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一聲慘叫,不知何時,王老二的手臂被箭矢洞穿,血液直流,捂著左臂發出痛苦,淒厲的嘶吼聲。
“老二,你沒事吧”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迅速上前扶著王老二,大猛陰沉看著四周,緊握手中武器。
“就是你們偷了我們的獵物”
就在這時,四道身影騰轉挪移間來到五人麵前,麵色寒冷看著對方,雙方相隔不過七八米的距離。
“卑鄙,暗箭傷人,你們算什麼好漢”
“混蛋,我要殺你們給王老二報仇,你們這群雜碎”
眾人看著眼前幾人,此刻怒火衝衝,瞪大眼睛,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長刀,長槍,弓弩都已經握在手中,向著四人走過去,氣氛沉重,劍拔弩張,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沒有寨主的同意擅自闖入彆的寨子,這是挑釁行為,你們難道要引發兩寨大戰嗎”?
大猛伸出手攔住幾人,他也很生氣,他們在一起已經很久,彼此之間就跟兄弟一樣,兄弟被傷,心中豈會無恨。
可眼下突然冒出幾個外寨之人如此堂皇出現在他們麵前,讓他有些擔憂起來,難道寨子不安全了?
“可笑,這頭野豬是我們發現並且打傷的,你們憑什麼拿走”
“就是,趕緊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四人今日外出狩獵,運氣比較好,發現一頭野豬,將其打傷,一個疏忽讓它跑了。
一路跟著野豬留下來的痕跡找了過來,抬眼便看見一群人正圍在野豬跟前,想要帶走,這讓四人有些生氣。
自己幸苦忙活許久,到了吃肉的時候被人摘桃子,這如何能接受。
本來山上物資就匱乏,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吃到肉,好不容易才發現一頭野豬,怎麼可能讓它溜走。
“哼,這頭野豬在我們的地盤,那就是我們的,這是青雲山的規矩,你們是哪個寨子的,報上名來”
大猛眉宇微皺,沒想到來人居然是打傷野豬之人,不過眼下情況特殊且占據大義,他自然底氣十足,絲毫不懼。
“狂刀寨”
說話之人乃是四人的頭,名叫章暈。
“狂刀寨”?
眾人有些驚訝,狂刀寨,乃是圍繞在清風寨四周的幾個寨子之一,老大狂刀,實力強橫,使用一柄長刀。
寨子的整體實力要比清風寨強上一些,不過也強不了多少,畢竟都處於青雲山最底層。
不過清風寨一直跟其他的寨子從未有過來往,眼下狂刀寨的人突然出現,讓他們有些疑惑跟擔憂,害怕會破壞寨子多年來的平靜。
“哼,你們擅自闖入我們的地盤,還打傷我兄弟,這筆帳該怎麼算”
大猛怒斥著,區區一個狂刀寨而已,還不至於讓他害怕。
“可笑,要不是你們半路摘桃子,我們會射殺他嗎?再說了,我們要是真的不客氣,他此刻就是一具屍體”
來人不在乎說道,語氣中充滿著嘲諷之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個是清風寨的地盤,勢力低下,毫無名氣,便沒有放在眼中。
“可笑,彆說這頭野豬活著出現在我們的地盤,就是死了,那也是我們的。
到是你們,擅自闖進來,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按照青雲山規矩,我們就算殺了你們,狂刀寨也不敢多說什麼”大猛怒斥。
“明明就是你們從我們手中搶走的,怎麼能說是你們的東西呢?
識相的趕緊交出來,要是讓我們動手,有你苦頭吃”章暈輕笑,雙眸儘是挪揄之色。
想要在青雲山內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有眼力,知道誰不能惹,誰能惹。
他看得出,眼前幾人的身手跟他們相比差太多了,就算打起來也是自己贏,不需要在乎什麼規矩。
“混蛋,這種喪良心的話都能說出來,猛哥,我們跟他們拚了,為老二報仇,寨子的尊嚴不允挑釁”
巡邏隊員們看著章暈在那胡說八道,顛倒黑白,氣的麵色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定要狠狠教訓他們。
“你們當真要血戰”?
