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蠢貨,把披風都弄臟了!”
楚業成看著沾染塵土的披風,一臉的痛心疾首,恨不得上去掐死這幫暴殄天物的惡奴。
“趕緊從他身上扒下來!”楚成成竭斯底裡,瞪著赤紅的眼睛,“他有什麼資格穿這麼好的東西!”
惡奴們趕緊手忙腳亂的從楚開心身上把披風扒下來,恭敬的交到楚業成手中。
楚業成如獲至寶,喜笑顏開,伸手輕輕在披風上摩挲。
楚成傑見大哥這般失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哥,這披風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楚業成一臉愛惜的說道:“這披風的麵料我隻在太子身上見過。
你是沒見到,太子當時披著有多威風。
那時我就夢想著,如果我也有一件這種麵料的披風該有多好!
咱們到底也是皇親國戚,於是我便向娘求取,但娘說這種麵料隻有南邊的婆羅國有。
尋常人根本就買不到。
娘已經托人去買,一晃兩年過去了都沒有買到。
誰曾想,這小雜碎身上居然有一件!”
楚成傑更加奇怪:“這麼稀罕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小雜碎身上?”
楚業成肯定道:“一定是他娘留下來的!
他娘曾經南征北戰,去過很多地方。
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種麵料的披風。”
楚成傑腦袋一閃,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大哥,你說……這小雜碎的娘是不是給他留了很多金銀珠寶?”
楚業成一時沒聽明白楚成傑的意思:“此話何解?”
楚成傑進一步解釋道:“這小雜碎已經連續兩天身上莫名多出許多銀子了。
他又沒能力賺錢,不是他娘留給他的,還能是什麼。”
楚業成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眼中貪婪一閃而過:“那你說他娘會把那些寶物藏在哪裡?”
楚成傑聳了聳肩:“這我哪知道,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娘?”
楚業成猛然一拍楚成傑的腦袋:“你傻不傻,告訴給了娘,那些寶物還有咱們什麼事兒!
你是嫌自己的例錢多還是怎麼著!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嘎嘎嘎……大哥言之有理。
如果咱們找到了那些寶物,就再也不用愁沒錢去瓦舍找姑娘了!”楚成傑兩眼冒光,仿佛看到了他在春香樓裡左擁右抱的景象。
“啪~”
楚業成又在楚成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俗不俗,我是今朝狀元,誰會陪你去瓦舍那種地方!
要去也是去勾欄聽曲,陶冶情操。
去歌滿樓聽十二金釵吹拉彈唱。”
楚成傑眼中閃過不快,撇了撇嘴。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大哥呢。
他隻能把怨氣撒在楚開心身上。
“桀桀桀……大哥,看我今天怎麼把寶物的下落撬出來!”
楚業成忽然道:“今天搜到的錢我就不要你的了,把這件披風給我就行。”
雖然披風很珍貴,但楚成傑還是更看重真金白銀。
同時他也知道,如此珍貴的東西,他根本搶不過楚業成。
因為從小到大,府裡邊兒的好東西都是先給楚業成享用。
“我聽大哥的!”楚成傑順從道。
楚業成小心翼翼的把披風折疊好,抱在懷裡,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開心,威脅道:“楚開心,你最好老實交代出那些寶物在什麼地方。
我還會讓你少受點罪!”
“呸!”楚開心唾了口唾沫,鄙夷道:“彆他媽的白日做夢了,我娘那麼大公無私一個人,怎麼可能給我留寶物!
披風和銀子都是我憑自己的本事掙的!
你們兩個酒囊飯袋,錢不夠花就憑自己的本事去掙。
搶我的東西算什麼本事!”
楚成傑一腳踩在楚開心後背上:“搶你的東西就是本事!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恬不知恥呢?
還你自己掙得,你說這是你坑蒙拐騙的我都信。
唯獨不信這是你自己掙得!
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猛然在楚開心的後背上跺了幾腳。
見楚開心一聲不吭,便想著換個花樣。
手中短棒給了他靈感,他將短棒懸停在楚開心手指甲蓋上,威脅道:“你說不說,再不說我用短棒砸你的手指頭!
都說十指連心,砸一下會很痛吧!”
楚開心沒有因為楚成傑的威脅而屈服,反而剛烈的冷聲道:“你砸我一根手指,我剜你身上一塊兒肉!
有能耐你就試試!”
楚成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道:“你還敢威脅起我來了,老子今天就先廢你十根手指頭!”
他高高提起短棒,瞄準楚開心的手指頭,剛要鬆手,陡然一聲厲喝傳來:“逆子,你在乾什麼!”
楚世良怒不可揭的站在門口,氣得渾身哆嗦。
從禦書房出來後,他就火急火燎的往家中趕,想儘快把楚開心妥善安置好。
誰曾想,一來到這裡,就看到一群家丁死死摁著楚開心。
楚成傑更是一隻腳踩著楚開心後背,手裡拿著短棒,一臉狠厲的要捶楚開心的手指頭。
這他嘛的要是讓衍和帝知道了,非得摘了他的腦袋不可!
楚業成趕緊裝好人,命令楚成傑道:“二弟,趕緊把你的腳從開心身上挪開。
都是自家兄弟,犯不著這樣!”
楚成傑還沒來得及抬腳,怒不可揭的楚世良衝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
更是不顧形象的一腳踹了楚成傑一個踉蹌。
那些控製著楚開心的家丁嚇傻了眼,趕緊鬆開楚開心,扔掉手中短棒,乖乖束手站在一旁。
脫困的楚開心立馬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一把薅住楚成傑的頭發,使勁往地下一摜!
楚世良急忙阻止:“住手!”
楚開心正憋著一肚子氣呢,哪裡理會楚世良。
往下摜楚成傑的同時,另一隻手握成拳,使勁砸在楚成傑的後腦勺。
楚成傑本來就顯腦震蕩,這下可好,蕩的直接昏死。
打暈楚成傑後,楚開心又從地上撿起一根短棒,狠狠砸在那些毆打他的惡奴大腿上。
“我讓你們這幫狗腿子打我……我讓你們這幫狗腿子打我……”
哀嚎聲,痛呼聲,聲聲淒慘!
楚世良聽著額頭青筋暴跳,黑著一張臉,愣是不敢阻止,靜靜的看著楚開心施暴。
見楚開心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楚世良隻好扭頭問楚業成:“成兒,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楚業成看著正處在崩潰邊緣的父親,顛倒黑白道:“四弟偷了我的銀子,我們來找他討要,他非但不給,還動手傷人。
所以我們隻能出此下策,先把四弟控製住,而後慢慢審問。”
“放你娘的狗屁!”楚開心手持短棒,向楚業成撲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
楚業成嚇得跟兔子一樣,撒腿就跑!
楚開心剛要去追,楚世良一把攔腰抱住,痛心疾首道:“鬨夠了沒有!
你缺錢花可以去跟我要呀,為什麼要做出如此辱沒門風的事情?”
楚開心喝道:“老匹夫,彆在這假惺惺的了,我再重申一遍,我沒偷!
那些錢是我憑本事賺來的!”
楚世良還是不信,但敷衍道:“行行行,你賺來的行了吧!”
楚開心微愣,這老匹夫語氣似乎有幾分妥協的意思。
他也懶得再解釋,把短棒往地上一扔,開始大口喘氣。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才養了兩天,身體的強度還是差的遠。
這麼一鬨雙腿就開始發軟。
緩了一會兒後,才疑惑的問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匹夫,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