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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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江稚把白紗掀起,露出自己滿是痤瘡,黃撲撲的臉。

她的臉上甚至掛起嘲諷的笑。

眾人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刹那間,人群四處逃竄。不知是誰起的頭,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傳入江稚的耳裡。

“快跑啊,江稚來了!”

“江稚?江稚在哪呢?我沒看見馬車啊。”

“在那!快走,快走!”

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循著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即拔腿就跑。

熱鬨的街道立馬變得冷冷清清,店鋪大門緊閉,兩側的小攤物件淩亂。

馬匹受驚,它前蹄高高揚起,就要往江稚身上踏去。

“小姐!”阿好連忙伸手想拉開江稚。

江稚眼裡卻帶著興奮,她雙手成拳,專注地盯著麵前受驚的弱馬。

不知這一拳落下,是我被踩踏在地,還是它被錘倒在地。

江稚這些日子,每夜在訓練場練習各種兵器。

她沒和人對打過,係統放出來的都是犬,豺,狼據說日後還有獅子。

除了子午鴛鴦鉞(yue)和軟鞭,江稚最熟悉的莫過於自己的拳頭。

在係統空間裡練習了無數次,生活中這還是第一次!

白義連忙踮起腳,在馬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馬頓時安靜下來,驚恐的雙眼慢慢變得平靜。

呈戰鬥姿勢的江稚一對比顯得有些奇怪。

“小姐,您”阿好眸中閃爍,她可沒忽略江稚的麵部表情。

本以為江稚碰到受驚的馬會害怕,誰知竟然會興奮?

這還是那個欺軟怕硬的江稚嗎?

江稚尷尬地收回手:“沒事。”

白義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江稚,但對方的傳聞卻已經聽了幾百遍。

她咽了口口水,打量著江稚,心中明白,對方絕對不是那種傳聞中說的人。

雖然小白是一匹弱馬,但比人要高大的多。

尋常人看見馬受驚,隻會四處逃竄,哪會像江稚一般泰然自若。

白義連忙跪在地上,醞釀措詞打算開口。

江稚卻皺了皺眉頭:“阿好,我們走。”

又是一個怕自己的人,江稚甚至能猜出來對方想說什麼,無非是求她饒過自己。

白義一愣,連忙叫道:“求您買我!”

江稚腳步一頓,目露驚訝。

她指著自己的臉:“我,江稚!”

“對,就是江小姐您!”白義跪著朝江稚上前幾步:“求您買下我和小白!

見主人跪著,它竟也跪了下來,眼帶哀求。

阿好一驚,心中納悶道,這還是馬嗎?

江稚“哈哈”大笑,臉上帶著幾分真實的喜悅。

她從袖口裡抽出一百兩:“你先去葬母吧!一切處理完,再來江府找我。”

白義愣住,沒想到江稚同意地這麼利落。

她不接銀兩,而是再三確認道:“您確定,我和小白您都要嗎?”

如果對方隻要自己不要小白,她絕對不會同意的。

江稚將銀票拍在她手心:“你和弱馬我都要了,一匹瘦馬而已,再沒用江府也能養得起!”

小白卻從鼻子裡噴氣,一副委屈又生氣的模樣。

白義連忙摸著馬,生怕小白惹江稚生氣。

誰知江稚樂嗬嗬地拍了拍馬身:“不錯,有個性!”

等江稚遠去,白義直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百兩銀票,這麼多錢夠買十多個下人了。

她喃喃道:“小白,江小姐人真好。”

小白馬甩著尾巴,頭一甩,蹄子不停地跺地,鼻孔還在噴氣。

白義連忙安慰道:“小白,你彆生氣。

江小姐是沒見過你的厲害,等我們去江府,你好好給她秀一手,她就不會說你是弱馬了”

江府。

江稚特意繞了個圈,從後門走進去。

後門不像正門,有那麼多下人守著,隻有一人站在門口打瞌睡。

江稚勾起唇角,冷聲道:“給我開門。”

侍女被聲音驚醒,她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人,剛想開口卻看見後麵跟著的阿好。

她連忙行禮,顫聲道:“諾。”

路過侍女時,江稚還能看見對方因為害怕而一直哆嗦的腿。

她眼眸一閃,心中莫名酸澀,抬腿便離開。

江稚鮮少走後門,這條小路也從未走過。

隱約中,她聽見了女人的說話聲。

江稚心中好奇,循著聲音快步走近。

一群婢女圍著一位男子,男子一雙狼耳因為驚嚇貼在腦後。

他眼睛纏著紗布,腳步慌亂,手向空中揮舞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江稚朝婢女們看去,她們一個個臉上掛著笑意,樂嗬嗬地笑著:“來我這,拐杖在我這!”

“才不在她那,在我這裡,不信你來找找。”

江稚看向數米遠的草地,木質拐杖正躺在地上。

她眼眸滿是怒意,冷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紅葉等人一聽聲音,臉色大變,不等江稚走近便連忙跪下。

阿好路過草地時,見江稚看了眼拐杖,便連忙上前將拐杖撿起遞給江稚。

江稚的手摩挲著拐杖,拐杖材質很粗糙,甚至有些紮手。

她臉上閃過幾分懊悔,上次怎麼忘記吩咐下人準備好點的拐杖?

江稚收回心思,看著跪倒在地的婢女們。

一個個瑟瑟發抖,目露恐慌。

雖是她第一次看見,可江稚知道,在她沒看見的時候,可能已經發生過無數遍。

“何清硯就算不是侍夫,也是我的男人,是府中的半個主子。

你們做奴才的,是不想活了嗎?”

江稚聲音平靜,卻讓在場的婢女們直冒冷汗。

紅葉抖著身體,心下不安。自從何清硯失明後,足足有三個月江稚便沒踏入過院門。

她們以為江稚早已玩膩,這才來尋何清硯的麻煩。

江稚幾乎一眼便能看出,這一切是紅葉帶的頭。

這婢女和秋霜交好,平日裡也沒少得到她的賞賜。

江稚一腳踹在紅葉的胸口,她疼得悶哼一聲,卻讓何清硯被嚇著,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

江稚見狀,收斂幾分。

她將拐杖遞給何清硯:“接著。”

何清硯知道是江稚,心生抵觸。可又害怕江稚生氣,他隻能伸出手。

等摸到拐杖後,何清硯一愣,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江稚這是在為自己撐腰嗎?

“阿好,你帶何清硯先回去。”江稚抽出腰間的軟鞭,淡淡道。

“諾。”阿好低著頭,帶著一名剛叫來的小廝,快步走到何清硯身邊:“何公子,請跟我來。”

小廝垂頭,扶著何清硯的手:“公子注意腳下的石子。”

他們沒走一會,遠處便傳來鞭子的“啪啪”聲和女人們的求饒聲。

身邊的小廝被嚇得直發抖,何清硯卻心中平靜,甚至吐出一口濁氣。

這還是第一次,何清硯聽見鞭聲感到快意,而不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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