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親眼看到，金翅大鵬將一個邪修活生生撕碎了。
鮮血濺灑了一地，且地上全是殘肢斷臂和破損的內臟。
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大鵬？”潼潼歪著頭，眨巴眼看金翅大鵬和文成帝。
“大鵬，你和爹爹在這裡做什麼呀？邪修怎麼又跑進皇宮來啦？”
文成帝聽到女兒的聲音，下意識地用身體遮擋那一地的血腥。
他的心裡十分懊惱和自責，光顧著審問邪修了，竟是沒注意到潼潼。
潼潼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鐵定會嚇壞的。
“是用皇宮的人進來的。”金翅大鵬施了一個清潔術，將身上的血跡和血腥味清理乾淨。
他笑眯眯地看向潼潼，“我從邪修那得知了不少的事，你要不要聽？”
潼潼的大眼亮了起來，小腦袋不停地點啊點，“大鵬，你快和我說。”
“我想知道這個邪修是怎麼進皇宮的，他跑來皇宮想做什麼壞事。”
“潼潼……沒被嚇到？”文成帝的眼神有一瞬的茫然，呆呆地看著女兒。
潼潼蹦蹦跳跳地跳到他的麵前，歪著小身體看那一地的血腥。
“爹爹，我為什麼要被嚇到呀？我又不是沒見過。”
文成帝聽得心疼又自責。
他蹲在潼潼的麵前，摸了摸她的頭，“潼潼對不起，是爹爹沒保護好你，才讓你經曆了這麼多血腥的事。”
如若他早點兒得知潼潼的存在，或者在桑歡離開前發現她有孕，或許潼潼便不會經曆那些不好的事。
潼潼的臉蛋紅撲撲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清澈靈動，一舉一動透著活潑可愛。
“爹爹，你這話好奇怪呀，我不是太能聽懂。”
她的小腦袋搖晃得像撥浪鼓，“娘親說，我作為玄修者，勢必要經曆很多事，還要儘好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況且，這種事對玄修者來說不血腥的。”
“娘親說過，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和身邊人的殘忍，所以要一擊解決敵人，不要留下任何隱患。”
金翅大鵬輕嗤一聲，“文成帝，不要拿你們普通人的那一套來對待玄修者。”
“成為玄修者的那一刻，所謂的仁慈和良善是分人和事的。”
“便是潼潼這樣的孩子，經曆的事也不是普通孩子所經曆的那些事。”
“玄修者要麵對的，是手段殘忍的邪修和妖魔，還有心懷鬼胎的玄修者。”
“若是不足夠心硬，還有不該有的心善，那死的隻會是自己。”
文成帝不是不清楚這些，作為皇位的勝利者，他所經曆的陰謀詭計和危險太多，更清楚人性的可怕。
“但潼潼才三歲半，還是個孩子。”
他滿眼的愧疚，“如若她正常長大……”
“如若潼潼正常大人，恐怕她已是被害了。”金翅大鵬打斷他的話，提醒道。
“你不要忘了，潼潼是為什麼會出生，又被哪些人盯著的。”
“爹爹，大鵬，你們不要吵架啦。”潼潼一手拉著一個，奶乎乎地勸道。
“娘親說過，每個人的想法和經曆不同，不能強迫他人硬接受自己的想法。”
文成帝抱起她，往旁邊走，“是爹爹的錯，爹爹也是太擔心你。”
在他不知道的那三年多裡，潼潼經曆了常人所無法想象的一切，承受著常人所無法承受的一切。
但她沒有怨天尤人，反而長成了可愛乖巧懂事的模樣。
這讓他更加痛恨自己。
當年他為什麼沒有多注意桑歡？
“爹爹不難過。”潼潼察覺到他的情緒，用肉爪爪摸了摸他的頭。
“爹爹沒有錯，潼潼也過得很好，以後爹爹和我都會很好的。”
她的小奶音裡充斥著陽光和溫暖，“爹爹，你要往前看呀，以前的事再糾結也沒用。”
“若是總糾結，會錯過現在，那樣又會糾結現在。”
文成帝用自己的臉蹭了蹭女兒的臉，眼眶微濕，“潼潼說得對，要往前看。”
他不能再糾結之前的事，要往前看，要好好的修煉，爭取儘快強大起來。
隻有強大起來了，他才有能力保護好潼潼。
潼潼眯著眼笑，可愛的模樣像是小貓咪，“爹爹真乖，獎勵你一顆糖。”
她從隨身的小布袋裡，拿出了一顆糖放在了文成帝的手裡。
“爹爹，這是我很喜歡吃的糖果，是外祖父專門找人給我做的，可好吃啦。”
在一旁的金翅大鵬幽幽地來了句，“這是用多種靈植靈藥做出來的糖果，對身體和修為有極大的好處。”
“大鵬，好孩子不可以嫉妒喔。”潼潼又從小布袋裡拿出一顆糖，塞給了他。
“呐，你也有糖果的。”
金翅大鵬得意地看文成帝一眼，將糖果剝開後塞進嘴裡。
文成帝懶得搭理他，將糖果剝開後塞進嘴裡。
很甜。
“大鵬，那個邪修交代了什麼？”潼潼趴在爹爹的肩膀上看金翅大鵬，小臉上滿是好奇。
金翅大鵬用舌頭將糖果抵到一邊，才道，“血宗的多次任務不是失敗了嗎？”
潼潼靈動的眸子直轉悠，“血宗不是被抄了老巢嗎？”
“潼潼，這樣的話，誰教你的？”文成帝聽得眉頭蹙在一起。
潼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宗門裡的大夥兒都這樣說呀。”
“爹爹，有什麼問題嗎？”
“潼潼彆管他。”金翅大鵬嗤笑一聲，“他這是毛病，那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才有的毛病。”
潼潼皺著小鼻子哼了哼，奶凶奶凶的，“大鵬，不許這樣說我爹爹。”
“我爹爹也是為我好。”
她緩和了小表情，笑了起來，“但我知道，大鵬也是為我好。”
金翅大鵬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蛋，既好笑又寵溺，“你這端水的水平，越發的高了啊。”
不知是不是宗門裡那些人教的，小姑娘從小便很會端水。
潼潼笑起來時有兩個小梨渦，一雙鳳眼亮晶晶的，“才不是哩，我這是知道你們都愛護我。”
“娘親說，每個真心愛護我的人，都要好好對待，不能胡亂對他們發脾氣。”
金翅大鵬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眼裡滿是縱容，“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誰讓你可愛，可愛是最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