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
此時的氣氛已經凝固到極點。
太監李芳一臉震撼地開口:“陛,陛下;神機營失敗了;敵人沒有一個人倒下。”
陸柄眉頭緊蹙,見局勢不妙,神機營的火銃隊對敵人完全無效。
甚至暗殺營都沒有選擇繼續進攻,若繼續剛下去,己方必敗無疑。
朱厚熜回過神來,一臉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不可能。”
“朕的神機營所向披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陶仲文一邊向後退去,臉上震撼的神情帶著些許的笑意。
“似乎賭對了。”
“神機營在暗殺營麵前,仿佛不堪一提。”
若華夏有這等神兵守護,什麼所謂的文臣,貪官都得掂量著自己的斤兩,能否逃過此等防具與武器的震懾!
劉千戶和張千戶對視一眼,察覺到情況棘手。
“陛下,恐怕如今隻有一計,將其圍殺。”
“前提是,我們的戰士有戰意;可現如今禁衛軍們都沒怎麼大規模動手;他們就已經膽寒了。”
倆人分析局麵,提議一句。
朱厚熜一臉凝重,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大手一揮:“繼續給我射擊,直到他們倒下為止。”
指令落下,神機營的三段式射擊繼續。
“砰!”
“砰!”
“砰!”
沒有任何意外。
不論他們再補射幾百發彈丸,甚至千發彈丸。
暗殺營如同巍峨山脈站在遠處一動也不動,彈丸仿佛在給對方撓癢癢似的。
這一次,火銃隊全員駭然。
清晰地認知到了武器與對方裝備的差距。
“陛下,沒用,完全沒用。”
“我們的火銃隊難破敵方絲毫。”
“陛下,我們怎麼辦?”
“”
朱厚熜聞言身體氣得發抖。
他看著遠處暗殺營交頭接耳的畫麵,似在嘲笑,就止不住怒火叢生。
江廣,李時珍眾人麵麵相覷,即使隔著麵具,他們也知道兄弟們在嘲笑。
突然,有暗殺營兄弟嘲諷一句。
“不行啊,老皇帝。”
“你們都是細狗啊;連我們暗殺營的防禦都破不了。”
“大人,時代變了;現在投降我們江營長,李先生還能看你們認錯態度良好;放你們一馬。”
“若一會兒繼續血拚,直到我們陣營裡兄弟受傷;那你們可各個人頭不保咯。”
“皇帝老兒,時間,差不多咯!”
“”
李時珍和江廣也止不住地憋笑。
我們一夥人動都不動,他們都破不了防。
也好,自己心情大好,若對方投降,確實能夠接受禁衛軍們。
少流血,是很好的!
見狀,江哲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一臉笑意,“看來老李的科研水平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哪怕防彈衣不如21世紀,那也差不多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水準了。”
“所謂的大明神機營,依舊不如暗殺營一根。”
就在這時。
陸柄見狀況有所好轉,便替禁衛軍們開口:
“陛下,兄弟建議您”
不等話音落下,便被朱厚熜一臉怒視地話語打斷:
“你是想讓朕投降嗎?”
“朕投降,朕亡;禁衛軍們活。”
“這是你想看見的嗎?”
“你是想朕死嗎?”
太監李芳連忙拔刀,指向陸柄,“陸同知,請注意你的態度!”
陸柄連忙解釋:
“陛下,讓我跟對方談談,讓他們留陛下一命。”
“我們這樣上去,隻是徒增傷亡。”
“我們之間的武器與裝備不在一個時代,不在一個世界。”
“打了這麼久,外麵三軍都沒有幫忙,正陽門一直在被敲響,有下屬來彙報過是戚繼光小將。”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軍前來幫忙,相信陛下已經意識到——朝廷裡有暗殺營的人。”
“陛下,禁衛軍們人數眾多;大家雖忠心;但暗殺營的裝備不在一個水平,我們繼續下去真的隻是徒增傷亡啊!”
“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們不跟他們玩了,好嗎,兄弟!”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陸柄幾乎是懇求,哀求的態度。
在先前,他想跟暗殺營鬥一鬥。
如今人家手雷開路,一炸死傷二百多人。
其次火銃都破不開對方防禦,那所謂的繡春鋼刀,真的能夠破開對方防禦嗎?
誇張的是,人家暗殺營的麵具都防彈丸,這顯然是精心準備而來的啊!
突然間!
朱厚熜大發雷霆,睚眥欲裂,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你真當朕無知嗎?”
“自然是朝廷出現了叛徒。”
“而朕的發小,朕一起從小長大到的兄弟。”
“你陪朕四五十年,此時,竟然為暗殺營求情?”
說到此,朱厚熜一臉憤怒地看向禁衛軍們,“暗殺營殺了咱禁衛軍數百人,我的好兄弟卻為敵人求情。”
“請問,禁衛軍兄弟們,你們答應不答應?”
