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州微微皺眉,眼神透著一絲凝重。
張索在一旁低聲說道:“薄總,我覺得這事透著古怪,您千萬彆聽蕭衡宇的,冒險去尋找寶藏,實在不行,咱們晚上趁機殺了他們,把他們的裝備和車子搶過來”
張索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
反正這是在無人區,也沒必要跟他們客氣,畢竟對方可沒安什麼好心,為了活下去,必要時候就得使點特殊手段。
薄景州眼神一凝,思索片刻後,回道:“先等等,看看那幾個人的情況再說。”
他也想知道那幾個人是否真能順利帶回寶藏,暫時還是按捺住性子,以靜製動為好。
張索點頭:“是,不過隻要薄總您吩咐一聲,我立馬去殺了他們。”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蕭衡宇此時正跟那四個人吩咐著什麼。
他神情嚴肅,手指時不時地在地圖上比劃著,像是在強調一些關鍵的路線和注意事項。
完了之後,便大手一揮,讓他們出發去探勘寶藏了。
那幾個人裝備齊全,身上背著專業的繩索、照明工具,腰間還彆著各種探測儀器,看上去就像是早有準備。
眾人看著那幾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各懷心思。
很快,時間來到了晚上。
整個無人區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四周靜謐得有些滲人。
老者看著天色已晚,緩緩開口說道:“他們沒那麼快回來,你們今晚就在這住下吧,正好我這裡還有多餘的兩間房。”
蕭衡宇聽了,微微點頭,說道:“那就叨擾了,老頭兒,希望你這屋子夠安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唯你是問。”
他的語氣裡依舊帶著幾分傲慢,雖然暫時住在這兒,卻還是不忘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同時也在暗暗警告老者,彆在暗地裡搞什麼小動作。
老者隻是笑了笑,並未回應他的話,轉身朝著屋內走去,邊走邊說道:“跟我來吧,房間雖然簡陋,但也能湊合一晚。”
眾人跟著老者進了屋,屋內昏黃的燈光亮起,驅散了些許黑暗,卻依舊讓人感覺有些壓抑。
那兩間房,一間稍大些,一間稍小,看樣子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床上鋪著有些陳舊的被褥,但在這無人區裡,能有這樣的住宿條件,已經算是難得了。
蕭衡宇率先開口道:“薄總,你和你的人住那間小的吧,我住大的,畢竟我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薄景州沒有理會他的挑釁,隻是淡淡說道:“無所謂,能休息就行。”
說著,他看向蘇雨棠,不動聲色地朝她使了個眼色,輕聲說道:“今晚湊合一下,你跟我住一間吧。”
蘇雨棠心領神會,看著薄景州,見他目光中透著幾分深意,當下便點了點頭。
張索主動說道:“薄總,夫人,你們先休息,我去外麵守著,我皮糙肉厚的,隨便找個地方睡一宿就行了。”
說完,張索便出了門,在門口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至於蕭衡宇帶來的人,也打算就在車裡湊合著睡上一晚。
蕭衡宇站在原地,看著蘇雨棠和薄景州進了那間小房,眉頭不由皺起。
薄景州像是察覺到了蕭衡宇的目光,扭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地說道:“蕭衡宇,你也早點睡吧。”
說完,便帶著蘇雨棠進了那間小房,隨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蕭衡宇臉色一沉,他暗暗捏著拳,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那間大房。
“砰” 的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那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進了小房後,蘇雨棠這才鬆了口氣。
蘇雨棠環顧了一下四周,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一張不大的單人床,一個破舊的櫃子,還有一張小小的桌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輕聲說道:“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蘇雨棠抬眸看向薄景州,她知道薄景州剛剛使眼色讓自己跟他進同一間房,應該是有話要叮囑,此刻周圍沒了旁人,便問了出來。
薄景州眸光微閃,回應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這地方不安全,我和你待在一個房間也好有個照應,這樣我更放心。”
“”蘇雨棠聽了,一時無言。
薄景州接著又說:“不過也彆太擔心了,有張索在外麵守著,一有動靜我們就能知道,你先休息會兒,我在你旁邊守著。”
蘇雨棠卻皺起眉,一臉愁容地說道:“我哪睡得著呀,心裡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那幾個人去探寶藏現在怎麼樣了,還有蕭衡宇,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的。”
她眼神裡透著擔憂,腦海裡不斷閃過各種可能出現的危險場景,越想越覺得不安。
薄景州見狀,走到床邊坐下,安慰說:“不管怎樣,我們一起麵對就是了,現在想太多也沒用,先把精神養好了,才能應對後麵的事。”
蘇雨棠聽了他的話,心裡稍微安定了些,她看著薄景州,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你跟我一起湊合一晚?你也好些天沒好好睡覺了,我感覺這地方還算安全,不會有事。”
前些天在戶外大家都不敢怎麼睡,要麼擔心野獸出沒,要麼擔心被困在無人區回不去,時刻緊繃著神經,所以精神都很差,現在能有個避風擋雨的地方,已經算是極為難得的了。
她也不忍心看著薄景州一直守著,連休息都顧不上。
薄景州聽了她的話,下意識地看了眼小床,看著蘇雨棠那關切的眼神,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蘇雨棠沒彆的意思,而且說實話,他也確實疲憊不堪了,這些天的奔波勞累早已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此刻能有個安穩休息的機會,確實很誘人。
“那…… 好吧。” 薄景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站起身來,先是將屋裡唯一的一把椅子搬到門後抵住,又檢查了一下窗戶是否關牢,做好這一切防範措施後,這才回到床邊。
蘇雨棠往床裡麵挪了挪,給薄景州騰出了位置,兩人並排躺了下來。
因為床太小,兩人隻能擠在一塊,挨得很近。
躺在上去顯得有些局促,稍一動作,便感覺空間越發逼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