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看到薄景州避開身後的石頭人,猛地鬆口氣,但是看著他依舊身處險境,心揪得更緊了。
“薄景州,你不要倒下,想想四個小寶,絕對不能倒下”
她一邊說,一邊一下又一下的砸著玻璃。
直到手都酸了,她的拳頭已經紅腫,指節甚至滲出了血,眼前的玻璃牆依舊紋絲不動。
“為什麼……為什麼打不開!”
她扔掉手中的工具,喘著粗氣,目光在書房裡四處搜尋。
難道是開關?
她在書房裡繼續尋找,想要找到可以打開這麵玻璃的開關。
但是沒有。
這間書房空蕩蕩的,什麼控製開關都找不到,她翻遍了每一個角落,甚至將書架上的書全部掃落在地,卻依舊一無所獲。
她能透過玻璃看到其他密室裡的場景,看到薄景州在那些石頭人的圍攻下艱難求生,卻沒辦法進去。
她和薄景州隔著一塊玻璃,仿佛隔著一個銀河。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她扭頭看去,發現來的人是布隆和羅爾森。
蘇雨棠如臨大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背靠在那麵玻璃牆上。
結果就聽見布隆冷冷地說:“彆白費力氣了,你進不去的,唯一的辦法,隻有他打敗那些傀儡,從裡麵出來。”
蘇雨棠的心猛然一沉:“那些石頭人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你這是在讓他去送死!”
布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漠道:“我想看看,他究竟能撐多久,他的極限在哪裡。”
蘇雨棠的拳頭緊緊攥住,眼中滿是怒火:“布隆,你太可怕了!”
布隆不為所動,帶著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地俯視著她。
蘇雨棠擦掉眼淚,直視著布隆:“你到底想要什麼?要怎麼樣,才能放他出來?”
布隆沒有回答,顯然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蘇雨棠警惕地問:“就因為我拒絕了你留下孩子們的提議?”
布隆搖了搖頭:“不,因為你們太天真了,以為憑自己就能對抗一切。我會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你做不到的事,薄景州隻是給你一個教訓。”
蘇雨棠冷笑一聲:“如果他能活著出來呢?”
布隆淡定地看著她,“如果他真的能活著出來,算他有本事。”
可也僅此而已。
蘇雨棠無力地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如果他能活著出來,求你,放我們離開”
布隆沉默了片刻,最終淡淡地點了點頭:“可以。”
蘇雨棠抬起頭,與布隆對視了片刻,用力拽了拽拳,轉頭繼續看向密室中的薄景州。
“薄景州,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蘇雨棠低聲喃喃,眼中滿是淚水。
與此同時,密室中的石頭人依舊在瘋狂攻擊,但薄景州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他很累,而且他的身體傷痕累累。
好幾次,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每一次倒下,他都覺得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但一想到蘇雨棠和四個小寶,他就會湧起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望。
一次次死裡逃生。
突然,“嗤!”一個石頭人猛然揮起手中的利劍,朝他刺了過來。
“噗!”薄景州胸口被刺,猛地吐出一口血,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出來。
他渾身是傷,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蘇雨棠站在玻璃牆外,看著眼前這一幕,淚水再次湧了出來。
就在這時,薄景州身後的一個龐大石頭人一步步靠近,手中的利劍高高舉起,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可薄景州還躺在地上。
“薄景州,起來,站起來啊……”
然而,薄景州卻聽不見她的聲音,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已經無力再站起來。
“薄景州”蘇雨棠絕望地喊著,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就在利劍即將落下的瞬間,薄景州的手突然動了。
他用手扶著牆,終於一點點、一點點地站了起來。
當他再次站直身體時,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和破釜沉舟的殺氣。
儘管他看不見,但他卻精準地抓住了石頭人手中的利劍。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薄景州的手掌流下,染紅了利劍的劍柄。
他的手掌被利劍割得血肉模糊,卻依舊死死地攥住劍身。
他猛地一用力,順著利劍翻身而上,直接爬到了石頭人的身上。
石頭人揮舞著利劍開始在空中亂砍。
薄景州被甩的差點飛出去,他死死地抓住石頭人的身體,爬了上去,站在了石頭人的頭頂。
他心想,既然這些石頭人是傀儡武士,那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薄景州的腦海中飛速運轉,試圖回憶起之前在無人區與石頭人交手的經驗。
就在他被甩得頭暈目眩、腦漿都快晃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摸到了石頭人頭部的一個凹陷處。
那裡似乎有一個小小的機關,隱藏在石頭人的盔甲之下。
薄景州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心中暗道:“應該就是這裡!”
他毫不猶豫地用手指用力按下那個凹陷處。
“哢嚓——”一聲輕響,石頭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仿佛被什麼東西凍結了一般。
緊接著,石頭人的身體開始發出“哢哢”的機械聲,隨後緩緩倒下,變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石塊。
薄景州從石頭人的頭上跳了下來。
轉瞬間,察覺到還有數十個石頭人正在朝他逼近。
他咬緊牙關,朝著下一個石頭人衝去。
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果斷,目標也更加明確,必須找到每一個石頭人的機關,徹底摧毀它們。
蘇雨棠站在玻璃牆外,看著薄景州敏捷的穿梭在那些石頭人之間,與它們搏鬥,又將它們一一製服。
她終於喜極而泣。
羅爾森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布隆先生,薄先生找到了破解石頭人的方法。”
布隆沒有回答,他隻是冷冷地看著密室中的薄景州,眼神複雜。
明明長得那麼像,可是卻不一樣,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