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的目光在藍以沫身上流轉,驚訝地說不出話。
裡正不說,誰也沒有往那邊聯想。
如今再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貼切!
少年銀發,輕功出神入化,還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沒錯了!
“他……他就是大良國最驍勇善戰的少年將軍,人送外號魑魅戰神!”
“三年前還被朝廷封為龍吟大將軍!那可是武將最高的殊榮!”
“天爺呀!隻聽說書人講過大將軍千裡追敵、孤身夜襲、以一人之力潰敗一軍的事跡,可還沒有見過大將軍的真容呢!”
村民們隻覺得腳下一軟,雙腿打顫,差點跪了下來。
藍以沫長年駐守在邊防,很少在境內走動,見過他的百姓自然不多。
況且他凶名在外,反而知道他本名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報上他的名諱,也沒多少人知曉。
這也是他安心使用本名的原因。
“還不算無可救藥!”裡正憤憤地說:“若不是有大將軍守護在邊境,哪裡還有咱們的一隅之地?做人可不能沒有良心!”
“世人都說自己苦,可大家好好想想,再苦能有從軍苦?
背井離鄉不說,缺胳膊少腿的更不在少數,可就這樣能從戰場上下來,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有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故鄉一彆,再無回途!”
說著說著,裡正也紅了眼眶,他拱了拱手,單膝跪地:“草民,拜見龍吟大將軍!”
當時他看到藍以沫一頭銀發時,心裡就有所懷疑,再看到青鸞、朱雀兩位將軍追隨在他的左右,就想了七七八八。
後來從錢桂花、林青山那裡旁敲側擊,聽說除夕夜幾個孩子連酒都沒沾。
更加確認了他心中的猜想,他們出自軍營!
村民們聽著裡正的話,皆低下了頭。
為剛才的出言不遜感到懊悔。
看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胡話?
竟然要趕受萬人敬仰的大將軍離開村子!
還說他的瘟神?
想想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得虧大將軍脾性好,將百姓安危放在首位。
如若不然,恐怕他們也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出言不遜的人顫顫巍巍雙膝跪地,磕起頭來:“草……草民拜見龍吟大將軍!
恕草民有眼無珠,竟不知道是大將軍親臨,說了些糊塗話,還望大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大將軍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草民一般見識!您……您就權當是咱們放了個屁,啥也不是!”
“大將軍護國有功,在坊間更是深得民心,是草民唐突了!
天九村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吾等都盼著您多住一段時日!”
“懇請大將軍原諒!”
“求求您放過我吧!”
藍以沫趕緊將裡正扶起來:“請起!都快請起!保家衛國、守護百姓那是當兵的分內之事!
既然食君之祿就要為君分憂!更彆說將領的吃穿用度全是舉國之力供給的,若是不能為百姓們做事,才是寒了大家的心!”
頓了頓,藍以沫又說:“大家說得也沒錯,天九村這場禍事皆是因我而起!
這些蠻國刺客,確實以我的項上人頭為目標。
若是吾等早一日出發,也就不會讓村子變成一片赤土了!”
林柔已經從藍以沫、華昭的談話中,抽絲剝繭拚湊出他的背景,也想過他可能是大良國的中流砥柱。
否則也不能輕易就把知州大人請到了永平縣。
但從裡正嘴裡聽到他的名號,內心的震撼還是久久不能平息!
大良國史上最年輕的大將軍!
光是聽上去就很牛逼!
有木有!
而自己又是大將軍的救命恩人!
那她還不得以恩挾報?
哦不!
那她還不得把這萬裡挑一的人脈給攥得死死的?
可不能讓旁人給搶了去!
林柔心情大好,也就大發善心再替藍以沫說說好話。
“叔叔伯伯們,那些黑衣人確實是蠻國的刺客,不信的話,扒開他們的衣服,就能看到肩頭上專屬的刺青!
他們可是屢次侵犯大良國的賊寇,就是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就該見一個殺一個!
咱們參與其中,與大將軍合力退敵,與有榮焉!
而這片赤土,便是咱們天九村對大良國的赤膽忠心!
這可不是什麼晦氣的事,反而是天九村的榮耀!”
本來村民們對血流成河忌諱莫深,可聽完林柔的話,隻覺得心裡為之一振!
士氣大增!
看著黑衣人的屍體也不害怕了,那可是他們愛國的證明!
有種錯覺,他們似乎也曾跟著龍吟大將軍,征戰沙場,戰無不勝!
“柔丫頭說得不錯!這不是什麼晦氣的事,反而是咱們天九村的驕傲!”
“能與大將軍並肩,是草民幾輩子積的福!”
“若再有賊寇來範!草民等絕不再當逃兵!”
大家對藍以沫的呼聲越來越高,滿眼的崇拜與敬佩!
此時,隻有霍令甲、霍小乙石化了般,定在了原地。
什麼?
藍以沫竟然是大良國史上最有魄力的大將軍?
華秋實不是說他是軍中的危險分子嗎?
被幾方勢力追殺!
怎麼……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大良國最受追捧的少年大將軍!
這個反轉來的太快!
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們以為手握藍以沫的秘密,可以壓一下他的風頭。
沒想到,直接點了一把火!
弄不好,差點引火燒身那種!
霍虎狠狠剜了兒子幾眼,腦門上都是汗,按著兩個兒子跪了下來。
“大將軍,豎子口無遮攔,是草民教子無方!都說教不嚴父之過,草民願替他們領罰!”
霍令甲、霍小乙看到老爹為他們磕頭請罪,心裡麵堵了一把草木灰似的,呼吸困難。
兄弟兩人跪在地上,仰望著藍以沫,眼前的高山更加高不可攀,可他們仍舊倔強地認為自己沒有錯!
他確實位高權重,可他確實被多方追殺啊!
還差點讓整個村子被屠!
這些也都是事實啊!
“爹!我們沒說錯,為什麼請罪!”
直到華昭狂笑不已:“哈哈哈!我終於找到解毒之法了!灑過這些藥粉,村口的毒氣就不成問題了!”
他把毒蜂從土堆上提溜了下來,推到藍以沫跟前:“還有這隻毒蜂的刺也讓我拔了,哼!身為毒皿又如何?
我給他下了一種霸道毒素,直接鉗製住他其他毒素,暫時可以放心押送!”
當毒蜂的臉映在火光中,霍令甲、霍小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驚叫起來:“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