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咎聞聲望去,卻見在那華麗而宏偉的鮮花宮殿深處,一個“女官”正在諸多薔薇侍女的簇擁下緩緩朝他走來。
跟那些薔薇侍女或者薔薇侍衛不同,這女官雖然也是由鮮花和藤蔓交織而成,但卻更加“逼真”,甚至連麵容上的紋理和皮膚都清晰可見,恍若活人。她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的摸樣,容貌端莊而威嚴,身上穿著一襲由薔薇花精心織就的華袍,顏色錯落有致,凸顯出宮廷的奢華與莊重。
此刻,她那與活人無異的麵容上正帶著一絲微笑,望著鐘無咎,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眼神深處甚至能隱約看到一絲欣喜:“姑爺是來找女王陛下的麼?真不巧,女王陛下外出未歸,要不姑爺先在宮中休息,等女王陛下回來再說。”
一邊說,她一邊走到距離鐘無咎隻剩三米處,然後停下腳步,微微屈膝行禮,笑道:“奴家是女王宮的女相,姑爺可以稱奴家花奴兒。”
“花奴兒……”
看著眼前滿臉笑容的女官,鐘無咎的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莫名的壓力。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非常強大,甚至比他更強!
與此同時,他也看清楚了這女官的資料。
【姓名:花奴兒】
【品級:四品】
【能力:花中女相、不滅花軀、鮮花禁術、花兵本相、女王投影、花宮巨魔。】
【花中女相:薔薇軍團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相”,能夠調動薔薇軍團進行戰鬥,並利用薔薇軍團力量加持己身,從而大幅提升自身戰力。】
【不滅花軀:由薔薇女王一絲靈韻孕育而成,薔薇女王不死則花軀不滅。】
【鮮花禁術:以花為媒可施展各種威力強大的禁術。】
【花兵本相:花中女相亦為女王花兵,可化為兵刃供薔薇女王使用,也可化為兵刃形態自行攻擊,花兵形態下物理攻擊能力得到極大增幅。】
【女王投影:蘊含一絲薔薇女王靈韻,能夠召喚薔薇女王投影融入自身,化為女王分身進行戰鬥。】
【花宮巨魔:本體與女王宮融為一體,化身為花中巨魔進行戰鬥,戰力得到巨大增幅。】
……
“咕嚕……”
下一刻,明顯吞咽口水的聲音響起,鐘無咎的臉色也是微微一僵!
四品?
這個對他態度恭敬,自稱為花奴兒的花中女相竟然擁有四品的實力!
更重要的是這家夥的每一種能力都極為強大,甚至能夠化身為薔薇女王的分身或者是所謂的花宮巨魔進行戰鬥,其戰力還能得到巨大增幅,再加上那些數量眾多的薔薇侍衛和薔薇女侍相助,隻怕就算是三品超凡來了也未必能夠打破這女王宮的防禦!
虎魔你這個騙子!!!
在這一瞬間,鐘無咎除了對於前世虎魔的不誠實而感到憤慨之外,第一次因為自己這個“姑爺”的身份而感到慶幸。若非自己是被薔薇女王看上的男人,隻怕如今早已經被這位花中女相給剁成肉醬,做成花肥了。
“姑爺不用緊張,你是女王陛下看中的人,在這女王宮中除了女王陛下是沒人敢傷你分毫的。”
花奴兒似乎是看出了鐘無咎的緊張,她微微一笑,神色溫和的說道:“當然,隻要姑爺能討得陛下歡心,那陛下自然也會寵著姑爺。”
說道這,花奴兒頓了頓,隨後接著說道:“不知姑爺來此所為何事?若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奴家說,奴家一定儘力辦到。”
“……”
鐘無咎一時間也分不出花奴兒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他心裡清楚以花奴兒的實力,再加上那麼多的薔薇侍衛和薔薇女侍,他想硬闖女王宮是絕無可能的,所以在沉默片刻後他終於咬咬牙,開口說道:“我聽聞在這女王宮中有一塊高僧留下的石碑,名為【阿彌碑】,此次來便是想看一看這塊石碑,不知可不可以?”
“那禿驢留下的碑文?”
