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林突然被拍開,蕭逸反應不及時,許大強的大巴掌眼見就要落在他臉上了。
蕭逸的臉可金貴著呢,楊東林嚇得大喊,“阿逸快躲開!”
蕭逸要是躲開,那巴掌就要落在方雪安腦袋上,蕭逸站著沒動,而是抬起了腳。
與此同時,方雪安一把拉住了蕭逸的手,世界氣運轉化成靈力,她淩空畫符。
隻聽她輕喝一聲,“定!”
瘋狗一樣的許大強定在了原地,巴掌離蕭逸隻差幾厘米,接著她上前一步,抬腳與蕭逸一起,猛地踹了上去。
“啊!”許大強慘叫一聲,捂住了肚子跪在了地上,嘔血不止,半天起不來。
方雪安那一腳借了世界寵兒的氣運,附加了靈力,保證許大強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
而且那還是她收著力的,要不是怕被當成稀有怪物抓進實驗室,那一腳就可以送許大強上西天。
方雪安轉身扶起許歡的母親,又去扶她,這才發現,許歡的腿斷了。
在江雪安的記憶裡,許歡會拳腳功夫,很會打架,且戰力不差,許大強不可能把她們傷成這樣。
“你腿是怎麼回事?”
許歡握緊了拳頭,恨恨的看向許大強,“那個畜生,他趁我不在家,抓住我媽威脅我。”
難怪許歡感冒發燒都要去打工的人,會破天荒請假沒去酒吧掙錢。
許大強是個瘋子賭徒,方雪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要錢?”
“嗯。”許歡點頭。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是因為江雪安。
當初江雪安被江家關起來,一周沒去學校,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許歡不放心,放學後特意去江家看她。
但江家不讓她進,更不讓她看江雪安,哪怕一眼。
許歡想起江雪安曾經給她說過的那些事,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後怕,怕江雪安被江家人欺負。
她翻牆進了江家,然後被江家的幾條惡狗發現。不管她如何哀求,江家也不願讓她看一眼江雪安。
於是許歡報了警,想讓警察帶她進去看一眼,隻要看到江雪安好好的,就行。
但警察和江家很熟,她被抓進局子關了一晚上,回家就見許大強把她母親綁了起來。
其實她不知道那和江家有關,直到許大強說:這麼喜歡管彆人家閒事?你把自己腿打斷,我就把你媽放了。你也彆想著報警,警察來之前,我肯定殺了你媽。
她唯一管的事就是:江雪安的事。
所以許大強突然回家是因為江雪安?
那一刻,她突然很悲傷,很悲傷,那個你對她好,她便靦腆微笑著加倍對你好的女孩,多半遇到了什麼事。
不然江家不會不讓她看一眼,更不會找到許大強,不許她參合。
如今看到江雪安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她很高興,這就夠了。
至於她的腿,那是她和許大強的恩怨,她不想讓江雪安愧疚自責。
許大強像隻惡心的臭蟲一般跪趴在地上,一雙渾濁的眼珠子貪婪的看著方雪安,他這才發現,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江家人答應他,隻要他問出她的下落,就給他十萬,十萬啊。
許大強‘呸’一聲吐出一口帶著內臟肉沫的烏血,瘋瘋癲癲笑起來,“江雪安,原來你在這裡,原來你真在這兒。”
方雪安想起剛到筒子樓時,聽到的那些沒頭沒尾的話,突然明白了過來,什麼奸夫,許大強是在……
“你在找我?”
“咳咳,”許歡咳嗽著說:“對,他在找你,或者說是江家在找你。今天早上,他突然回來,逼問我你的下落,問你在哪兒?”
一想到剛剛許大強為了逼問她的下落,拿著皮帶一下一下抽打許歡和她母親,把兩人抽的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的畫麵。
方雪安便氣得想殺人,心中怒氣翻湧,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江家給你多少錢?”
“十萬,我發財了,發財了。這次老子一定要回本,一定會回本!”賭鬼許大強即便被喘個半死,依舊不改賭鬼本性,一雙渾濁的眼睛充斥著變態的瘋癲迷戀。
方雪安早知這世上人形形色色,隻是從未發生在身邊,便不知其可惡可恨可憎,如今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人的玩意兒,還偏偏讓許歡遇上了。
她雖有江雪安的記憶,也知道許大強不是好東西,卻遠不及此刻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方雪安冷眼看著他癲狂的模樣,問道:“就為了區區十萬,你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下死手,虎毒還不食子,你特麼簡直畜生不如。”
“呸,”許大強粗魯吐出一口血水,蠻橫的罵道:“老子的婆娘,老子打不得?老子想打就打,關尼瑪屁事。老子就算把她打死又怎樣,她生是許家人,死是許家鬼,那都是她賤命一條。老子一直發不了財還不都是這死婆娘克的,她早死,老子還早發財。”
現場眾人都被許大強那畜生的話驚得安靜了數秒。
變裝後的蕭逸怒道:“閉嘴吧,畜生,彆丟我們男人的臉了。”
許大強朝著蕭逸就是一口口水:“你特麼個醜八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還男人,就你那醜樣子算個屁的男人。”
楊東林嘲諷道:“阿逸,彆和打女人的畜生說話,會變笨。就他那樣的畜生,根本不配發財,想發財,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許大強氣的破口大罵:“特麼的,老大打自己的女人,關尼瑪鳥事?給老子爬,有多遠爬多遠。還敢咒老子發不了財,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個小白臉龜兒子。”
“好?”方雪安抓起蕭逸的手走向許大強,“你還想好?”
方雪安平時笑眯眯的時候看著挺乖,但她不笑的時候,一雙黑玻璃珠似的眼睛冷冷的,冷而厲,又特彆駭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許大強的內臟到現在還在疼,見到方雪安走過來,外強中乾的罵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要乾什麼?”
“乾什麼?”方雪安又突然笑了,輕輕的,像一陣輕風,卻吹得人心底發寒,“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