沒有白天人來人往那樣熱鬨。車廂裡稀稀落落的坐著晚歸的人,大多都是低頭看著手機;偶爾張望一下,發現還沒到站,便又繼續埋頭盯著方寸大小的屏幕。

完全是夜遊神路數,走到哪裡算哪裡,坐了一段時間,就隨意地下車了。地鐵站門口停滿了擺列整齊的共享單車,附近的公交站台有幾個人在等待著回家的夜班車。他們背著包齊刷刷地盯著一個方向,那是車來的方向,也是家的方向。有的人實在等不及要回家,乾脆選擇了共享單車,從急切的表情裡能夠看出,真的很想早點回去。

也許隻有在這樣的時刻,才能體會燈火闌珊後的孤獨吧。不經意間,發現一隻正在翻垃圾桶的流浪狗,看來它是餓壞了。郝秋岩從背包裡找出麵包去喂它,它卻嚇得直接跑到馬路上;隻好舉著麵包讓流浪狗看見,扔在一旁走遠,流浪狗才過去吃。看不出有什麼目的性,上了一輛公交車,出乎意料的是,車上竟然有這麼多深夜回家的人。能夠看出很多都是上班族,大家癡癡地看著外麵,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有的已經忍不住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

坐過幾站地後,他下了車,看到一個消瘦的歌手,在黑夜中背著把吉他,試著進了一家燒烤店,但很快就出來了。在這個深夜,似乎沒有人需要一首歌的安慰;郝秋岩叫住他,讓他隨意撥弄一首曲子,然後給了幾張人民幣。這個孤寂的歌手,邁著沉重的腳步,再次融入到夜色裡。

郝秋岩再次進入地鐵站,坐上地鐵後從另一個站口出來,城市午夜的燈光透過眼前這棟巨大玻璃建築的透明幕牆,將內部的結構隱隱約約顯現出來;如果天文館的設計師要表達對宇宙的那份感覺,肯定會成功,這裡包含著多少燦爛的構思!

宇宙是透明的,也是神秘的,隻要目力能及,想看多遠就看多遠。看了一會兒後,感覺越看越神秘、越想越玄幻、越想越幽靈、越想越迷離。維度、幻境、縹緲。一指沙、一粒塵、一縷煙。隻留下幻景,時空在扭曲。背包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裡麵裝著很多他需要的東西。找一個開闊的地方,拿出望遠鏡,看到月球表麵經過十幾億年的寒冷後,凝結成的一層薄而透明的霜所反射回來的地光,在環形山中央陡然矗起的中央峰。那孱弱的光線,沒有熱量,相信那些過去,你永遠是位心有靈感的人。

眼見的夜空,一個發光的火球在夜空裡越來越大,後來就炸開了,閃出一道道火一般的流光,色彩既琉璃又燦爛。顯然那是很久的事情了,隕石在黑洞洞的夜空中就像是一顆顆彩色的微粒,隨後就會變得越來越大,擴大成一個火球,還有參差不齊的燃燒著的碎塊像雨點般狂瀉,去發最後的光亮。捕捉到,是你的幸運,流星雨也是寫滿詩意的。

戴上3k眼鏡,透過鏡片,看到城市夜景沒有變化。看到發著暗紅色微光的夜空,又看到了宇宙背景輻射,紅光來自於一百多億年前,是大爆炸的延續,是創世紀的餘溫。也許,宇宙所有的原子在漫長的時間裡,最後都會展開到低維,宇宙最終的結局是變成低維度原子構成的宏宇宙。想象的廢墟並不存在了,地基已被清除,隻留下回憶的黑白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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