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等等我”
王海定在後麵小跑著,看著眼前剛才羞澀落荒而逃的姑娘,眼神中充滿了笑意。
“哼,走這麼慢,你是螞蟻嗎”?小荷嘟著嘴說道,臉上就跟火燒雲一樣。
“那個……他們誤會了,你不要生氣”
追上來的王海定看著小荷那嗔怒中帶著一些嬌羞,撓撓頭解釋道。
“你知道就好,這件事要是傳到少寨主耳中,可沒有你好果子吃”小荷說道,慌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
“放心,因為我害的你被誤會,我跟少寨主解釋,要罰也是罰我,跟你沒有關係”王海定認真說道。
在家族中,服侍少主的丫鬟是屬於少主個人財產,要是喜歡上彆人或者傳出來風言風語的話,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在他看來,這件事因為自己而起,就算受到懲罰也應該懲罰自己,要是讓小荷受到傷害的話,他會難過的。
看著眼前那一臉認真的男人,小荷目光閃過,眼神泛起波瀾,隨後說道:“少寨主很是嚴厲,要是讓他知曉,輕者打斷你的腿,重則會打斷你四肢,終身都是廢人,你難道不怕”。
一想起少寨主,王海定眼神一閃,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堅定說道:“不怕,隻要你沒有受到傷害就行”。
聽到這話,小荷睫毛微顫,似有些羞澀,嬌顏染上一抹酡紅,道:“走了,也不知道雲大哥在家乾什麼”。
少女轉身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中莫名有些開心,隨後捂著臉頰,趕緊有些滾燙。
王海定見狀,也是笑了笑,眼神充滿柔和,隨後追了上去,兩人朝著房舍而去。
“好香啊,這好像是雞湯的味道”
走了一會,距離院落不遠的時候,空間中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肉香,小荷鼻尖聳聳,頓時吞咽著口水。
“好香,難道雲大哥在做好吃的”
王海定也是猛地深吸一口,感受那股誘人心扉的香氣,肚子中的蛔蟲都被勾出來,眼前瞬間一亮,口水都要流下來。
少寨主出去巡邏,兩人還沒有回去,而眼下隻有雲天在家,肯定是在做美食。
兩人快步向前,來到院落,那股香氣變得更加濃鬱,吞咽口水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明顯。
這時,小荷秀眉微皺,總覺得這股香氣很熟悉,想了一會,隨後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小園子。
伸出小手數了一下,眉毛倒豎,隨後大叫一聲,聲音淒涼:“我的雞”。
“怎麼了”
淒厲的叫聲嚇了王海定一跳,背簍還沒有來得及放下,連忙走過來問道。
“雞少了一隻”小荷指著這些雞,傷心說道。
看著眼前的雞鴨,王海定總算知道這香氣是怎麼回事,心中在替雲天默默哀悼。
上次就偷了幾顆菜就鬨成那個樣子,好說歹說才得到小荷的原諒,這次居然偷雞,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這一次他要化身正義使者,大義滅親。
“剛才好像有什麼奇怪了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正端著鍋出來的雲天,聽到那淒慘的聲音,就跟見到鬼一樣,嚇得手中鍋一哆嗦,差點就掉了。
“雲大哥”
見雲天出現,小荷轉身,加大語氣,小臉圓鼓鼓,撅著嘴巴,想要表現出自己很憤怒。
“怎麼了”雲天將鍋放在桌子上,茫然看著傷心的小荷。
“你怎麼偷我的雞,這可是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吃的”
小荷傷心說道,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鍋,吞咽著口水,肉香味就是從裡麵飄出來的。
“什麼叫偷,讀書人怎麼能偷,我這是拿”雲天一本正經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嗎”?
小荷楞了一下,隨後問道。
“去拿六個砂鍋來”
雲天對著王海定說道。
“哎呀,這雞不能吃,還得指望著他們下單,這要是讓少寨主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
小荷有些擔憂,鼻尖忍不住輕聳著,舔著嘴唇,吞咽著口水,教訓人的同時目光總是想要看向那口鍋,太香了。
“這不是巡邏隊的人受傷了,我特意殺隻雞給他們補一補,好讓他們恢複的快一些”
雲天不以為意說道,自己這可是做好事,少寨主知道了也不會責怪的。
巡邏隊之所以受傷,不也是希望獵殺野豬,讓寨子的人過上好日子,麵對強大敵人的挑釁,奮起反抗,受到傷害。
這種行為妥妥的英雄,少寨主要是不表示一下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他不知道少寨主跟狂刀寨之間達成什麼合作,但野豬沒有要回來,無形中就說明了問題。
想到那頭野豬,他就有些遺憾,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野豬肉。
要是用骨頭熬湯的話,整個寨子都能喝上三天三夜,傷員好的就更快了,氣色也能更加紅潤。
“那也不行,雞可是很寶貴了,沒有少寨主同意,誰也不能動”小荷依舊氣呼呼道。
“雲兄,砂鍋來了”
這時,王海定出現,將砂鍋放在石桌上。
“小荷,你就放心吧,要是少寨主生氣的話,就讓他罰我吧,不會讓你難做;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扼於風雪”雲天平靜說道,目光中充滿了堅毅。
胸口有口鬱氣在鬱結,心中有股異樣的感覺在起伏,或許是前世那些不友好的記憶,讓他此刻變得鋒利起來。
“為眾人抱薪者 不可使其扼於風雪”
王海定喃喃道,心中有股豪情壯誌在流淌,渾身一震,道:“我就知道雲兄乃是有大才華之人,隨口一句就令人震耳發聵”。
“你們,你們”
小荷看著莫名其妙的兩人,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當鍋蓋打開的一瞬間,那股被壓抑許久的香氣瞬間釋放出來,就連空氣都變得香甜起來。
三人同時吞咽著口水,“咕咕”肚子打鼓聲也響起來,看著那肥美的老母雞燉蘑菇,雲天也是不斷舔著舌頭。
如此美食,他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吃過,強忍著心中大快朵頤的衝動,將裡麵的雞肉平均放在砂鍋裡麵。
“這,這是蘑菇,不能吃,有毒的”
當看見鍋裡麵飄蕩這蘑菇,小荷瞳孔一縮,有些激動,目光閃過一絲害怕;很久之前的時候寨中人就誤食了,肚子痛腹瀉不止,花費了好大的代價才把他們救回來。
從來之後,寨中人對蘑菇諱莫如深,不然在食物匱乏的地方,怎麼會無動於衷呢?
