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妍正坐在屋子裡喝著茶,劍秋站在她的背後,給她捶著肩,玉潭給她捏著腿,舒爽的很。
若不是腳上的釘子眼還疼,說什麼也得好生瞧瞧的景王府的風光。
自從有了皇上的承諾,賀玉妍的膽子又大了不少,所以她一回府就把宋槐序的屋子給砸了。
反正魏景焰也沒回府,宋槐序一個侍妾還能如何。
賀玉妍放下茶杯,心情愉悅。
“聽聞宋侍郎的官是買的,看樣子皇上並不喜歡他,連帶著也不喜歡宋槐序這個賤人。”
劍秋笑道:“奴婢瞧著,皇上到是頗為喜歡公主呢。”
玉潭接著說道:“咱們公主天生絕色,誰能不愛,魏景焰不過是因為公主是北昭人,心生排斥罷了,男人就是賤骨頭,過兩日,他自然就會知道公主的好。”
劍秋低聲說道:“奴婢瞧著魏朝的皇宮可比北昭氣派多了,不若……等咱們完成任務,公主便進皇宮享福去吧。”
賀玉妍嬌笑了一聲。
“你們這些死丫頭,鬼心眼子到是不少,不過,你們說的到也沒錯,北昭有什麼好的,哪有魏朝這般華貴,等本宮入了宮,自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好。”
劍秋立即跪下。
“多謝公主。”
玉潭嗔道:“還叫什麼公主,應該叫皇後才對。”
三人頓時笑成了一團。
賀玉妍笑夠了,又說道:“既然那賤人回來了,咱們應該趁著這個熱乎勁兒,再去教訓她一番。”
另一邊,宋槐序已經帶著配好的藥,來到了後廚。
“這是為給北昭公主做藥膳所配,給她們熬湯之時,把這些滋補的藥放進去。”
整個景王府都知道王爺對這位新夫人好的很,廚子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即將藥粉接了下來。
宋槐序看了一眼時間,吩咐道:“明早做吧。”
兩個丫鬟與賀玉妍同吃同住,這個時間,她們已經吃完了。
宋槐序交代完就回到了自己院子,剛推開門,賀玉妍就被人抬了進來。
“宋槐序,你給我站住。”
宋槐序轉過了身,淡淡的問道:“有事?”
賀玉妍神情陰冷。
“小小侍妾,竟敢與本宮如此說話,皇上命本宮好生教訓你,本宮當遵聖命,玉潭,去給本宮掌她的嘴。”
宋槐序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魏景焰沒在府中,侍衛都在前院巡夜,劍秋和玉潭都會武功,沒必要與她們硬碰。
等明日這二婢飲完藥膳,自然會功力儘散,屆時再收拾她們也不遲。
“賀玉妍你該清楚,這王府,可不是皇上說的算,你若敢碰我一根手指,王爺必然不會饒你。”
眼見宋槐序退步了,賀玉妍頓覺舒爽,她咯咯一笑。
“你用不著拿王爺嚇唬我,難道他還能大得過皇上不成,更何況,魏景焰也不在,玉潭,給本宮狠狠的扇。”
她是北昭的公主,魏景焰就算再惱怒,也不可能殺了她,不過是罵幾句而已,不打緊,今日說什麼也得好生教訓這個賤人。
玉潭已經走到了宋槐序的麵前,咬牙切齒的說道:“賤人,竟敢對公主使下馬威,找死。”
她揚起了手掌,宋槐序目光頓寒。
北昭的十五年從眼前閃過,宋槐序不由抬起了中指,這些雜碎淩辱她十五年,今日她絕不再忍!
玉潭身子微微一顫,手掌卻並未落下,她雙眼爆突,難以置信的看著宋槐序。
宋槐序已先一步跑出院子,大聲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玉潭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心臟的位置上插著一把弩箭,箭身全部沒入玉潭的身體,隻露出頂端的翎羽。
賀玉妍嚇了一跳,劍秋已經跑到了門前。
“玉潭,玉潭!”
玉潭已經雙眼爆突,氣絕身亡了。
劍秋立即抽出了彆在腰上的軟劍,退到了賀玉妍的身邊。
“公主,這裡有古怪,先離開。”
劍秋背起椅子就往門外走,林鬆已帶著人跑了進來。
賀玉妍臉色煞白。
“刺客,趕緊抓刺客!”
幾個侍衛躍上房頂,林鬆已來到了玉潭的身前,看到她身上露出來的翎羽,林鬆已經知曉。
他伸手拔下弩箭,果然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應是那把袖弩無疑了。
“賊人竟敢入府行刺,立即詳查。”
“是。”
侍衛飛簷走壁,四處排查刺客,賀玉妍已被劍秋背回了院。
“快,把門關好。”
賀玉妍臉色煞白,當真是嚇的夠嗆。
到底是何方的刺客,竟能如此無聲無息,把玉潭給殺了。
“劍秋,守住門口。”
“公主莫怕。”
劍秋手持長劍,擋在了門口,臉色也緊張的很。
景王府守衛如此森嚴,對方卻能無聲無息的殺死玉潭,得有多高的武功。
忽又想起,宋槐序就站在玉潭的對麵,低頭說道:“公主,會不會是宋槐序賊喊抓賊?”
賀玉妍道:“不可能,她手裡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射出弓箭?”
“可那位置……”
除了宋槐序,劍秋怎麼也想不到還有誰,能在宋槐序擋住的情況下,射中玉潭的心臟。
“公主,這件事可能真的是宋槐序。”
“夠了,宋槐序就是一個廢物,能殺得過誰,趕緊去外邊看看,是什麼情況?”
賀玉妍害怕的要死,沒有聽劍秋廢話的心情。
劍秋咬了一下嘴唇,隻能出去。
她與玉潭從小就在一起接受訓練,感情頗深,如今見玉潭死了,心中也頗為難受。
宋槐序已經返回了院子,弩箭從袖子上穿出,已經破出了一個洞。
她迅速換了一套羅裙,輕輕的撫摸著這把小巧的袖弩。
果然是個好東西,近距離,袖弩的殺傷力確實無敵。
看著這把小巧烏黑之物,宋槐序想殺陸華年的心思又濃烈了幾分。
她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關好房門,抱著袖弩上了床。
這一夜很安靜,宋槐序睡的卻並不沉。
多年前的夢境從腦中閃出,宋槐序仿佛再次回到了北昭,被人按在地上,碾壓踩踏,極儘淩辱。
“不要,不要,放開我!”
宋槐序猛然坐起,卻撞到了一堵冰冷的肉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