聽到鐘無咎的話,花奴兒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奴家知道了,請姑爺跟奴家來。”
說完,她便轉身朝著宮殿深處走去,而鐘無咎在稍稍猶豫一下之後也是跟了上去。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這花奴兒想殺他的話根本不用費這麼多的功夫,再加上有白澤之章的卦象做保,他決定還是先去看一看再說。
在花奴兒的引領下,鐘無咎開始在巨大的鮮花城堡內穿行。一路走來,他的心中也是越來越驚,因為他不僅看到了更多的薔薇侍衛和薔薇侍女,而且還在一些地方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感,顯然是另有防禦機製存在。若無花奴兒的帶領,他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宮殿之中亂闖,隻怕還沒找到那塊傳說中的阿彌碑就已經被這些陷阱或者防禦機製搞得灰頭土臉了。
就這樣,在女王宮中逛了整整二十多分鐘後,花奴兒終於將鐘無咎帶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跟女王宮格格不入的地方,因為跟宮殿中其他莊嚴精致,繁花似錦的建築不同,此刻鐘無咎眼前的“園子”裡麵竟是顯得極為枯敗,有的隻是一些雜亂無序的雜草和樹木,雖然偶爾可見一些零星的野花,但卻並不繁盛,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無人打理的荒地一樣。
除此之外鐘無咎還發現此地周圍竟沒有薔薇侍衛和薔薇女侍的存在,甚至就連花奴兒也隻是走到這片荒地附近便停下了腳步,似乎對荒地之中的什麼東西極為忌憚。
“姑爺要找的石碑便在這裡麵了。”
指著前麵那片荒地,花奴兒微微一笑:“去吧,希望姑爺能夠得償所願。”
“多謝!”
看到花奴兒如此忌憚這片荒地,鐘無咎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隨後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便朝著那片荒地深處走去。
而花奴兒則是站在原地,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靜靜的看著鐘無咎的背影,許久之後才發出一聲輕笑。
“嗬……”
……
在進入荒地之後,鐘無咎便立刻有了一種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裡並沒有其他地方那般濃鬱到極點的陰氣,隻有一股淡淡的,仿佛寺廟裡麵常年燒香所積累的一種焚香味,除此之外整個荒地都極為寧靜,可若是仔細傾聽似乎又能隱隱聽到一些模糊的佛音梵唱之聲,仿佛有什麼人在吟誦經文一樣。
順著模糊的誦經之聲鐘無咎逐步深入這片荒地,沒過多久他便在荒地中見到了一塊石碑。
這塊石碑並不大,隻有一米左右高,石質也不算好,好像隻是用普通的青石雕刻而成,但上麵篆刻的“阿彌陀佛”四字卻是莊嚴肅穆,大氣磅礴,哪怕是對於書法不算精通的鐘無咎也能看出這絕對是一副好字。
除此之外,這塊看似普通的石碑似乎自有一股靈韻,凝視著這塊石碑,鐘無咎甚至感覺到自己因為最近煉體過度而導致有些浮躁的心性和氣血都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安撫一樣,漸漸變得平靜了下來。
在他的凝視下,他很快就看到了這塊石碑的資料。
【阿彌碑:僧人“一心”所立石碑,其中蘊含一心畢生佛學修為與執念。】
“找到了!”
看著石碑的資料,鐘無咎眼睛一亮,但他並未急著去挖掘石碑的佛緣,而是催動達知通靈之能,喚起這石碑的靈性。
“阿彌陀佛!”
這石碑的靈性比鐘無咎預料之中更為充裕,他幾乎才剛剛催動神通,一聲淡淡的佛號便已經響起,隨後他定睛一看,卻見是一個白衣若雪的青年僧人正站在石碑之後,靜靜的看著他:“施主有禮了,貧僧一心,不知施主喚貧僧醒來所為何事?”
“你是一心大師?”
看著這個似乎才二十多歲的年輕僧人,鐘無咎微微一愣,他以為自己喚醒的會是石碑之靈,但現在看來如今蘇醒的竟是那一心和尚的靈魂?
“大師不敢當,但貧僧正是一心!”
年輕和尚微微一笑,道:“貧僧執念太深,與石碑合而為一,所以如今才會被施主喚醒。”
“見過大師!”
鐘無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僧人,隨後說道:“我推算天機,算出石碑下的佛緣與我有緣,所以特來此一探。”
“阿彌陀佛,原來施主便是貧僧等待的有緣人。”
聽到鐘無咎的話,一心和尚那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道:“這碑文之下有貧僧老師留下的一尊殘象和半卷經文,當初老師讓貧僧等待有緣之人,告訴貧僧總有一日那人會找到貧僧拿走這些東西,可貧僧卻始終沒有等到,最後隻能將其埋在這碑文之下,卻沒想到多年以後卻等來了施主。”
“貧僧總算是可以完成老師的囑托了,善哉善哉。”
他此刻似乎是如釋重負一般,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而純淨。
“大師的老師的囑托?”
鐘無咎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不知大師的老師是誰?難不成還能算到大師死後之事?”
要知道阿彌嶺的傳說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難不成這一心和尚的老師早在多年以前就算到了自己會來找這一心和尚索要機緣?
這也未免太過神通廣大了吧?
“貧僧老師姓陳名禕,乃大唐年間洛陽人士。”
提起自己的老師,一心和尚的臉上浮現出尊敬之色,道:“千年歲月已過,記得這個名字的人應該已經寥寥無幾。”
“但老師的法號施主或許聽過。”
“貧僧老師法號——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