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宋槐序?”
賀玉妍一臉冷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送往北昭的書信中曾提過這個名字。
大王兄就是被她所廢,即便她嫁與魏景焰,也不過是個侍妾而已,憑什麼命令自己。
賀玉妍上前一步,不屑的說道:“放肆,區區一個低賤的妾氏,竟敢命令本宮,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
宋槐序站在門前,巍然不動,身邊的侍衛已經拔出了刀。
“放肆!”
看這殺氣騰騰的架勢,賀玉妍身邊的丫鬟侍衛頓時都站住了腳,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賀玉妍臉色頓青。
“本宮乃北昭的公主,是你們大魏的皇帝親自賜婚景王,爾等竟然攔阻於我,爾等才是真正的放肆。”
宋槐序目光淡淡的瞧著她,聲音也同樣平淡如水,無波無瀾。
“不管你是誰,都要遵守景王府的規矩,若不想入府,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
林鬆已經拿來了釘板,物如其名,一塊四四方方木板,上邊釘滿了尖銳反光的釘子。
“夫人,東西拿來了。”
宋槐序點了點頭,轉向了對賀玉妍。
“脫鞋吧,隻要你光著腳走過這塊釘板,我們便承認你是景王府的人。”
看到這東西,賀玉妍頓覺得頭皮發麻,背後冷氣直冒,穿著鞋踩上去,都得紮的透心涼,何況是光著腳。
“這裡是景王府,叫景王出來說話,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命令本宮。”
宋槐序的目光驀然淩厲。
“我能站在這裡,自然可以代表景王,你若沒這個膽子,便滾回北昭,你該清楚,景王並不願意娶你,你入府的機會,也隻有這一次,若錯過了,便是皇上親臨,也無法讓他改變主意。”
賀玉妍說什麼也不敢光著腳踩這釘板,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本宮就站在這裡,等著景王回來。”
聽她這麼說,宋槐序扭身就回了府,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賀玉瑤差點氣瘋,她堂堂景王妃,居然要看一個侍妾的臉色,豈有此理!
“宋槐序,你給本宮站住!”
賀玉妍要追入府中,門口的侍衛再次拔刀,齊喝道:“止步。”
賀玉妍的臉已經成了紫茄子色。
“爾等竟然不分主次,如此對待本宮,就不怕本宮去皇上麵前告你們一狀。”
侍衛冷冷的看著她,不再說話。
賀玉妍還是第一次這麼吃癟過,簡直是軟硬不吃。
平日她隨便用美貌誘惑一下,便能讓一群人俯首稱臣,今日卻碰上了宋槐序這樣一個又臭又硬的賤東西,偏偏王府這些人竟對她言聽計從,賀玉妍簡直無計可施。
看了一眼泛著寒光的釘板,賀玉妍恨恨的說道:“馬上去皇宮,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得了她。”
她提起裙擺,正要上車,忽聽一陣馬蹄聲響起,轉過頭,隻見三騎快馬從遠處來。
為首者身披黑色大氅,麵罩黑色麵具,他巍然坐在馬上,身姿筆挺,一股淩然冷肅之氣從身周溢出,壓迫感十足。
賀玉妍從未見過有如此氣概的男子,威勢竟比皇上還要強上幾分。
都說魏景焰不喜以本來麵目見人,想來這位便是景王了。
她久居宮中,也隻是聽過其人,未見其名,如今親眼所見,不由一陣興奮,手心都激動的沁滿了細汗。
若能征服這樣偉岸的男子,他日回到北昭,必然可成為人上之人。
身後兩個扮成侍女的殺手,也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好強的氣勢,這樣的男子,她們當真能殺死嗎?
魏景焰已來到了府門前,他看都沒看停在門口的馬車,直接將韁繩扔給了侍衛。
眼見魏景焰就要進府,賀玉妍終於繃不住了,好歹她也是這麼大一個人,居然被人當成無形之物。
她氣的攥住了拳頭,卻又在片刻之後放開,聲音嬌軟的說道:“閣下可是景王殿下。”
魏景焰回過頭,幽深的目光,透過厚重的麵具看了過來。
賀玉妍立即說道:“妾身是北昭的二公主賀玉妍,適才已經入宮見過皇上,皇上說擇日不如撞日,讓妾身今日便入景王府,妾身滿心歡喜而來,卻被一個姓宋的侍妾刁難,讓妾身腳踩釘板入府。”
魏景焰瞧了一眼地上的釘板,唇角揚了一下,她竟能把這東西給找出來。
繼而轉過頭說道:“她是如何說的?”
賀玉妍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嬌嗲的說道:“她說這是景王府的規矩,還說景王不喜歡軟弱的女子。”
幾句話的功夫,人已走到了魏景焰的身前,蛇一般的手臂纏住了魏景焰。
魏景焰內力一吐,賀玉妍頓時後退了數步,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景王!”
她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魏景焰去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眼眸似笑非笑。
“她說的沒錯,景王府就是這個規矩。”
魏景焰說完就朝府內去了。
“景王殿下!”
賀玉妍急喚了一聲,魏景焰卻沒有回頭,再看府內乾乾淨淨,並沒有張燈結彩,不見一絲喜氣,不由咬了一下唇。
魏景焰與北昭交手多次,必然對北昭十分憤恨,更何況他師父也死了北昭附近的落馬坡。
他雖不至於對一個女子動手,但若想對付他,也得先進府中再說。
身邊的侍女低聲問:“公主,那要怎麼辦,難道真要從這釘板上走過去?”
就算是她們這些會武功的女婢,也不敢輕易嘗試。
賀玉妍更沒那個膽子,抬腿上了馬車。
“去皇宮。”
宋槐序正在廳中坐著,等著賀玉妍,卻聽沉穩腳步響起,抬起頭,原來是魏景焰。
“殿下回來了。”
宋槐序走近,並沒有聞到那股香氣,反倒有種草木的清新味道。
難道他出了京?
“嗯。”
魏景焰雙手背在身後,瞧著她笑道:“你現在的樣子,到是有些當家主母的風範。”
宋槐序站起身。
“妾身是不是逾越了?”
魏景焰勾起薄削的唇角。
“並無,你做的很好。”
他伸手拉過了宋槐序,輕笑道:“過來,本王有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