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竟是恩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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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冰冷的大手,勾住了宋槐序的腰,宋槐序被這股力道一帶,人已軟倒在了魏景焰的身上。

“喂!”

魏景焰在宋槐序的肩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見她全無反應,不由皺起了劍鋒一般的眉頭。

“蘇煥。”

“爺有何吩咐?”

蘇煥快步走入,看到宋槐序趴在爺的身上,趕緊低下頭。

魏景焰單手將宋槐序提到床上,放在自己身邊。

“把徐郎中叫過來,瞧瞧她是怎麼回事?”

“啊?宋小姐……不就是郎中嗎?”

蘇煥一臉懵圈。

“她昏了。”

魏景焰說的簡潔明了。

蘇煥偷偷抬頭,瞥了一眼宋槐序,小心翼翼的說道:“宋小姐……是不是中暑了?”

這麼熱的天,房中點了四個火爐,門窗都關得嚴嚴的,哪個好人能受得了。

“要不要屬下將人扶到彆處清涼一下?”

魏景焰眼瞼壓下,幽深的目光落到了宋槐序那張紅若桃李的小臉上。

“當真很熱?”

蘇煥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爺看看屬下就知道了。”

魏景焰仔細看了蘇煥一眼。

“那就把火盆撤了,門窗打開。”

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了,即便是一個女子,魏景焰也絕不會大意,隻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爺畏寒,能行嗎?”

魏景焰拿起厚重的貂裘披風,裹在了身上。

“按本王說的辦。”

“是。”

蘇煥趕緊命人撤了炭火,按吩咐開啟門窗,一陣涼風從外邊湧入,魏景焰不由打了寒顫,裸露在外麵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變青。

“爺。”

蘇煥一臉擔心。

魏景焰攏住披風,低沉的聲音微微發顫。

“本王無事,叫人把她弄醒。”

片刻之後,徐郎中提著藥箱跑來。

“奴才見過王爺。”

“免了,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魏景焰將厚厚的棉被拉到腰上,依然覺得冷,這股從心裡湧出的寒意,不斷散自四肢百骸,冷入骨髓,每說一個字,似乎都會浪費他極大的心力。

徐郎中常住府中,聽過宋槐序的事,自己無能,醫治不好王爺,如今來了能人,卻被熱暈了,自然不敢怠慢,趕緊為宋槐序診脈。

徐郎中瞧了半晌道:“宋小姐並非完全被熱暈,她似乎服用了過量的安神藥,兩相夾擊,才會突然昏厥。”

魏景焰挑了一下眉,大白天的,正常人應該不會服用這種藥,莫非有人要害她?

所以,她急於想與自己求個名分?

想到此處,魏景焰沉聲問:“徐福,寺廟中的發狂護院,當真是藥物所致?”

徐福恭敬的說道:“奴才絕對不會看錯,那人臉色潮紅,雙眼遍布血絲,整個人猶如瘋虎,不受控製,定然是服了暖情香一類的藥物。”

一個下人根本不值得動心思,難不成,對方像下手的是宋槐序,那臟東西誤打誤撞,被家丁給吃了?

她一個深宅大院中的小姐,能與何人結仇?

忽地想到了後宮中那些齷齪的手段,魏景焰長眸微眯。

怪不得宋槐序說自己的醃臢手段,都是為了自保,想來都是因為內宅的事。

魏景焰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對宋槐序的諸多懷疑,瞬間消減了幾分。

“用什麼辦法能她蘇醒?”

徐福道:“要麼用冷水潑醒,要麼就隻能等著宋小姐自然睡醒。”

魏景焰點了點頭。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時間如流水飛逝,轉眼,太陽就已下山。

宋槐序睡的香沉,仍然沒有醒的跡象,蘇煥怕魏景焰冷,又將門窗關上,卻不知魏景焰渾身麻痹,已被凍暈。

昏昏沉沉中,魏景焰抱住了宋槐序,拚命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強而有力的手臂猶如無形的枷鎖,宋槐序不安的動了動,腦中再次閃出了地獄般的夢境。

數張魔鬼般的麵孔,猙獰扭曲的笑容映入她的眼簾。

“我父皇已經化成飛灰,你一個人多寂寞,過來跟爺玩。”

“彆躲啊,咱們大家一起玩才帶勁。”

“賤人,不打你,就不知道老實,趕緊給我滾過來……”

叫囂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宋槐序無路可逃。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我是你們父皇的妃子,你們放過我吧,若論輩分,我是你們的姨娘,你們這麼做,會遭到報應的。”

“是啊,我們已經遭到了報應。”

“沒錯,我們的報應就是你呀!”

看著那些笑容肆意的麵孔,宋槐序心頭發寒,所有的汗毛都在這一瞬間立起。

“不要,不要過來,放開我,放開我!”

她猛地推開眼前的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眼,才發現身邊的人是帶著麵具的魏景焰。

宋槐序嚇了一跳,迅速跳到地上,卻發現魏景焰不言不動,猶如被凍僵的野獸一般,直挺挺的。

“殿下?”

宋槐序伸手扣住魏景焰的脈搏,隻覺他的脈象猶如狂冽的海浪,奔騰洶湧,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他的症狀似乎比上一次又嚴重了。

宋槐序抽出銀針,欲給他刺穴,魏景焰突然睜開了眼,一雙眼眸在幽暗的燭光之下,森沉駭人。

他閃電般的抓住了宋槐序的衣領,一把將她按在了床上,眸子裡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殿下,是我,我是來救你的!”

宋槐序驚恐的掙紮,手不小心將他臉上的黑色麵具打下,一張俊朗蒼白的麵孔映入了宋槐序的眼簾。

龍眉鳳目,高鼻薄唇,臉部輪廓剛勁冷峻,俊美絕倫。

這張臉確實好看的緊,但卻不足以驚到宋槐序,真正讓她吃驚的是,這張臉的主人,上輩子曾經救過她。

儘管那時宋槐序才十歲,卻依然忘不了恩人的模樣。

回想他在溪畔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宋槐序驚愕更深。

她印象中的恩人是一個溫潤如玉,眉眼爽朗的少年,不過是六年的光景,他竟變成了如此模樣!

眼見他眸色越發沉戾,宋槐序來不及多想,銀色光芒一閃,細如牛毛的銀針已刺入了魏景焰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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