話落,宮內禁衛軍們齊聲高呼。
“不答應!”
“我們不答應。”
“誰破壞軍心,誰就去領死!”
隻見朱厚熜那冰冷的目光,仿佛已經判其死刑。
“老陸,鑒你是陪朕從小長到大的。”
“朕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戰,是退。”
陸柄聞言,他突然自嘲一笑。
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
突然,陸柄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看錯了你,朱厚熜。”
“沒想到到頭來,敵人說的才是對的【你隻愛你自己和父母,你不愛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麼這錦衣衛指揮室同知,不當也罷。”
說完,陸柄麵容一狠,從口袋中掏出令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隨後陸柄毫不留情轉身離去。
朱厚熜目送陸柄漸行漸遠,眼眸中閃過一抹狠辣。
“朕給你一次機會,把令牌拾起來;然後回到朕的身邊。”
“朕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
陸柄頭也不回,“不必了,我倆已經形同陌路。”
“你明知對方是為華夏更好,再繼續下去也是死路一條;卻依舊讓兄弟們送死。”
“這是昏君之為!”
“我陸柄雖壞事做儘,但那都是為了忠君。”
“現在看來,我才是愚衷!”
“若敵人是蠻夷、流寇,我不會說任何憐憫之言;哪怕敵人眾多;我也不會勸你放棄;因為那是家國之仇。”
“再也不見!”
朱厚熜聞言,冰冷的臉上低吼一聲:“現在,給我,回來!”
對此,陸柄沒有再度開口,而是直接朝著黑夜走去。
朱厚熜雙眸閃爍一抹殺意,突然從太監李芳手上奪過繡春刀,高舉寒刀,衝上前去。
最後
趁陸柄還未反應過來,便一擊刺穿了陸柄的胸膛。
刹那間,陸柄的臉上竟露出了愈發的嘲諷。
陪了他四五十年,換來的是,一把冰冷無情的血刀!
拔出寒刀,朱厚熜冷聲解釋一句:“陸柄判敵,已被朕親自處決!”
此話一出,禁衛軍們沉寂冷場,一臉陌生地看著朱厚熜。
見狀不妙,太監李芳,張千戶與劉千戶,三人連忙高喊:
“陛下威武!”
“叛徒,就該就地格殺。”
“陛下做得對;若讓暗殺營掌管大明;我們大明就亡了;你們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堅決不能投降敵人。”
即使是三人現身助紂為虐,也沒有讓心寒的禁衛軍們回心轉意。
他們一臉茫然,產生了退卻的想法。
江廣,李時珍就這麼如旁外人似地打量著這一切。
仿佛一切與自己無關!
不過想想也是,明眼人在知道絕對的武器差距之後,人數將不再占優。
隻有封建愚昧的皇帝,才會為了屁股下的位置,犧牲眾人。
就在江廣即將出麵拉攏人心之際。
忽然!
“轟隆——”
夜空一陣異響。
熟悉的雷電助威,這才讓禁衛軍們回過神來。
現場禁衛軍們臉上露出一抹狠辣與堅定,他們振臂高呼。
“天公助我大明,證明陛下做得正確!”
“沒錯,老天都認為陛下做得是對的;我們又怎該懷疑陛下?”
“去他的美好生活,暗殺營就是一群懦夫;不敢正麵跟我們剛大軍;他們隻配行竊取之事。”
“沒錯,從現在開始,管他什麼雷管,我們人多;壓也壓死他們。”
聽著現場的沸騰之聲,朱厚熜見軍心回歸,臉上的狠意也隨之消散,重拾軍心。
“雖然宮內沒有石雷,但我們有堅強不屈的意誌!”
“我朱家老祖從元末打下一片天下,就證明了——我朱家男兒都是好樣的。”
“哪怕出過昏君,如朱祁鎮那般貨色,但我們後代都已經吸取了教訓。”
“大明,不會一日變好;大明也絕不會在一日消失於曆史洪流。”
“我們的禁衛軍更多,更強悍,更加悍不畏死!”
“明軍威武!”
隨著話落,禁衛軍們高舉手臂。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陛下威武!”
“給朕衝,殺死所有的敵人,人人都能當官,到時,你們想做什麼,朕都不再阻攔!”
突然!
禁衛軍們信心爆棚。
哪怕麵臨槍林彈雨,他們也無所畏懼。
這下,輪到江廣和李時珍懵了。
看著悍不畏死,烏壓壓的禁衛軍們紅著眼睛,舉著長槍長刀襲來,讓人頭皮發麻,但更多的是不知者無畏。
李時珍一臉感慨:“都這麼勇了嗎?”
江廣麵露一抹惋惜。
“哎!”
“現在他們已經徹底是敵人了。”
“暗殺營的兄弟們,獵殺時刻,到了!”
“不要怕浪費子彈,手雷,給我儘情的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