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血崩的人真的活不下來嗎？”潼潼不懂。
在她看來，失血過多吃一顆療傷丹就好了。
文成帝清楚她對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太了解，便耐心解釋給她聽。
“潼潼，普通人是很脆弱的，他們沒有玄修者強悍的身體和那些丹藥。”
“像大出血這麼危險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活下來的。”
“便是活下來了，也不會活這麼久。”
玫貴妃忽然想起，堂妹自從纏綿病榻後，性子變了不少，連陪嫁丫鬟都打殺了。
說是陪嫁丫鬟趁她纏綿病榻爬床。
如今聽了皇上的一番話，她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或許，那並非她真正的堂妹？
潼潼懂了一點點，“爹爹，咱們要去看看，姨姨的堂妹是真是假嗎？”
“要是爹爹沒空，我可以和大鵬一塊去。”
文成帝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出宮。
他思考了一番，決定讓潼潼和金翅大鵬去看看，像玫貴妃堂妹這樣的問題，越早解決越好。
……
禮部侍郎楚家，其少夫人的院落大門口。
潼潼和金翅大鵬站在大門口沒往裡麵走，玫貴妃及其宮人和楚家的人，也不敢繼續往裡走。
楚家的老爺夫人和大少爺麵麵相覷，皇太女殿下這是怎麼了。
“好重的煞氣啊。”潼潼忽然用小大人的口吻說了這麼一句。
明明的很奇怪的氣氛，可她這句話卻破壞了這個氣氛。
“皇太女殿下，什麼煞氣？”玫貴妃忍著笑意，問道。
潼潼的小手指指了下這個院落，“這裡有很重的煞氣，死了很多人的那種煞氣。”
她的這句話一出，除了金翅大鵬外的所有人臉色全變了。
玫貴妃經曆的事更多，臉色隻變了一瞬就恢複如常了。
“皇太女殿下的意思是，這個院落的主人殺了很多人，才形成了這樣的煞氣？”
潼潼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是不是這個院落的主人做的，那就不知道啦。”
“不過，我不建議你們進去喔。”
金翅大鵬接過話茬，解釋道，“這種煞氣對修為低的玄修者都有不小的影響，對你們這些普通人有更大的影響。”
“若是待的時間長了，輕則發狂做各種事情，重則自殘死在這個院落裡。”
楚大少爺突然臉色巨變，“難怪！”
潼潼等人都看向他。
楚大少爺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在賤內大出血活下來後，性子就變了很多。”
“她原本是個溫婉開朗之人，平素喜歡與我一塊外出到處走走。”
“我以為她不喜見到我，整日待在陰暗的房間裡，是大出血後得修養的關係。”
“隻是，伺候她的丫鬟婆子總會時不時地出事，不是這裡摔一跤便摔死了，便是變得瘋瘋癲癲的。”
“導致，府裡的人說了不少的閒話，我還杖斃發賣了一些奴仆。”
他的父母也想起了這些事，神情變得驚恐。
“我們也以為是兒媳婦身體不好才性情大變，難不成不是這樣？”
“皇太女殿下，這其中是出了什麼事？”
潼潼攤開小手，“我也不知道哇。”
“等我和大鵬進去看看了，便知具體的情況了，你們留在這裡。”
說完，她牽著金翅大鵬的手進了院落。
玫貴妃等人退到較遠的位置，避免出了岔子。
“娘娘，今日多謝你。”楚大少爺向玫貴妃行了一禮，直歎氣。
“到底是我這個丈夫做得不夠好，連這點事都沒發現。”
玫貴妃很清楚這件事不能怪他，如若不是皇上的一番話，誰都不會發現這樣的問題的。
“現在說這些沒用，還是看看皇太女殿下那邊的情況，希望不會太糟糕。”
而潼潼和金翅大鵬一進入院落，便發現院落裡有陣法，且陣法已是啟動了。
“是最簡單的迷魂陣。”金翅大鵬一抬手，便摧毀了迷魂陣。
“這陣法對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對咱們來說是沒用的。”
在一個大家族用最簡單的迷魂陣，是足夠用的。
潼潼嗯了一聲，牽著他的手進了屋裡。
屋裡竟是沒有一個丫鬟婆子。
而且，屋裡陰森森的，仿若太陽光都找不進來，被某樣東西阻擋了。
屋裡的溫度要比外麵的低不少，是那種陰冷的冷，不是正常的冷。
潼潼的小鼻子動了動，惡心地咦了一聲：“大鵬，好臭的味道啊，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金翅大鵬的鼻子比她要靈敏得多。
他立馬打了一個結界，隔絕了氣味，“看來，這位楚大少夫人隻怕是早就死了，活下來的是另一種東西。”
潼潼道，“屍傀？傀儡？”
金翅大鵬為了以防萬一，將整個院落用結界包圍起來。
“傀儡不太可能，楚大少夫人隻是一個普通人，沒必要將她煉化成傀儡。”
“煉化成傀儡是很麻煩的，且傀儡師的數量稀少，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
“屍傀……也不太像，我們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屍傀是一種看似活著，實則早就死了的東西。
潼潼和金翅大鵬一進裡屋，便看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站在床邊，正用一雙空洞的眼盯著他們。
這東西穿著一套裡衣，一張臉慘白，連唇都沒有任何血色。
它微微佝僂著腰，脖子扭動的幅度和正常不同。
“命……命……給我！”它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命？”潼潼聽得一頭霧水，“大鵬，它要命做什麼？”
金翅大鵬有一種猜測。
他示意潼潼稍等片刻，詢問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是不是用你的命，和誰做了交易？”
若真是他所猜測的那樣，那這件事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一番話，觸及了這東西的某個神經。
它突兀地尖叫一聲，抱著自己的頭，“我要死了，我大出血要死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我想要活著，我還這麼年輕。”
“對，那人說了，若我想要活著，便和他做交易。”
“交易達成，我活下來了，可我為什麼死了？不對，我還活著，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