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景王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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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序揉麵之際,薑雪豔已經得知陸華年被罰跪的消息。

自從吃完知了,薑雪豔的喉嚨就熱辣的難受,連喝了兩碗冰水,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莫不是油膩的東西吃多了,想到明日還要唱歌奏曲,為宋侍郎賀壽,薑雪豔不由一陣煩躁,實在不該貪嘴的。

聽到陸華年被罰,喉嚨裡的熱辣登時又嚴重了。

“宋槐序瘋了嗎,她竟然罰了華年哥哥?”

丫鬟飛絮恭敬說道:“奴婢確實看到了。”

薑雪豔尋思了半晌,莫非宋槐序這個傻子知道了自己和陸華年的關係?

可又不像,她若真的清楚,怎麼會叫自己去吃知了。

“父親知道嗎?”

飛絮道:“老爺還沒回來呢。”

薑雪豔提著裙子站了起來。

“快去找我娘,華年哥哥可是護院統領,若是一直跪著,以後誰還服他?”

沈明珠很快就來了,得知這個消息,也驚訝的很。

“這小賤人是什麼意思?”

薑雪豔忍著喉嚨裡火燒火燎的痛,拉著沈明珠的袖子撒嬌道:“女兒也不清楚,娘,你快讓華年哥哥起來吧。”

“宋槐序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沈明珠眼神陰沉的咒罵了一句,等她拿到宋府的管家之權,定讓她們母女倆滾出大院。

“飛絮,讓陸華年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宋槐序出來盛水的時候,正好看到陸華年去了後院,卻未阻攔。

她遭受了十五年的痛苦,自然不能讓他在一天之內還完。

目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混著水在壽桃裡加了點料,宋槐序就回去了。

第二天正好是朝廷休沐之日,宋侍郎一大早就穿上了大紅色的壽服,賓客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隻可惜來的都是四品以下的官員,宋侍郎多少有些不快。

為了高升,這些年他可沒少使銀子,朝中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哪個沒受過他的賄賂,如今卻一分麵子都沒給,宋侍郎臉上滿是笑容,心裡卻是怨言滿腔。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有人來的時候,一輛華麗的檀木馬車停在了門前。

車轅上懸著華麗的宮燈,四周有紅色東珠點綴,穹頂與四角皆雕著金燦燦的麒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在昭示著主人的不俗與矜貴。

一個黑甲侍衛上前一步,高聲喝道:“景王到!”

聽到這三個字,宋侍郎又驚又喜,繼而又變成了驚嚇。

誰都知道眾皇子之中,魏景焰是最不好惹的主,尤其他遭到暗算之後,性情更是反複無常,喜怒不定。

這些年魏景焰想上朝就上朝,他不來,也沒人敢說什麼,即便是太子,也要讓他三分,足見其凶戾。

自己與他向無任何交情,也沒有發過賀壽的請帖,怎麼突然就來了。

宋侍郎心念數轉,人已五體投地的跪在了馬車前。

“臣宋天繼,恭迎景王殿下。”

一陣翠珠碰撞的聲響,車簾掀開,一雙黑麵白底的雲頭靴映入了宋侍郎的眼簾。

“起來吧!”

低沉冷冽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宋侍郎心頭一緊,慌忙跪地謝恩,抬起頭,一張冰冷的黑色麵具映入眼簾。

看著那雙隱藏在麵具之後,森冷如冰的狹長眼眸,宋侍郎不由冒出了汗,不知魏景焰來此,究竟是何心思。

卻見魏景焰揮了一下手,黑甲侍衛立即地上了一個精致的錦盒。

“聽聞今日是宋侍郎的壽辰,本王想過來討一杯水酒喝,不知宋侍郎歡迎否?”

宋侍郎滿臉錯愕。

景王真是來給自己賀壽的?

若能和景王扯上關係,朝中誰還敢小覷他。

“自是歡迎之至,四殿下快請!”

宋侍郎瞬間變臉,整個人卑躬屈膝,嘴角差點咧到耳朵丫。

魏景焰一展袍子,緊抿雙唇邁入門庭,看到那張招牌式的黑色麵具,賓客齊齊一驚,紛紛跪下。

“臣等參見景王殿下。”

魏景焰淡聲說道:“免了。”

宋槐序正好端著壽桃出來,聞言腳步一頓。

他怎麼來了?

宋侍郎瞧見女兒,立即喊道:“槐序,還不過來拜見景王殿下。”

聽到這個名字,魏景焰抬起了頭。

隻見十步之外,站著一個身穿藕色羅裙的女子,顏色素雅,臉上也沒有塗抹過多的脂粉,頗為清麗,整個人猶如一束荷花,站在青石路麵之上,亭亭玉立。

宋槐序也看向了魏景焰。

這麼熱的天,他依然披著一件狐裘大氅,深邃的玄色襯得他勢如山嶽,沉穩厚重,狹長的眼眸猶如寒潭之水,眸光浮沉間,儘是上位者的威嚴。

漆黑如墨的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了下頜與薄唇,緊抿的唇角仿佛天生就帶著一種征服他人的強橫氣場,與那天的瘋癲樣子,判若兩人。

數年的醫術當真沒有白學,他的寒毒,果然壓製住了。

眼見宋槐序緊盯著魏景焰看,宋侍郎的心頓時蹦到了嗓子眼。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這也是她能看的?

“宋槐序!”

他再次沉喝了一聲,宋槐序這才端著壽桃款步走到了桌子前,微微彎腰,弱風扶柳般的行了個萬福。

“臣女宋槐序,參見景王殿下。”

魏景焰的目光在她低垂的臉上轉了一圈,語調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免了。”

宋侍郎頓時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多謝殿下。”

宋槐序把壽桃放在了桌子上,便退到了一邊。

魏景焰忽然說道:“過來。”

低沉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內,所有人都看向了宋槐序,心中吃驚不已。

魏景焰多年不近女色,也從未聽過他喜歡過哪家姑娘,即便他是個瘋子,也是個王爺,如果他願意娶妻,京中必然趨之若鶩。

宋槐序也有些驚訝,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叫自己,不會把醫術的事情說出來吧?

畢竟自己上輩子是不懂這些的,若非去了北昭那個吃人之地,她也不可能陰錯陽差,學到這樣的本事。

“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去。”

宋侍郎喜不自勝,在後背推了宋槐序一把。

這下子可真要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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