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令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二弟,你忘了爹教的?狩獵要有耐心,最忌浮躁!
當初爹為了蹲守一頭鹿,可是在雪地裡埋伏了兩天兩夜,這才哪到哪?”
說罷,繼續扇風。
林柔計算著時間:“快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沙沙聲。
“汪汪汪!”
獵狗緊盯洞口,不斷狗吠。
突然,一道殘影閃現了出來。
“啪!”的一聲,就被狗爪子給按住了。
其他洞口也一陣騷動。
個彆麻袋被撞得飛起!
那是有獾子竄了進去。
林柔已經跑了過去,拿起繩子就把麻袋口紮緊,免得獾子退回洞穴。
“快快快!二弟去那邊!”
“這邊還有一隻!”
霍令甲、霍小乙箭步衝過去紮麻袋。
這一波足足收獲了九隻。
林柔拔下固定麻袋的樹枝,將所有獾子歸到了一個麻袋裡。
又重新把麻袋放了回去。
“怎麼?柔妹子覺得這洞穴裡還有獾子?”
“獾子多為群居,第一波就竄出來這麼多,沒準洞裡還有。”
林柔通過紅外熱成像儀已經看過,這洞穴裡少說也得有二三十隻。
“好!我再添些藤條。”
霍令甲拿著砍刀繼續砍藤條。
霍小乙讓獵狗繼續守好洞口。
兄弟二人一起扇風,濃煙再次籠罩在了洞口。
林柔索性把辣椒麵全撒了上去。
這次煙熏得更久,獾子被嗆得全跑了出來。
直接被林柔他們一窩端!
霍小乙數了數,一共二十五隻!
真是大豐收。
這些獾子為了順利度過寒冬,提前囤了膘,皮下脂肪最厚。
林柔目測一隻獾子體重差不多有小二十斤,熬煉的話,一隻怎麼也可以出兩到三斤獾油。
若是都熬煉了,應該夠村民們用。
看到林柔望著河麵出神,霍令甲疑惑地問:“怎麼了?柔妹子,你在看什麼?”
“這麼寬的河,又藏在深山裡,鮮有人捕撈,裡麵肯定有不少魚!”
霍令甲淺笑:“這是自然,但捕魚非一人之力,鑿洞、撒網、起網,少說也得三四人。
但最主要的是河麵空曠,野獸又常聚集此處喝水,若在此處鑿洞,狩獵者沒準也就變成了野獸的獵物,目標太明顯,躲都沒處躲。
你霍叔再三強調,不許我們偷偷來捕魚。”
“是啊!柔妹子!河兩岸距離河心太遠,就算有神箭手埋伏在這樹林裡,百米開外,彆說射奔跑的猛獸,它就是一動不動,也很難射中。”霍小乙應和道。
林柔心想那是沒有碰到她這個新時代的狙擊手,百米開外,小菜一碟。
她隻看了一圈,就已經找好適合狙擊的製高點了。
林柔指了指左岸最高的那棵鬆樹:“那個位置極佳,可以俯瞰岸邊樹林,也可以看到河中心,一有野獸冒頭,直接送它去喝孟婆湯!”
“柔妹子,你沒開玩笑吧?你真想捕魚?距離這麼遠不行的!”
霍令甲眉頭一皺,覺得林柔的想法太天真了。
他承認她的箭術超群,可也僅限於近距離內,從樹林到河心,太遠了!
同為獵手,他深知距離、天氣、心態等,都會影響射箭的準確度。
萬一遇到了成群的猛獸,就是把胳膊掄成了風火輪,也來不及搭箭!
關鍵射箭不能連發啊!
弓弩倒是可以連發,可它的射程短,這樣一來,在河心捕魚的人就成了猛獸的點心!
他們是萬萬不能冒這個險的。
“柔妹子,捕魚太危險了!這次你一定要聽咱們兄弟的!”霍小乙跳了過來,“進了臘月,離年關越來越近,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兒!”
林柔笑了笑:“我就這麼一說,令甲哥、小乙哥就這麼一聽,捕魚的事,再從長計議。”
就是年關將近,林柔才想多囤些獵物,這樣才能讓家人好好過個肥年。
捕魚,她誌在必得。
她明白霍家兄弟的擔心,也不強求。
就是要再重新找幾個幫手了。
回去的路上,林柔拐進了片林子,又打了一窩野兔。
然後三人心滿意足地下了山。
霍令甲、霍小乙一人扛了一麻袋獾子,送進了林柔他們暫住的小院。
跟林青山、錢桂花打完招呼後,兄弟二人才回了家。
“閨女,這裡麵都是獾子?”錢桂花癡癡地看著兩個麻袋。
林青山也覺得閨女神了,每次進山,就沒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老神仙教的手藝,就是不一般!
林蓉圍著林柔拍手:“阿姐,最最最厲害!”
林楓也吹著彩虹屁:“阿姐出馬,片甲不留!”
小院裡鬨騰了一陣兒,兩個小家夥就開始幫著乾活,又是提木桶,又是搬大盆,忙得不亦樂乎。
林柔解開麻繩,把獾子一隻一隻提溜出來。
抹脖子放血、剝皮、開腸破肚……一氣嗬成!
不一會兒,就把二十五隻獾子全都處理乾淨了。
光是獾子血就接了滿滿兩大桶。
本來林柔是不打算留的,但錢桂花說要用它做血豆腐、蒸玉米麵的血糕。
接著,林柔開始收集肥肉,特彆是皮下以及腸網膜上的脂肪,裡麵都藏了大量的油脂。
把這些肥肉切成手指關節大小的肉塊,就開始準備熬煉獾油了。
錢桂花已經起洗好了鍋,往裡麵添了幾瓢水,水量大概是獾子肉的三成。
水開鍋後,放入切好的肥肉塊,接下來改用小火慢熬,期間要不停攪拌,這樣才能防止肥肉粘鍋。
沒一會兒,錢桂花的額上就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林青山心疼媳婦兒:“孩兒他娘,你歇會兒,我來!”
錢桂花將大鐵勺交給林青山,又起了一灶,把剁成塊的獾子肉燉上。
這才轉動了下肩膀,坐在矮樹墩上,看著灶裡的火。
林蓉看見了,小跑過來,舉著小手給錢桂花捶肩:“娘是這裡酸嗎?現在好點了嗎?”
錢桂花笑吟吟地點頭:“蓉兒一捶,娘的肩膀就好了!”
現在小院裡肉香撲鼻,任誰聞見了都忍不住淌口水。
一時間院外聚了不少人。
大家暗吞口水,使勁嗅了嗅:“真他娘的香啊!”
“我都忘了多久沒吃過肉了!早就忘了肉味是什麼!”
“要是能吃上一口,就是再餓三天也知足了!”
“唉,散了吧散了吧,咱們哪有那吃肉的命!站在院外,這不是找虐的嘛!”
“裡正說了,若是讓他看到誰又犯了紅眼病,可就不客氣了!咱們還是散了吧。”
就在這時,吱扭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