“不用擔心,這些是無毒的,我親自試過了”
當蘑菇采摘回來的時候,雲天秉持著萬無一失的念頭,弄碎一些裹在雞食中讓雞吃下去,結果一點事都沒有,這才敢自己將其跟老母雞燉在一起。
“把這些送給那些受傷的巡邏隊員,就說少寨主給他們的,希望他們早點恢複,繼續保衛寨子,這段時間就安心修養”
“雲兄,一點都不留嗎?就連一點點湯也行”
王海定看著鍋裡麵空空如也,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看向雲天的眼神充滿的希冀。
“快去,不然我讓張大山送你去耕田”雲天故作嚴肅道。
“好好,這就去”
一想起耕田那段時間的折磨,直到現在王海定還是記憶深刻,眼神流露出恐懼之色。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小荷見兩人絲毫沒有把自己的擔心放在心上,有些生氣,轉過身去,小手不斷擺弄著。
雲天見狀,搖搖頭,有些好笑,來到她身邊,在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真的”?
小荷轉身,語氣有些震驚,大大的眼睛裡麵儘是喜悅之色。
雲天點點頭。
“好,那我們這就把這些送給他們”
說完,小荷小心翼翼將砂鍋放在背簍裡麵,催促著王海定快點走。
帶到兩人離開,雲天輕笑道:“我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一點了,老母雞配上雞湯,那味道簡直美極了”。
說完,滿臉留下享受的表情,隨後轉身,停頓一下:“如此美味,再喝一碗才行。”
“好累啊”
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王海定不斷捶打著胳膊跟大腿,背著這種多東西來回跑,身體有些吃不消。
“雲大哥給我們留了一下雞湯,等一下你多吃一些”
小荷也知道今天王海定受累了,決定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讓他也開心一下,這樣就忘記痛苦了。
“真的”?
王海定大驚,他明明看見那口鍋乾乾淨淨連口湯都沒剩下。
“雲大哥說的”
“雲兄真是的,也不早說,害得我眼饞好久…走,我們回去嘗嘗,裡麵好像還有蘑菇跟其他東西”
一聽到有雞肉吃,雞湯喝,王海定瞬間變得有精神起來,步伐也變得輕快。
“好香,真好喝”
兩人來到廚房,看見湯碗裡麵盛著滿滿的雞湯,雞肉不多,但蘑菇很多,裡麵還有一些脾氣益生的中藥,各自盛了一碗。
濃鬱的雞湯回味在口腔裡,那種幸福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隻能一口接著一口表示真的好喝。
“這蘑菇哪裡來的,家裡麵好像沒有這個”
滿嘴油的小荷看著碗中蘑菇,有些好奇。
“估計是雲兄挖的,說來也奇怪,他好像對於這些東西特彆擅長,那板栗生長在刺球裡麵,正常人都看不出裡麵有東西。
他一眼就看出,還知道怎麼吃,我活了這麼久,也沒有見過這些東西”王海定隨口說道,言語間又美美喝下一口。
“趕緊喝,等少寨主回來了就不好了”
小荷催促了一聲,隨後兩人將碗中的雞湯一掃而光,心滿意足的離開廚房。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少寨主那英俊的臉上,長發飄逸,身姿挺拔。
他搖晃著胳臂,彆看巡邏寨主很輕鬆,一圈走下來也很累,尤其是發生狂刀寨入侵的事情,巡邏範圍也變大了許多。
不知想起什麼,伸手放在腰間,那裡還有幾粒板栗,巡邏的時候吃上幾顆,比吃上一碗粥還要頂餓。
這讓他有些好奇,在寨子生活了十幾年,他都不知道寨子附近還有此等好吃的。
“咦,好香啊,今天又做好吃的了”
來到房舍,便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讓他也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吞咽口水。
“你殺雞了”?
少寨主看著眼前碗中的雞肉跟蘑菇,有些疑惑道,今天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那個……雲大哥說巡邏隊為了保護寨子而受傷,應該給他們吃的好的表示獎勵,為什麼抱薪,不什麼死於風雪中”
小荷麵色微變,低著頭有些驚慌,害怕少寨主懲罰雲天,努力在他解釋。
“為眾人抱薪者 不可使其扼於風雪”少寨主喃喃,目光一凝,看著眼前的雞湯,陷入思索,隨後嘴角露出淡淡笑容,眼神閃過罕見的柔和,道:“嗯,這件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