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海中已帶人出了葬風關,直往北昭城。
火勢並沒有蔓延的一發不可收拾,沿途卻依然有不少花草被燃燒殆儘。
王海中跑了一段路,勒住了馬。
“這裡常年有陽光照射,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東北有座大山,咱們去那裡看看。”
黑甲衛覺得有理,便改變了路線。
另一邊的官道上,周正平的大軍也已前往了葬風關,得知火攻之計已成,眾人快馬加鞭,就怕當中生出什麼變故,若能占據葬風關,便進可攻退可守,這場戰役就等於贏了一半。
如今關內房舍都已被燒毀,還需儘快搶建,眾人也聽說了魏景焰舊疾複發之事,生怕北昭軍回攻葬風關,個個都心急如焚,恨不得駿馬生出一對翅膀,一下子就奔到關內。
眾人基本之際,蘇國圖已經回到了北昭城。
他灰頭土臉,跪的皇宮之內,磕頭如搗蒜。
“吾王饒命,那魏景焰著實狡猾的很,竟然用火攻之計,我等防不勝防,他們又繞到了關外,待中軍出逃之際,一番衝殺,火災本就突然,兵士不受控製,一位逃命,再加上魏景焰那五萬大軍,我等著是不是對手,還請吾王開,給下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北昭老王有氣無力的靠在軟榻上,看著蘇國圖問。
“此次襲擊葬風關,真的來了五萬人?”
蘇國圖往前爬了兩步,詛咒發誓的說道:“千真萬確,不但如此,恐怕還有援兵,屬下拚死抵抗,仍不敵魏景焰,不得不回來通風報信。”
二王子賀煒天不屑一哼。
“我看你們分彆是被嚇破了膽,六萬人對五萬人,怎麼看吃虧的都該是他們,魏景焰患病多年,不過是紙老虎而已,有何可怕,分明是你貪生怕死,為自己開脫罪刑。”
蘇國圖頓時冒出了汗。
“二殿下明鑒,我等當真奮力抵抗了,奈何實力懸殊,隻能回來告知吾王,另想對策。”
三王子冷聲說道:“有什麼好想的,出兵就是了,咱們既然能殺了他師父,他又豈在話下,更何況他親手殺了大皇兄,此仇若不報,如何能對得起多年的兄弟之情。”
北昭王沉吟了片刻。
“魏景焰驍勇善戰,用兵如神,萬不可輕敵,本來以為和親可以穩住魏景焰,想不到,這一戰反倒來得更快了。”
二王子道:“這豈不是正好,正可以為大王兄報仇,兒臣願領兵三萬,打退位魏景焰,奪回葬風關。”
北昭人生性好戰,能遇到魏景焰這樣的對手,不失為一件酣暢之事。
北昭老王皺了皺眉。
“那玉妍怎麼辦。”
三皇子接口道:“他既沒有穩住魏景焰的能力,就算死也不足惜。”
皇家向來隻有利益,哪有親情,死了一個公主,北昭還有好幾個,在他們看來,即便是妹妹,也隨時都可以犧牲。
北昭老王思量了半晌,點頭道:“既然你們都主戰,那就事不宜遲,立刻點兵,決不能給魏景焰半點喘息的機會。”
兩位皇子頓露喜色,掠奪邊境的百姓,實在沒有任何成就感,魏景焰才是他們真正的對手,也是真正有資格做他們對手的人。
一個時辰後,數萬兵馬出了北昭城,此次的主將乃北昭二王子賀煒天。
王海中他們已經找到了鳳凰草,未免太少不夠用,眾人采了一大捆,正要回葬風關,忽見遠處黃沙滾滾,鐵蹄陣陣。
為首者頭上插著孔雀翎,以示身份尊貴。
王海中在邊關這麼多年,和他們打交道已是常事,最後一眼就認出掛帥者是北昭的二王子。
“不好,他們帶這麼多兵馬,定是想奪回葬風關,若是周大將軍來的不及時,就憑咱們幾百兵士,很難抵擋,必須得儘快返回,商量對策。”
黑甲衛也覺事態嚴重,沒想到他們動作如此快,本來還以為要休整幾日,才能重新調遣兵馬,回攻關隘,沒想到才過了幾個時辰,人就來了。
“快,火速趕回,無論背後放箭,還是放火雨,全都不要回頭,隻管狂奔。”
王海中一夾馬腹,駿馬已當先竄了出去,一眾黑甲衛緊緊跟在王海忠的身後。
賀煒天眼尖的很,已經看到了前方有人,隱約都穿著黑色盔甲。
“應該是魏景焰得親兵,沒準他來此,是謂打探敵情,快追。”
眾人一路急追,嘴裡還不住發出震天的吆喝聲,企圖震懾住前方眾人。
長箭也不時從身後射來,好的,這些人馬術不錯,全都趴在馬身上躲避身後飛來之箭,馬鞭子更是抽出了火花,生怕馬跑的太慢。
“快,再快些。”
出來一共就十一個人,實在沒辦法分散引開追兵,北昭的幾個王子也都是身經百戰之人,調虎離山之計,必然無法行得通。
此時,葬風關內的兵士不過幾百,再加上城樓也有多處破損,想憑他們這的人就把城守住,著實太難。
一個黑鴨味當先狂奔回關內,將此事稟報給了林鬆。
林鬆剛剛放開魏景焰,被他那冰冷的身子,凍得舌頭都有些不好使了。
“周將軍的大軍到了何處,還有多少時才能進關?”
斥候回稟。
“最快也得三個時辰以後。”
林鬆皺了皺眉頭。
“那些北昭軍呢,要多久能到關抵?”
“多說一個時辰。”
林鬆一巴掌拍在了窗棱上。
“這可壞了,兩個時辰,咱們要如何抵抗。”
宋槐序這心頭也有些慌,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太過,聲音淡淡的問:“城內還有多少兵馬?”
“頂多四百五十人,夫人,要不然咱們先撤回吧!”
宋槐序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奪回這個關隘,如何能這麼快就撤軍,必須得拖上兩個時辰,隻要周將軍的大軍到了。區區幾個北站人,不足懼怕。
可是這兩個時辰,又要如何過?
她在地上坐了兩圈步子,眼前忽地一亮,記得小太醫給他講過很多計策,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空城計。
據說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設此圈套,誘敵深入,如今毫無抵抗的能力,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想到此處,她抬頭吩咐道:“去把南邊的城門打開,其餘人各司其責,在忙什麼就忙什麼,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