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半晌,眼中泛出寒光。
“這件事就交給你辦。”
魏承毓眼角綻出了一絲喜色。
“是,兒臣必會辦理妥當,兒臣先告退了。”
他走後不久,一個侍衛從門外走入。
“皇上……”
皇上擺了擺手。
“直接說。”
侍衛躬身道:“屬下沒能從追查出什麼,但卻查出了另外一件事,四殿下與的花魁崔血櫻十分要好,這幾日都在。”
“哦?”
皇上緩緩坐回龍椅上,譏諷一哼。
魏景焰多年不近女色,還以為他是個聖人,如今一來,魏承毓的計謀便更可行了。
“從何時開始的?”
侍衛躬身答道:“大概一年前,那位崔姑娘來到的京城,不久之後,四殿下就成了的常客。”
難道是因為段如嫣嫁給魏雲瀾,魏景焰受到了刺激?
如此一想,心裡竟生出了幾分快意。
喜歡女人是好事,怕的是他無欲無求,才難應付。
皇上眼中冷茫一閃,忽又問:“周玄機的銀子,會不會與魏景焰有關?”
侍衛猶豫了一下,道:“應該不會,那幾日四殿下並未去,崔姑娘也沒去過景王府。”
他忽然想起一事,又說道:“周玄機到是去過天福錢莊,此處並非普通錢莊那般簡單,聽聞錢莊內豢養殺手,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此事,屬下尚未得到印證,不知究竟有幾分真。”
“錢莊?殺手?”
皇上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冷聲說道:“既然不確定,就繼續查,實在不行,便將那錢莊給端了。”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皇上又叫住了侍衛。
“等等,你再去一趟,命花魁明日入宮獻舞,朕到想看看,能讓魏景焰如此癡迷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是。”
此時,魏景焰已到了。
崔血櫻正在享受龜公給自己捏腿,瞧見魏景焰,不由輕笑。
“嘖,你怎麼又來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對奴家如此眷戀。”
魏景焰不想與她廢話,沉聲道:“上酒。”
崔血櫻擺了擺手,龜公立即下去了。
她依舊斜臥在榻邊,一副身嬌體軟的模樣,似笑非笑的問:“莫不是在家裡吃了閉門羹?”
魏景焰心中煩悶,冷哼道:“閉嘴,本王沒心情與你說笑。”
崔血櫻不怕死的笑了一聲。
“可真嚇人呐,怪不得你的小媳婦不願意搭理你,男人就該溫潤如玉,柔情似水,你該多與你那弟弟學學。”
魏景焰一眼瞪過來,內中殺機逼人。
崔血櫻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抬手抽了自己一記嘴巴。
“瞧我這張破嘴,該打,還是你更有男人……”
崔血櫻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聽門外有人說道:“有宮中的人要見姑娘。”
崔血櫻立即和魏景焰對視了一眼。
“何事?”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口說道:“明日中秋宴,皇上特命姑娘前往宮中獻舞,不得有誤,明晚酉時,會有人來接姑娘。”
崔血櫻臉色微涼,嘴上卻嬌笑著說道:“想不到本姑娘的花名居然連皇上都聽聞了,能得皇上抬舉,本姑娘自當赴宴。”
“話已傳到,告辭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崔血櫻噗嗤一笑。
“你老子莫不是在打我的主意,若真掏出家夥事來,會不會嚇他一跳。”
“那豈不是好事,若真上了龍床,你便與他拚一拚肉骨刀。”
聽著魏景焰與氣緩和,崔血櫻立馬湊了過來。
“不生氣了?”
魏景焰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本王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氣的。”
崔血櫻在他身邊坐下,撐著腮問:“你老子為何要讓我入宮?”
“想那許多何用,看看不就知道了。”
魏景焰已恢複了之前的從容。
崔血櫻又問:“宋槐序去嗎?”
魏景焰把玩的茶杯,慢悠悠的說道:“本王本不想讓她去,如今到是覺得她該去,她的醫術,或許會有用處。”
崔血櫻深以為然。
“她能解你的毒,足稱京城第一醫術聖手,不過你也要小心些,你老子指不定又出什麼陰招害你。”
魏景焰冷笑了一聲。
“本王到想他明目張膽的出手,也不必再費那許多心思。”
見他臉色沉下,崔血櫻趕緊調轉話鋒。
“你師父的兵法,可有線索?”
“還沒。”
崔血櫻皺著眉道:“彌兵閣我去多次,都沒找到有關之物,多半是不在了。”
魏景焰眯起了狹長的眸。
“不在也好,他的畢生心血,就算是毀了,也不能落入賊人之手。”
“嗯,這幾日我會儘快查出墨刀門的據點,將其端掉。”
崔血櫻頓了一下,又說道:“除了血櫻閣與墨刀門,京中恐怕還有第三股勢力,也在追蹤周玄機的銀兩,一百萬銀子啊,著實讓人眼紅。”
魏景焰瞥了她一眼。
“你也小心點,尤其是明日,安全為緊,若遇危險,不必隱藏武功。”
“知道了,爺今日可要留宿在此?”
崔血櫻眼波流轉,笑問了一聲。
“沒興趣,本王隻喜歡拚能殺人刀。”
魏景焰說完就開門走了。
崔血櫻啐了一口。
“男人嗬,真是個善變的玩意。”
景王府。
宋槐序剛為自己施完針,門外便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故意踩出來的一般。
砰的一聲門響,魏景焰已從門外走了進來。
宋槐序趕緊放下裙擺,手裡的銀針還未來得及收。
魏景焰不是又去了了嗎,怎麼今日沒在那過夜?
暫短的驚愕,她瘸著腳站起。
“妾身見過殿下。”
魏景焰已看到她腳踝上的紅腫,語氣微涼。
“你受傷了?”
宋槐序垂眸道:“是,昨晚殿下車回之際,一枚石子射中妾身的腳踝,五殿下因此扶住了妾身,在這之前,妾身還遇到了另外一個賊人,險些遭到他毒手,是五殿下冒充了殿下,震懾了賊人,他見無人跟著妾身,便送了一程。”
既然有機會說清楚,宋槐序自然不會再讓魏景焰誤會。
“賊人?”
魏景焰上前一步,鋒銳如刀的目光直逼宋槐序,似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假。
宋槐序抬起頭,迎上他的眼。
“是,那人便是陸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