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陳天沉聲道。
林江許抬頭看了他一眼,其實他明白,就算他現在想走,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哪怕是其中任何一個人。
“我要見李一明。”
陳天點了點頭:“沒問題。”
說罷,便是一揮自己的軍大衣,隨後向著遠處走去。
蘇小小等人也隨陳天離去。
“林江許,她的話,你彆放在心上。”許青猶豫了片刻,還是過來安慰道。
林江許笑道:“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我已經被紅月侵蝕了,對嗎。”
聞言,許青沒有否認。
林江許很聰明,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所以,她口中的神戰是什麼。”
許青看向了林江許道:“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至少我們不會害你。”
林江許笑道:“我知道了。”
許青迷惑:“你知道什麼了。”
“你們不會害我。”
話語落下,許青沉思了片刻道:“為什麼這麼說。”
林江許隻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如果他們真想對自己有什麼意圖,早就該動手了。
李一明更不會為了救他,拚上了自己的性命。
時管做為鎮國司高層,若真想獲得他身上的神域,即使他想什麼時候動手,林江許也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不過……
林江許緩慢攤開手心。
那裡,有著一張紙條。
這是當時少女抓向他時,想要將其遞到他的手中。
隻不過可惜那隻是一道鏡像。
當然,他同樣用鏡像騙過了所有人,紙條,其實一直都在原地。
“你的父親。”
短短四個字,卻勾起了林江許無數塵封的回憶。
自己的父親,在年幼時便去參軍,不過當時獲取的消息,他已經犧牲。
想到這,林江許再次看向手中的紙條,他不敢賭……
很快,眾人便是來到了淩城第一人民醫院。
“見李一明可以,不過,還是得跟我們回去,天神教的人依舊在暗處,外麵不安全。”
陳天點燃了一根香煙,隨後將其叼在嘴中,便是帶著林江許坐上電梯。
其餘眾人則是在醫院下方等待。
不多時,電梯停止運作,穿過住院部的走廊,很快便來到一間獨立院房。
陳天披著軍大衣,腳上的作戰靴踩踏在走廊上顯得格外刺耳。
當他推開房門時,轉頭便對林江許說道:“去吧。”
緊接著,他也退出了房間。
林江許走向病房內。
隻見李一明幾乎全身都裹滿了繃帶,另一隻被麵具男切斷的手,也已經被接了回來。
不過他整個人顯然狀態並不怎麼樣。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李一明察覺到有人前來,敏銳的睜開雙眼。
當看見是林江許後,頓時放下了警惕。
“為什麼不會來。”林江許輕笑。
“我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我一命,我們兩清了。”李一明苦笑一聲。
林江許搬過來一張椅子,隨後便是坐在椅子上,雙腿微微翹起。
“有些事……我想給你聊聊。”林江許猶豫片刻,還是將這些天的遭遇都告訴了李一明。
除了隱瞞掉諸天第一監獄,他幾乎分毫不差地告訴了李一明一切。
現如今,李一明或許是他最後一個潛意識信任的人。
“紅月使徒嗎……看來,你是他們的容器啊。”
李一明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其實小子,你該離開了,從你覺醒雙神域的那一刻。”
林江許依舊不解:“為什麼……”
李一明看向林江許道:“雙神域擁有者,至今為止,隻有時管和你,如果你作為高層,你會怎麼做?”
林江許沉默。
的確,如果他是軍方的人,時管肯定是乾不過的,但是他林江許好下手啊。
絕對會研究自己到底為什麼能擁有雙神域,並且,軍方的手段永遠更強,而且他的精神力還被紅月侵蝕。
無論怎麼樣,回到鎮國司,都不是太好的結果。
“當然,現實也沒你想的那麼糟糕,隊長他們人呢。”李一明淺笑了一聲。
林江許回答道:“隊長在門外,其餘的……都在醫院外。”
李一明哈哈大笑:“你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現在腦袋就不夠用了。”
聞言,林江許眼中閃過一縷光芒,不過轉瞬即逝。
“在抽屜裡幫我拿一下煙,我這鬼樣子動不了啊。”李一明尷尬的笑道。
林江許不動聲色的將煙盒遞給了對方,隨後自己也拿著一根叼在了嘴裡。
“嘖,不是不會抽煙嗎。”
林江許搖了搖頭:“陪你抽一根。”
聞言,李一明思索了片刻,平靜道:“也是……”
啪……
啪……
隨著火花閃耀,病房內頓時充滿了煙霧,林江許已經適應了煙霧過肺的感受,不過還是有些讓他難以接受。
有種頭昏腦漲的感覺。
門外。
陳天獨自一人坐在病房外。
看著手腕上的手表,指針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他這才緩慢起身,隨後推開了房門。
屋內,隻有李一明一人躺在病床上,床邊,是兩顆被踩滅的煙蒂。
陳天看了眼李一明,隨後掏出自己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林江許逃了,速追。”
“收到。”
“收到!”
……
李一明搖了搖頭:“其實你也希望他離開鎮國司吧,畢竟,他還真像你年輕的時候。“
陳天看了他一眼,麵色平靜:“被紅月侵蝕,誰也不能保證他有什麼風險,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帶回來,況且……
這是上級的要求,讓我們這幾日看管好他,現在他丟了,那就是我們的失職。”
“噗嗤。”
李一明看著對方一臉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天根本沒有甩他,自顧自的轉身離去。
“那孩子,我挺喜歡。”臨走時,陳天拋下這句話後,便是迅速離開。
李一明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陷入了一絲茫然。
“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才是對的呢……”
林江許現在可以說是紅月使徒實驗的容器。
用來承載將臣神域的容器。
而他,也可以是鎮國司的容器,用來參與那所謂的“神戰。”
“等我傷好之後,你可一定得要打得過我啊。”
李一明輕笑一聲,便是在次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