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開心返回住處,恢複往日活力,吩咐江召、孫衛看門,隨機應變後,又悄悄從後門偷溜了出去。
直奔登科樓。
這次他比衍和帝來得早,撲了個空。
正準備離開時,撞見了那位行走太監。
“咦,小歌神,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楚開心有意試探道:“你家主人住哪裡,帶我走一趟,我有特彆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行走太監微愣,廠公可是再三交待,不可向小歌神泄露他的真實身份。
“小歌神請隨我來。”
行走太監轉身就把楚開心領回登科樓三樓貴賓房。
楚開心一臉的黑線:“你是在逗我玩嗎?
你家主人就住這裡?”
行走太監很尷尬,嘿嘿笑了兩聲,急忙岔開話題:“小歌神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楚開心看著行走太監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行吧,我不為難你,就先在這裡吃飯。”
行走太監鬆了一口氣,慶幸楚開心沒有刨根問底,急忙退出房間,找到登科樓掌櫃的,亮出西廠令牌……
沒一會兒,四菜一湯就擺到了楚開心的房間裡。
楚開心也不客氣,敞開了肚量去吃。
等他吃飽,衍和帝匆忙而至,剛好看到他雙手捧著豬蹄,啃的滿嘴流油的畫麵……
衍和帝急步走到楚開心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身上沒添新傷,一切如常後,不由鬆了一口氣。
心中忍不住吐槽:“都什麼眼神呀,這能是虛弱不堪的樣子?
莫非開心在裝病?
他為什麼要裝病?
不會是朕那妹妹秦芸逼得吧!”
想到這裡,衍和帝道:“昨晚刺殺你的人我們抓到了。
看你文文弱弱的,是怎麼從對方手中逃脫的?”
矯情的話沒有,直奔主題!
楚開心眼神微凝:“所以……你是官府的人?”
衍和帝知道指婚的事情一公開,楚開心肯定會懷疑他的身份,但是他並不打算把老底兒交出去。
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是官府的人?”
楚開心反問道:“既然不是,為什麼知道我遭人刺殺了,還說你抓到了那個人。”
衍和帝道:“我雖不是官府中人,但是官府中卻有人,探聽個消息還是很輕鬆的。”
楚開心耐人尋味的說道:“大叔真乃神通廣大,倒是小生眼拙,小看了大叔的能力。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真實身份的?”
衍和帝摸了摸鼻子:“從見你的第一天。”
楚開心不解:“我明明防備著有人跟蹤,你的人又是如何做到不被我發現的?”
衍和帝不無自豪的說道:“這麼跟你說吧,隻要我想,街上行走的任何人,我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查到他的住址。
我知道你很警惕,但是我的人多。”
楚開心懂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刻意跟蹤,因為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家的眼線。
“你這麼厲害,不怕當今萬歲爺查你嗎?
或者說你本來就是皇家的人,是在為朝廷效命。
我說的每一條建議似乎都被朝廷采納了。”
衍和帝嘴角勾了勾道:“也可以這麼認為吧。
我不是有心瞞你,就是擔心公開身份後,你心生忌憚,不願跟我談心交朋友。”
“所以,你現在還是不願向我坦誠你的身份?”
衍和帝真誠道:“你應該能感受到,我並無惡意。
我向你保證,時機成熟了,就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
楚開心倒也不糾結衍和帝到底是何方神聖,隻是擔心衍和帝和高平公主關係親密。
那就太惡心了!
他試探性的說道:“所以大叔知道了我在兵部侍郎府的處境?”
衍和帝點了點頭:“知道,但清官難斷家務事,朝廷不能直接乾涉。”
楚開心冷笑:“不能乾涉?
我看是忌憚高平公主吧。
你並不願與高平公主撕破臉。”
衍和帝很坦誠:“的確不願撕破臉,她畢竟是長公主。
不過朝廷已經敲打過楚世良了,也隻能從他身上下手,他畢竟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楚開心冷哼道,“他就是個懼內的老窩囊廢!
也就生了一副好皮囊,再加上運氣好,才能有今日的富裕生活。
既然大叔能在朝廷裡說上話,那就給我想個法子,讓我離開楚家吧!
我在那裡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衍和帝歎了口氣道:“離開楚家很簡單,隻是有一事還需要你留在楚家暗中調查。”
楚開心眼皮猛然一跳,意識到了什麼,驚疑不定的說道:“十年前我母親突然暴斃而亡,你覺得我母親的死因有問題?”
衍和帝眼神凝重的點了點頭:“你很聰明,薑將軍身體一向很好,十年前卻突然暴斃,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有問題嗎?
十年前,我曾暗中調查過,可是一無所獲。
見到你後,發覺他們對你很不好,就認定你母親的死因有很大的問題。
隻是時間太久,我這個外人早已無從查起,隻能靠你從內部慢慢調查。”
楚開心哼了一下:“查到了又能怎麼樣,如果是高平公主所為,朝廷能治她的罪?”
衍和帝斬釘截鐵的說道:“暗害國家有功之臣,等同謀逆大罪,無論是誰都要受到懲罰!”
楚開心看著衍和帝這副認真的樣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薑千竹是原身親生母親,既然死因有疑,楚開心不可能不管,隻是想管得先活著才行。
“我在楚家整整被他們虐待了十年,身體羸弱不堪。
昨日楚侍郎給我請了郎中來,開了幾副草藥。
結果晚上他們就在我的草藥湯裡放欲藥。
如果不是我始終對他們持有警惕之心,現在恐怕已經是個屍體了。”
難怪裝病,原來如此!
衍和帝心疼的看著楚開心,方才明白高平公主在宮中所說之事的由來。
也明白了傳旨太監為何會在楚家看到一個將死的楚開心。
這一切不過是楚開心為了保命故意裝出來的而已。
衍和帝拍了拍楚開心的肩膀,以示安慰,親切的說道:“你有什麼難處隻管跟我提!
我會在暗中給你提供支持。”
楚開心也不客氣道:“先給我看病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沒有一個好的身體,什麼也做不了。”
衍和帝驚歎道:“好一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老魏,去走一趟,請京城最好的郎中過來!”
魏忠躬身退下,親自去請了禦醫過來,並交代一番不可泄露衍和帝的身份。
禦醫給楚開心把過脈後,也驚歎於他的生命力。
脈相顯示,楚開心的身體極度虛弱,能站著就是個奇跡。
已經不是普通藥石所能治好的,必須服用人參靈芝等名貴草藥,再輔以藥浴,泡一段時間才能痊愈。
衍和帝大方道:“需要什麼藥材,你儘管寫出來。”
禦醫寫了個方子:“虛不受補,先泡兩天藥浴再說。”
衍和帝派魏忠去準備,打算直接讓楚開心在登科樓裡泡藥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