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繼續道:“除了你,小寶們可從來沒有喊過彆人爹地。”
此時,站在門口的南宇,將這一切都聽在了耳中。
他的眼神驟然一沉,垂下黯淡的眸子,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他一直對蘇雨棠有著特殊的感情,可此刻蘇雨棠的話,卻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裡。
他一直心存幻想,哪怕知道蘇雨棠和薄景州關係不一般,但還是忍不住期待著有一天蘇雨棠能看到自己的心意。
本來他還很感動,蘇雨棠為了他居然來到了這裡,得知她為了自己來了無人區,他不顧一切地趕來了。
他甚至以為蘇雨棠對他也會有那麼一絲不同的感情。
然而,此刻蘇雨棠的話,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想到此,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的一廂情願。
而薄景州緊皺的眉卻突然舒展開了,嘴角微微上揚,有些開心地喃喃道:“那就好,我也沒打算讓四個小寶喊彆人爹地”
南宇暗暗握緊了拳頭,他看了一眼屋內的薄景州和蘇雨棠,轉身準備離開。
結果一扭頭,恰好,他看見了身後的蕭衡宇。
蕭衡宇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石屋門口,他應該也是聽到裡麵的對話了,他的臉色同樣難看極了,像是被一層寒霜籠罩。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進去,而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來到沒人的地方,蕭衡宇才開口道:“你都聽到了?蘇雨棠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喜歡的人是薄景州,就連那個孩子也是薄景州的。”
南宇眼神冷漠,他靜靜地注視著前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那又如何,這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出去,離開這裡。”
蕭衡宇嘲諷道:“不重要?難道你就不嫉妒,不會不甘心?”
南宇:“我不會。”
蕭衡宇嘁了一聲,繼續挖苦道:“你騙誰呢?你以為大家看不出來你的心思嗎?你喜歡蘇雨棠,可是她根本不喜歡你,相信你自己應該也有自知之明吧,你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她肯收留你,不過是可憐你罷了,你真以為是喜歡你不成?”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南宇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
南宇頓時握緊拳頭,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怒意,那原本冷漠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他死死地看著蕭衡宇,冷哼一聲說道:“嗬,蕭衡宇,你有臉說我,那你自己呢?你敢說,你不喜歡她?”
蕭衡宇大笑了一聲,“哈哈哈”
他笑完之後,臉上帶著一抹不屑的神情,說道:“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南宇眉頭微微皺起,“你不愛她?”
蕭衡宇看了他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有夫之婦?況且,等我拿到了寶藏,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和你可不一樣。”
在他眼中,愛情不過是可以用財富輕易換取的東西,而他對蘇雨棠,也隻是一時的興趣罷了,他承認她長得好看,但根本談不上什麼愛。
南宇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就慢慢等著吧,就怕到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蕭衡宇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瞪著南宇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咒我呢?我告訴你,我蕭衡宇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寶藏遲早是我的,你就等著瞧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而石屋內,蘇雨棠依舊守在薄景州的床邊。
薄景州醒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可狀況卻並未見好轉。
他的身體依舊很虛弱,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極為消耗元氣的大戰,而且全身不受控製地發抖,不停地冒冷汗。
蘇雨棠有些著急,“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還在冒汗?”
薄景州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虛弱地說:“我這症狀應該是中毒了”
蘇雨棠追問道:“中毒?你中了什麼毒?可是你剛才並沒有被蝙蝠或者蟲子咬到啊,怎麼會中毒?還是說,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薄景州艱難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據說密室裡會有一些奇怪的毒,具體是什麼,隻能等咱們出去才能知道了。”
此刻的他,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無力,可心中卻明白,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必須得保持清醒。
隻是這毒來勢洶洶,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正說著話,張索也走了進來。
他快步走到床邊,說道:“薄總,我問了一圈,沒人知道你這是什麼情況,更沒有人知道你中的什麼毒,你們說,會不會是蕭衡宇乾的?不然他和主子一起進去,怎麼主子中了毒,他什麼事都沒有?”
張索一邊說著,一邊皺著眉頭,眼中透著懷疑。
在他看來,這事兒太過蹊蹺了,明明大家一起下去的,怎麼就薄景州這樣了,蕭衡宇卻安然無恙呢,這很難不讓人往不好的方麵去想。
至於蘇雨棠,那定然是蕭衡宇的私心,想要毒害了主子,好搶走夫人。
薄景州聽到這話,陷入了沉默。
他現在也沒辦法篤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如今他身體的狀況確實詭異,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隻是隱隱覺得,這毒似乎在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身體。
好在,他現在還能勉強控製自己的意識,不至於完全陷入昏迷。
蘇雨棠聽了張索的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蕭衡宇?他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索卻冷哼一聲,說道:“夫人,這可說不定啊,那寶藏的誘惑那麼大,蕭衡宇又一心想得到它,為了掃除障礙,他保不準就會使出什麼陰招呢,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他想害死薄總,然後好跟你”
張索剛要吐露出來,餘光瞧見薄總給他使了個眼色,他立馬閉上嘴沒繼續說了。
隻是眼神依舊憤怒,覺得這下毒的事情肯定跟蕭衡宇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