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全場掌聲響起。
“好,曹老板出價兩百零一萬,真是有魄力啊!”
陳靖源在台上,也是激動了起來,目光則是看向了張玉龍。
他看得出,羅旭這邊加價都是一萬一萬加,而張玉龍那邊才是決定價格的最終因素。
隻要他再叫,自己的提成就肯定會更多!
“張先生,您還要再加嗎?”陳靖源則繼續推動。
畢竟當著這麼多人呢,而且張玉龍現在顯然已經上頭了,現在激一句,也許他真的會再加!
張玉龍咬緊了牙,看了看羅旭,又用餘光掃了一眼金雨墨。
要不要繼續?
剛剛叫價的確是置氣,而且價格絕對已經超過了物件兒價值的極限,再叫價的話……可以說鐵定會砸在手裡!
這次拍賣他所參加的競價,會由青緣珠寶來出,再加的話恐怕回去不好解釋了。
不過他真的不想在金雨墨麵前認慫!
哼!大不了拿自己的錢補上!
“二百二十萬!”
轟!
驚爆全場!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天價了!
一個民窯霽藍釉描金雲紋碗,就算做工再好,也絕對不值這個價!
曾經清民窯碗也有不少拍出了高價,尤其是精品行列的,甚至有過百萬拍賣記錄。
但二百多萬……真是破天荒了,畢竟瓷器官窯、民窯便直接代表了價值位階。
這根本就是血虧!
現場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小張先生是要賠錢掙麵子了!
而羅旭也是無比意外,生死價之後他竟然還要加?
這的確不符合常理了,若非他看出了這個碗的真正價值,那就隻有一種原因。
想到這,他轉頭看了一眼張玉龍。
注意到對方眉頭緊皺,手都有些顫抖的樣子,他心裡立刻有了底。
這原因就是……他真的失控了。
但這個階段的人,其實有一種本能的求生欲。
那就是,他希望羅旭可以繼續加,那樣的話,他大概率不會跟了。
因為他已經頭腦熱一次了,當他醒過悶來,最希望的便是挽回損失……
而一旁的曹世勇算是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自己這錢……算是保住了。
“曹哥,看出來沒?”羅旭開口。
“嗯?看出嘛?”
曹世勇顯然還有些發懵,今兒對他來說,的確太刺激了。
“他就是在踩咱們,看來這碗……他是必須拿下了!”羅旭道。
曹世勇連忙點頭:“看出來了,大旭,咱爭不過,索性彆爭了,彆把自己陷裡麵。”
“話是沒錯,但他這麼踩臉……咱不能就這麼讓了吧?”
說著,羅旭不忘瞥了一眼張玉龍,而他說話的聲音並不算小,張玉龍鐵定也聽得見。
“對,媽的,高低抬他一手吧!”徐文斌也來了興致。
“這……”
曹世勇麵露為難:“兄弟,彆、彆了,我這小門小戶啊,萬一人家不跟,那我可就折了啊!”
羅旭笑道:“放心,那絕對不能夠,他還沒到極限呢,而且他誌在必得,哪怕叫到三百,他也照跟你信不信?”
“什麼?三、三百?”曹世勇顯然不太相信。
畢竟買物件兒的人還是為了利潤,即便賠了,也不會讓損失過大。
超三百……那就是大傻子了。
羅旭點了點頭:“沒錯,曹哥你信我一次,隻要你叫,麵子就能找回來,還能坑他一手,這一手你直接叫兩百六!”
羅旭說得慷慨激昂,曹世勇本來就激動,一下子就上頭了。
“操!你都說到這份上了,哥哥再不敢,也太慫了,坑他一筆!”
說完,曹世勇直接舉牌:“兩百六十萬!”
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看向了曹世勇,就好像……在看一個大傻子。
你什麼身家?真要和青緣珠寶爭?
一個民窯抬到兩百六,這不是挖坑埋自己嗎?
他們身後的金雨墨也是麵露疑惑,不知道羅旭為什麼會這麼做。
她能看得出,羅旭和張玉龍之間在較勁,可這麼叫……未免風險太大了,並不符合羅旭以往的風格啊。
不過正在這時,她電話響起,便起身離開了現場。
“曹老板已經出到兩百六十萬了,還有沒有要加的?小張先生?”陳靖源立刻看向了張玉龍。
張玉龍見金雨墨離開,反倒是清醒了。
剛剛上頭叫了兩百二,誰知對方竟然真跟了。
反正金雨墨也不在,乾脆止損!
“哈哈,看來這位先生是真喜歡,那麼……就君子不奪人所愛吧!”
張玉龍淡淡一笑,擺了擺手。
“啊?”
曹世勇當即癱了。
不叫了?
“好,既然沒有人出價,那麼……兩百六十萬一次、兩百六十萬兩次、兩百六十萬三次……”
說完,陳靖源的拍賣錘落下:“成交!恭喜曹老板拍下四號拍品!”
台下立刻響起了掌聲。
曹世勇卻感覺掉進了冰窟窿,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兩百六十萬拍了個民窯霽藍釉的碗,弄不好起手就賠個百八十萬。
人家來拍賣會都惦記著賺點,誰想到自己還特麼搭進去這麼多……
這時,張玉龍鼓著掌走到了曹世勇和羅旭幾人麵前。
“真是有魄力啊,花兩百六十萬買了個民窯碗,佩服佩服!看來您才是真懂收藏的人啊,隻為物件兒,不看利潤,哈哈哈……不過您放心,未來這民窯碗還有升值空間,搞不好再過一百年,就能值個兩百萬呢!”
張玉龍這話算是損到了極致。
先不說在場沒人能再活兩百年,就算活到,這物件兒能值兩百萬,那也是血虧啊!
曹世勇一聽這話,氣得直哆嗦。
他自己當然知道這次賠慘了,可就算埋怨羅旭拿自己當槍使,可也不太好意思張口說出來。
人家拿到拍品都是喜笑顏開,感謝祝賀,他這倒好,恨不得趕緊去藥店買瓶速效吞下去。
不過這時,羅旭站了起來。
“兩百六十萬……的確太高了,可架不住我這哥哥喜歡啊,不過張先生,有件事我倒是想向您請教!”
張玉龍一笑:“請教?哈哈,不敢當,那你說說?”
羅旭搖頭而笑,雙手負後踱起步來。
“多謝了,那勞煩您給我們講講,這個霽藍釉碗……怎麼就一定是民窯了?它怎麼就不能是官窯呢?”
話音落,現場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