大猛不在猶豫,麵色變得陰沉起來,目光凝視著對方,眸內綻放萬千寒芒。
任何不打招呼而來到寨子的勢力範圍,都視為對寨子的挑釁,而身為每一個寨中人,都必須將對方擊殺,維護寨子的尊嚴。
不然會被是為寨中之恥,將會驅趕出去,人人看不起;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對方故意找麻煩,豈有退縮之理。
“哼,要不是給你們寨主麵子,就憑你們也配讓我們好言相待,既然你們不肯將野豬交出來,那我們就自己來”
章暈眼睛一眯,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氣勢,身後三人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拿出武器準備廝殺。
“明明就是我們的東西,你們也配”大猛不屑,吐了口唾沫,揮舞著手中大刀,陽光下泛著鋒利的寒芒。
“那就手底下見本事”
章暈也不廢話,直接衝了上去,生活在山上,本來就是用拳頭說話的,誰實力強,誰的話就是規矩。
“殺”
一聲怒吼,雙方拿著武器衝向對方,開始廝殺起來,“眶”,“鐺”兵器之間互相碰撞聲不絕於耳。
在青雲山上種田的隻有清風寨一處,其他的寨子都是過著純粹的強盜日子,要麼山下強人搶吃的,要麼互相爭鬥。
他們的身手跟實力都在血於火中磨礪出來的,或許比不上那些江湖高手,但要比大猛他們強上太多。
章暈乃是八品,大猛也是八品,兩人的武術境界相同,可實力卻有一些差距,久戰必輸,其餘三人也是。
總結一句話就是,狂刀寨的人是散養的,清風寨的人是圈養,雙方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嘭”,“嘭”
半炷香後,四道聲影被打倒在地,正是大猛他們四個,衣衫襤褸,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著血跡,武器掉落在地,躺在地上怒視著看著狂刀寨四人。
“這次看在你們寨主的份上就放過你們,就你們這身手,離開這寨子都得當肥料”
“哈哈,一群垃圾也配跟我們作對,早交出來不就好了,免的一頓打”
幾人哈哈大笑,不屑的看著地上四人,隨後將野豬四條腿綁好,中間插著一根棍子便離開了。
“該死,混蛋”
看著狂刀寨的人如此囂張不講道義,四人氣的用力捶地,眼眶通紅,怒火衝天。
“找少寨子,這件事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對,讓少寨主出手,好好教訓這群雜碎”
………………
院落裡麵,王海定將竹竿一分為二,隨後拿著彎刀開始削砍,按照雲天的說法,削成指甲那麼薄。
作為一個讀書人,讓他對著竹子吟詩作對,把酒言歡倒是還行,可換做削竹子那就是一頭霧水了。
一刀下去,明明是細,特意按照指甲的厚度標注的,可用力劈下去的時候,竹子就變得越來越厚。
這讓有些好奇,一連換了好幾下,彆說指甲那麼薄,就是食指那麼薄都不行。
這讓他有些氣餒,隨後更是一手按照竹子上,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用刀劈下去,這樣的話就能削得很薄。
“嘶”
大拇指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呲牙咧嘴,連忙扔掉彎刀,捂著傷口,血液不斷溢出。
“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流了好多血”
一邊正在吃著板栗,翻動野菜跟藥材的小荷,聽到一樣趕緊趕過來一看,很是心疼。
“是我不小心,沒什麼大事”
王海定輕語,隨後抬頭看著小荷,發現她嘴角有些黑色的痕跡,這是咬板栗殼留下的,嘴角上揚。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在傻笑”
小荷嗔怒,隨後回到房間,再出現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掌心大小的罐子。
用手帕將血液清洗乾淨後,從罐子裡麵舀出一勺白色的粉末塗在傷口上,然後用布將其包紮好。
“你劈這些竹子乾什麼”
做好這一切後,小荷看著地麵狼藉的竹子,有長有短,有寬有薄,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嗯……過幾天你知道了”王海定故作神秘說道。
“切,神神秘秘的…………雲大哥回來了”
小荷嘟喃著小嘴,眼角餘光看見不遠處的雲天,身邊還有兩個巡邏隊的人。
“幾位大哥,幸苦了”
回到院落,雲天對著兩人笑著說道。
“沒事,那東西就放在這裡,我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們”
“好嘞,慢走”
送走兩人,雲天看著背簍裡麵的板栗,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後看向地麵那一堆狗啃的玩意,嘴角一抽。
“哇,雲大哥又弄回來這麼多板栗,家裡還有許多”
小荷走上前,看到滿滿一背簍的板栗,一想到又能吃許久,露出迷妹般的笑容,一臉崇拜。
“嗬嗬,你啊,吃完東西也不擦擦嘴巴,就跟小花貓的一樣”
看著小荷嘴角的汙漬,就跟長得胡須一樣,雲天當場就笑了出來,這是吃了多少板栗才能有如此痕跡。
“啊”
小荷聞言,眨眨眼,然後用手擦拭著嘴巴,發現手上有黑色的汙漬,臉上變得通紅起來,捂著臉便離開了,太丟人了。
“乾的怎麼樣”
目光看向王海定手上那包紮的地方,雲天走上前問道。
“這個……有點難”王海定有些難以請說道。
“離少寨主生辰還有三天的時間,你慢慢來……承諾彆人的東西,就要親自完成,不然沒有誠意”
雲天雙手握拳以是鼓勵,見王海定那為難的神色,準備開口求幫忙,他便開口絕了這個想法。
不讓其吃點苦頭,日後要是承諾更加複雜的東西,豈不是更操蛋。
對於兩個業餘的人來說,製作皮影戲最難的就是做好傀儡,至於表演那就是順手的,意思到了就行。
真要讓兩人表演出什麼門道來,那也是不現實的。
“少寨主,少寨主”
話說完還沒有半分鐘,身後便傳來一陣悲傷中帶著憤怒的聲音,這讓兩人轉過身看去。
見到來人的樣子,雲天瞳孔一縮,心中一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