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山,山中大寨。
白虎驍勇衛大統領李靖拱手拜見,“義兄,你怎麼會來到此處?莫非黎陽大營真出了問題?”
“來向你借兵,”楊玄感哈哈一笑,坐上椅子,“大統領可否同意?”
“借兵?”
李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借兵,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十萬白虎驍勇衛,不同於獵魔東、西兩個大營,也不同於各大軍屯,更不同於征魔大軍。
這可是神皇秘密組建的親衛大軍,沒有神皇旨意,誰都不能輕易調動。
一旦調動,等同於謀反。
更彆說,十萬白虎驍勇衛,既然藏於秦地深山深林之中,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否則,不會連大營都會以山寨的形式出現,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身為大隋神朝九大上柱國之一的越王,曾經負責調動糧草,提供給白虎驍勇衛,不會不知道其中道理。
此番,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得到神皇指令,楊玄感隻帶了一名侍衛,秘密來到此處,提出要借兵。
不說李靖,就是紅拂女也是瞳孔緊縮,呼吸急促,難道這是要借助國運衰退之際,進行謀反?
謀反,不管在什麼時候,也不論是哪一個皇朝,都是大罪,可以株連九族的大罪。
楊玄感親自前來,而不是在銘牌中傳訊,顯然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秘密前來,身邊隻帶著一名侍衛,當眾說出,這也是要將他們夫妻兩人真正當作可以信任的人。
就算他們不同意,也相信他們會守口如瓶,不會向神皇稟報。
“義兄,你怎麼會這樣糊塗?”
紅拂女小聲訓斥,“謀反,你想過義父的教導嗎?這可是大不敬。”
“紅拂,你們不覺得現在正是時候嗎?”
楊玄感反問,“萬裡疆域戰火四起,連瓦崗糧倉都被人占據,神皇又受後宮迷惑,重用宇文家,朝堂之上,都是宇文家親信,造成國運衰弱。”
“義兄,雖然國運衰弱,但並沒有枯竭。”
李靖拱手,“戰火四起,但是民心依舊心係神朝,大部分民眾都從叛亂占領的州郡逃出。”
“災民逃出,難道就不是那些人有意為之?”
楊玄感嘴角冷哼,“不說其它州郡,就是瓦崗糧倉,距離神都洛陽並不是太遠。”
“義兄,你是不是受到李密的蠱惑?”
紅拂女頓時拍案而起,“此人向來生性多疑,隻謀求眼前利益,連一點蠅頭小利都不舍得讓給其他將士。”
“紅拂,李密李大人是為我好。”
楊玄感故意,“神皇雖然看重我,讓我繼承越王之位,又掌管征魔大軍中軍,可即將大勝之際,卻讓我撤軍,明顯不想讓我得到功勳,還不是防備於我?”
“義兄,話不能這樣說。”
李靖連忙站起,“征魔大軍撤退,不一定是壞事,反而是高句麗操控魔魂,引起血祭,神皇不想蒼生受難,不想讓我大隋神朝子民做無畏犧牲。”
“就是說,你們不幫我?”
冷哼一聲,楊玄感猛然站起。
“義兄,神皇委我重任,負責白虎驍勇衛,是為了蒼生謀福祉,維護大隋神朝萬裡疆域安穩,”李靖拱手,“還請義兄慎重考慮。”
“戰火四起,民眾受難,神皇卻還將你們夫妻率領的精銳藏於此處,這就是你說的為蒼生謀福祉?”
楊玄感甩手,“我起事於黎陽,難道就不是為蒼生謀利?”
“義兄……”
李靖還想說什麼,卻被楊玄感揮手打斷,“大隋神朝國運衰弱,此種契機不把握,更待何時?”
“義兄,如果堅持,我們夫妻兩人,就要將你趕走!”
紅拂女厲聲大喝,“當初你告訴我,要以天下大局為重,要以天下蒼生為念,發誓斬儘天下妖魔,協助神皇,維護大隋神朝千秋穩固,現在你怎麼會變了?”
“不錯,”李靖點頭,“幾次徹夜長談,義兄都是心懷天下,現在卻被李密那小人蠱惑,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楊玄感幽幽一歎,“大軍駐守黎陽,麵對各處戰火高燃,神皇卻無動於衷,是他不顧及天下蒼生,不以民眾為念。”
“義兄,依我之見,神皇恰好是在謀劃蒼生之念。”
展開大隋神朝萬裡疆域圖,李靖指向瓦崗糧倉,“此處雖然距離神都不遠,李密鑽營多年,但統領翟讓起事,說明兩人已經不和,李密才會戰而蠱惑於你。”
不等楊玄感有什麼反應,李靖繼續,“黎陽大營,占據險要位置,背靠鎮魔淵,可李密卻疏忽了一點,他不善水軍。”
“所以黎陽一旦起事,靠山王、長平王等人都能飛速率軍趕來,讓黎陽大營成為一座孤城,輕而易舉將之剿滅,”紅拂女附和。
“如果你們夫妻二人相助於我,以秦地為據點呢?”
楊玄感嗬嗬一笑。
“白虎山雖然易守難攻,但糧草卻是一大問題,”李靖毫不避諱,“更彆說,我們夫妻二人不會同意。”
“你們要與我為敵?”
楊玄感冷笑,“還是要趁我暗中前來,將我束縛起來,送往神都?”
“我們夫妻二人以天下蒼生為念,民心向哪,我們夫妻統帥的白虎驍勇衛就向哪,以天下蒼生為導向。”
遙望神都洛陽,李靖拱手,“現在民心向神皇,我們就為神皇而戰,義兄,你我相識多年,如果還想留有兄弟情分,請速速離開白虎山。”
“好,好,很好。”
楊玄感拍手喝彩,“如果我讓你們前往黎陽,奪回黎陽大營呢?”
“什麼?”
李靖恍然一愣,“義兄,你被李密趕出來了?”
“不裝了,裝起來好累,”楊玄感嘴角勾起笑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推了一把淩軒,“弟弟,你來說。”
“彆介,”淩軒嘴角傾斜,“哥哥,我還沒看夠。”
“看,看你個頭?”
楊玄感嗔怒,“李密即將以我名義起事,我不要麵子可以,你難道就不要一點臉麵?”
“彆,這份功勞送給大統領就好,”淩軒連忙搖頭,“父皇雖然讓我前來擔任白虎驍勇衛主帥,但我也不能輕易表露身份不是,免得打草驚蛇。”
父皇?
眼前這個侍衛是皇子?
李靖、紅拂女連忙見禮。
淩軒擺手,“我隻是前來學習,跟隨李大統領學習領軍布陣,你們這樣做,讓我以後如何領悟行軍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