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臣女不敢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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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焰眉心擰起。

“一點都不行?”

宋槐序一板一眼的說道:“沒錯,至少現在不可以,酒氣辛辣,會刺激到殿下體內的寒氣。”

魏景焰瞧了她一眼。

“無趣。”

宋槐序道:“我也是為了殿下……”

“閉嘴,本王難得有些心情,你最好少說兩句,小二,上壺好茶來。”

魏景焰雖然一臉不悅,卻還是把酒推到了一邊。

宋槐序唇角揚起了一個極小的弧度,私下裡的魏景焰,其實挺單純,完全不像百姓傳的那麼嚇人。

菜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魏景焰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許久沒來了,一切都已經變了。”

看著新換的桌椅板凳,魏景焰頗有些意興闌珊。

“是菜不合胃口嗎?”

宋槐序也沒怎麼吃,如果不是魏景焰,這種滿是惡劣回憶的地方,她絕對不會再來。

魏景焰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宋槐序的碗。

“你也不吃了?”

“嗯,還不餓。”

魏景焰已經站起身。

“那就回吧。”

重生一次,宋槐序謹記言多必失,邁開步子,跟在了魏景焰的身後。

許是熟悉的原因,宋槐序忽然發現,即便車內空間狹小,卻也不再像最初的時候,每每與魏景焰單獨相處,都窒息得透不過氣。

又或者,那無休無儘的噩夢已經逐漸醒了,她已深刻認知,這裡是大魏,並不是北昭。

思量間,車輪好像是壓到了石頭,猛地一顛,宋槐序沒有任何準備,頓朝前方的小茶幾上撲去。

魏景焰手臂一橫,宋槐序趕緊抓住,穩住身形,莫名有種配合的天衣無縫之感。

“蘇煥,看著點路!”

“是,爺。”

蘇煥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宋槐序臉色微紅。

“是我自己沒坐穩,不怪蘇侍衛。”

魏景焰沒再說話,已靠回軟墊養神。

回到景王府,魏景焰自然的解開了外袍。

“以後若有人讓你入宮,立刻告訴本王,不得有誤。”

“是,臣女謹記。”

宋槐序把頭低下,餘光依然瞥見了他線條分明的腰腹,臉色微紅。

魏景焰卻坐的大馬金刀,硬朗麵部輪廓,勾出了無可匹敵的氣勢,他瞧著不斷忙碌的宋槐序,問:“所有的《俠客列傳》你都有嗎?”

宋槐序瞬間回過神。

“並無,隻有那幾本。”

一抬頭,見林鬆縮在門口,悄悄朝自己擺手,便知道藥好了。

宋槐序走過去接下,將懷中的蜜糖拿了出,清麗的臉上堆出了一絲諂媚的笑。

“殿下喜歡蜜糖嗎?”

魏景焰立即想起那日,眼皮往下壓了幾分。

“你又想讓本王喝藥,不是說以後不用了嗎?”

宋槐序走到了床前。

“還需再喝幾日,蜜糖能壓製苦味,比蜜餞更好,這是我讓我娘特意給殿下做的。”

魏景焰往後躲了一下。

“現在不行。”

“一會就涼了,這藥本就是寒涼之物,如果喝涼的,會傷臟腑。”

宋槐序努力讓自己笑的和煦一點,很像哄騙小孩的拍花子。

“不能喝可以再熬,莫要廢話,你先行針。”

平時吃藥,他都不吃飯,今日多少也吃了幾口菜,必然會吐出來。

魏景焰不想被彆人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乾脆的拒絕了。

“殿下。”

宋槐序舉著碗。

“殿下可是守護萬民的大英雄,怎麼懼怕小小的苦味,若是傳揚出去,豈非讓人笑話。”

魏景焰冷聲說道:“彆人若知,必是從你口中所傳。”

“臣女不是多嘴之人,這藥與之前的不一樣,我另開了方子,殿下若不信,可以嘗嘗。”

宋槐序把碗放到他的唇邊,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魏景焰晃了一下神,宋槐序趁機舉起碗,給他灌了下去。

苦澀刺鼻的味道讓魏景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想抓些什麼東西緩解,正好宋槐序在麵前,手臂無意識的緊摟住了她的腰。

強而有力的手臂,猶如一條巨蟒,纏繞的宋槐序透不過氣,心跳亦跟著快了幾分。

魏景焰已趴在她肩上,乾嘔不已。

沉穩的木質香味在宋槐序的鼻息間散開,似寒夜初雪,深邃厚重,帶著一絲霜華的清冽。

宋槐序對香味很敏感,見魏景焰嘔的厲害,哪裡還有研究的心情,更忘了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隻想著趕緊給魏景焰順氣,讓他少受些罪。

若是真的不行,那就隻能暫停湯藥,改用藥膳來代替,但卻要慢上許多。

折騰了好半天,魏景焰總算好了些,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已經布滿了血絲,足見是真的痛苦,寬闊的後背,已冒出一層肉眼可見的細汗。

他死死的掐著宋槐序不盈一握的細腰,咬牙切齒的說道:“宋槐序,你敢……”

魏景焰話沒說完,就被塞了一顆蜜糖。

“臣女不敢了,明日改做藥膳,雖然效果不如湯藥,總比不吃要強。”

魏景焰抬起頭,一臉狐疑。

“不是在敷衍本王?”

蘇煥剛好端了一碗溫水進來,見魏景焰緊摟著宋槐序,立馬又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有宋小姐在,這水不喝也不打緊。

“自然不是,臣女用性命發誓。”

放鬆下來,宋槐序才驚覺姿勢的曖昧,趕緊逃開。

“我先烤下銀針,殿下稍待。”

瞧著她發粉的脖頸,以及受驚兔子一般的表情,魏景焰的火氣瞬間消減了不少。

嘴上依然冷森森的恐嚇道:“你若再敢讓本王喝藥,本王便把你綁起來。”

宋槐序知道魏景焰在嚇唬她,卻很配合的說道:“是,再也不敢了。”

兩人唇槍舌劍之際,魏雲瀾已派人將段如嫣送回王府,自己則坐上了那輛不起眼的馬車,來到了一處極為狹窄的小巷。

他推開巷口尾端的柴門,快步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卻收拾得十分乾淨,魏雲瀾推門進入,房中已經站了一個人。

此人裹著寬大的黑色風披,頭上罩著巨大的兜帽,一股陰森冷肅之感,撲麵而來。

魏雲瀾躬身一禮,已收斂了眉梢眼角的笑容,神情無比恭敬。

“雲瀾見過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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