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薄景州和蘇雨棠回來了。
兩人從車裡出來,輕手輕腳地往彆墅裡走去。
他們心想,這個時間,四個小寶肯定都已經睡了。
誰知,一推開門,“啪” 的一聲,屋內的燈被瞬間打開。
四雙眼睛直勾勾地盯了過來,在燈光下顯得炯炯有神。
四個小寶神色平靜,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倒是把蘇雨棠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驚訝地問:“你們怎麼還沒睡?”
小四寶舉著手機晃了晃,小臉上滿是委屈,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我們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你都沒接。”
蘇雨棠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被蘇雪拿走了,一時有些語塞,遲疑了下,解釋道:“我手機丟了。”
四個小家夥又將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薄景州,異口同聲問道:“爹地,你呢?”
薄景州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說:“我手機沒電了。”
四個小家夥紛紛皺起了小眉頭,他們的目光在爹地和媽咪身上來回打量,總覺得爹地和媽咪今天看起來格外不對勁。
薄景州輕咳一聲,趕忙轉移話題:“打電話有事嗎?”
話音剛落,隻見蘇瑾曜從客廳的一角走了出來。
蘇雨棠驚訝道:“三哥,你怎麼來了?”
蘇瑾曜邊走邊解釋道:“小寶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奶奶暈倒了,於是我就趕來了淺水灣。”
“薄夫人暈倒了?” 蘇雨棠一臉詫異。
薄景州也神色凝重,緊接著問道:“人呢?”
蘇瑾曜:“放心吧,我剛才看過了,人沒事了,現在在房間裡躺著。”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薄景州,“妹夫,你跟我來一趟”
薄景州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但還是很快應了聲:“好。”
蘇雨棠也跟著說:“我也去看看。”
於是,蘇雨棠和薄景州跟著蘇瑾曜朝著薄夫人所在的房間走去。
等爹地媽咪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四個小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客廳裡安靜了一瞬,二寶率先按捺不住,開口道:“爹地媽咪是不是做壞事了?”
大寶一臉嚴肅,回想著剛才爹地和媽咪的表現,煞有介事地分析:“剛才爹地明顯撒謊了,這麼長時間故意不接電話,肯定不是好事。”
二寶歪著腦袋,眼睛滴溜一轉,開始天馬行空地猜測:“偷吃我的小蛋糕了?”
四寶連忙擺擺手,小奶音帶著幾分肯定:“不會,爹地又不愛吃蛋糕。”
“會不會是爹地惹媽咪生氣,兩個人偷偷躲著吵架去了?” 二寶又拋出一個猜想。
大寶白了他一眼:“你傻呀,要是吵架,回來的時候臉色能這麼好?”
二寶:“那你們說,他們乾什麼壞事了?”
三個小家夥紛紛搖頭,都不知道。
二寶無奈地歎了口氣,雙手一攤:“大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房間裡,蘇瑾曜麵色凝重地說道:“雖然人沒事了,但我剛才檢查發現,薄夫人她身體虧空的厲害,需要格外注意。”
“身體虧空?” 蘇雨棠一臉詫異,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薄夫人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她平時看起來身體很好。”
蘇瑾曜解釋道:“年紀大了,總歸會有些毛病,加上她大病初愈,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好,所以剛才才會產生暈厥。”
薄景州聞言,擰眉道:“她怎麼會大病初愈?”
蘇瑾曜聳了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是你媽,又不是我媽,待會你自己問她吧。”
薄景州沉默片刻,低聲道:“知道了。”
蘇瑾曜見交代得差不多了,便說:“既然你們都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帶她去醫院好好看看,再做個全身檢查。”
薄景州點了點頭:“嗯。”
蘇雨棠說道:“三哥,我送送你。”
蘇瑾曜點點頭,兩人一同朝著門口走去。
薄景州則留在房間裡,靜靜地站在床邊。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媽的身體竟然變得這麼差,還大病初愈。
回想起母親平日裡的強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真正關心過她的身體狀況。
就在這時,薄夫人的眼皮顫了顫,緩緩醒了過來。
薄景州眼神一凝,走上前問道:“媽,你覺得怎麼樣了?”
薄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但是”
她頓了頓,抬起頭,眼神依舊強勢,“這件事就不要告訴你爸了。”
薄景州:“為什麼?”
薄夫人冷笑一聲,“他現在腦子裡隻有那個小妖精,已經沒有我了,告不告訴沒什麼區彆。”
提及薄肆天和那個所謂的 “小妖精”,薄夫人的語氣裡滿是怨懟。
薄夫人一生要強,心高氣傲,又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生病這種事去博取丈夫的同情,更不會輕易低頭。
薄景州看著薄夫人一臉倔強的樣子,皺了皺眉。
“媽,你彆想太多了,先把身體養好。”
薄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等薄景州出去的時候,蘇雨棠已經把蘇瑾曜送走了,也將四個小家夥安頓好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蘇雨棠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隨即尷尬地低下了頭。
隻要一看到薄景州的臉,酒店裡那些旖旎的畫麵就不受控製地在她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為了解薄景州身上的情毒,她心甘情願地獻了身。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兩人順其自然發生了關係
兩人的關係也在那一刻有了質的變化。
現在再見麵,自然沒辦法坦然相對了。
蘇雨棠輕咳一聲,問道:“你媽怎麼樣了?”
薄景州的視線也從她的臉上移開,望向彆處,開口道:“今晚需要在這住一晚,等明天一早我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大概是心情不好,沒什麼大事。”
蘇雨棠微微點頭,應道:“哦,隨你,時間不早了,先睡吧。”
說完,像是要逃避什麼,她轉身快步朝樓上走去。
薄景州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腳步一滯。
他頓了頓,隻能無奈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