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議論的傳開,大夥兒都不關心這幾人是如何死的,皆是在說皇太女的事。
“不可能吧?皇太女殿下才三歲多,哪兒有這樣的本事做出如此惡毒的事來?”
“你們可不要忘了,皇太女殿下是玄修者,她想要殺人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你再說皇太女殿下一句壞話,看老子不打爆你的頭!兩天前,若非皇太女殿下舍身相救,你們這群王八羔子能活下來?現在你們膽敢如此汙蔑救命恩人!”
“都在吵什麼!”長得黑壯的捕快走到了巷子口,高聲道,“都動動腦子。”
“皇太女殿下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說句不好聽的,若真是皇太女殿下做的,憑她是玄修者這一點,能被人看到,還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他眼神陰狠地掃了一圈,“某些為了銀子,栽贓自己救命恩人的玩意兒,你們最好祈禱皇上不會嚴查這件事,否則你們全家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可是皇太女殿下!”
這番話一出,膽小的人和收了銀子的人,全嚇得灰溜溜地跑了。
那模樣,生怕跑得慢了,會被殺了。
剩下的人中,某些嫉妒眼紅的也不敢再說一句話了,他們才想起那是皇上唯一的孩子,是皇太女殿下。
黑壯的捕快重重地哼了一聲,“皇太女殿下真不該救你們這些畜生。”
這才過去兩天,這些畜生便忘了是皇太女殿下舍身救了他們的,還敢在這裡詆毀栽贓皇太女殿下。
……
皇宮,養心殿偏殿。
潼潼坐在文成帝的懷裡,手裡拿著一封信在看。
丞相魏秀和威武大將軍翟錦鵬站在下首。
兩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也不知哪個喪心病狂的家夥,膽敢設計栽贓皇太女殿下。
簡直是活膩歪了。
“爹爹,我看完啦。”潼潼將信舉高高,一臉的求誇讚。
“這封信上說,君都在這兩天發生了多起命案,傳言是我害死的。”
文成帝誇讚道,“潼潼真棒,認識這麼多字。”
“其他小朋友都沒潼潼認識的字多,潼潼是所有小朋友中最厲害的。”
潼潼驕傲地挺起小胸膛,嘿嘿直笑,“是外祖父和娘親教得好。”
“我要背書修煉的,所以要認識好多好多的字。”
文成帝的眼尾一挑,語氣更溫柔了,“潼潼,平時都是你外祖父和你娘親教導你嗎?”
潼潼掰著手指頭數,“不是呀,還有師伯師叔和師兄師姐們。”
“外祖父說,誰有一技之長便可來教我。”
她補充道,“外祖父和娘親有很多事噠,他們能教我的時間不多。”
文成帝聽完,已然明白潼潼的外祖父和娘親在宗門的地位很高。
那桑歡當年為什麼,非要裝成孤女接近他?還為他生下了孩子。
恐怕,這其中隱藏著大秘密。
她的身份地位和修為擺在那的,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樣的事。
他壓下心思,將話題拉到這封信上,“潼潼,你可知這些命案是誰做的?”
“京兆府衙門那邊查過,似乎不是人為。”
關於桑歡的事,得一步步慢慢來查。
潼潼還未開口,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文成帝想知道,自己去查不就好了。”
莫如風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他朝潼潼招了招手,溫潤淺笑,“潼潼,過來。”
潼潼卻是看向文成帝,詢問道,“爹爹?”
這讓莫如風氣不順,心疼歸心疼潼潼,可養了三年半的小師妹,對才見了兩天的人如此不同,他還是會吃味。
“去吧。”文成帝自是看出莫如風的吃味的,並未做出讓潼潼為難的事。
他巴不得這人待潼潼好,如此她便能有更大的依仗和靠山,能在最大程度保證她的安穩。
潼潼歡快地從他的腿上滑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莫如風的麵前。
“三師兄!”
她在莫如風的麵前蹦蹦跳跳,一點兒陰霾都沒有,“我還以為三師兄走了呢,剛剛都沒看到你。”
莫如風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著打趣道,“你是不是盼著三師兄走?如此便沒人抓你回去了。”
潼潼縮了縮脖子,眼珠子咕嚕嚕地直轉,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就是這樣的。
“才不是這樣的呢,三師兄不要胡說!”
莫如風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小丫頭哪裡會知道,他一路保護著她,自是不會抓她回去。
他抬頭看向文成帝時,冷然的眼神中帶著厭惡,“這個命案,我會接手,你們普通人處理不了的。”
他咬重普通人三個字。
文成帝哪兒聽不懂他的用意,神情未變,“那就麻煩你了。”
“翟將軍,你好好跟潼潼的三師兄說說這件事,事無巨細都要說清楚。”
翟錦鵬是聽懂的,行了一禮,“是,皇上。”
他感受到了無形的刀光劍影,是因皇太女殿下而起。
潼潼卻是毫無察覺。
她拉了拉莫如風的手,問道,“三師兄,我能跟你一塊去嗎?”
“我想知道,是誰做了這麼壞的事。”
莫如風並未拒絕她,說了聲“好”,便帶著她離開了,一點兒和文成帝說一聲的意思都沒有。
翟錦鵬追了上去。
“皇上,”年過五十的魏秀是個十分儒雅的人,他的舉止帶著優雅和風度。
“暫時還未查到任何有關皇太女殿下出生的事,怕是對方有意隱藏。”
那可是玄修者,想要隱藏這些事太容易了。
文成帝身體向後靠著椅背,語氣微淡,“不是還有潼潼的三師兄嗎?”
魏秀意會,“臣會儘力辦妥的。”
皇太女殿下的那位三師兄,很是厭惡皇上,要想從他那套出關於皇太女殿下母親的事,怕是不容易。
而莫如風暫時不知這些,他抱著潼潼,帶著“跟班”翟錦鵬來到了京兆府衙門的停屍房。
這個命案中所有的死者,全在這裡。
“這個……”京兆府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了又看潼潼。
“翟將軍,皇太女殿下還小,不該接觸這些。”
翟錦鵬單手搭在佩刀上,橫他一眼,粗聲粗氣道,“皇太女殿下是玄修者,與普通的孩子能一樣嗎?”
“京兆府尹,該說的話才說,不該說的話,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