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換個方向找吧。”
薄景州的眉頭緊緊皺起,開口詢問道:“現在還有哪個方向沒去找?”
手下回道:“還有西南和西北兩個方向,但西南方向多是沼澤地,恐怕也不會有人,就算南宇先生真的去了,稍有不慎,也早已死在了那裡。”
薄景州聽後,沉默片刻,然後說道:“好,那我們就去西北看看,三天後,不管找沒找到,大家都按原路線返回。”
他轉過頭,看向蘇雨棠,問道:“這樣行嗎?”
迎上薄景州的目光,蘇雨棠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做吧。”
張索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走上前來說道:“薄總,這附近野獸多,同樣不安全,您和夫人也收拾一下,一起出發吧。”
薄景州點頭說道:“好,大家動作快點,收拾好東西就出發。”
很快,眾人開始收拾起行囊,檢查完裝備和物資就重新出發了。
他們朝著西北方向一路駛去。
沿途依舊是連綿不絕的荒山,車子在崎嶇的道路上行駛著,每前行一段距離,便會揚起一陣塵土。
起初還隻是淡淡的一層,隨著車子的不斷行進,愈發濃重起來,到最後簡直遮天蔽日,窗戶根本沒法打開,隻要稍微開個縫隙,那嗆人的塵土便會蜂擁而入。
濃重的塵土重到讓人幾乎看不清前麵的路,放眼望去,漫天黃沙肆虐,整個世界仿佛都被籠罩在一片昏黃之中。
張索坐在駕駛座上,眉頭緊皺,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睛努力透過沙塵彌漫的前方,試圖分辨出道路的方向,可視線受阻實在太嚴重了,他開車的速度不得不越來越慢。
最後,車子在一陣劇烈的顛簸後,被迫停了下來。
張索無奈地轉頭看向後座的薄景州,說道:“薄總,現在沙塵太大,我們隻能在這兒等等了,等這陣沙塵沒了再走。”
其餘幾路人馬也都遭遇了同樣的狀況,紛紛停了下來。
大家聚在一起,今晚他們沒有搭建帳篷,是在車上睡的。
一是外麵風沙實在太大了,出去都困難,二是經曆了昨晚野獸事件,待在車裡相對來說比外麵要安全得多。
這一夜,車窗外狂風呼嘯,讓人聽著心裡直發毛。
黃沙更是滿天飛,不斷拍打著車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偶爾車子還會被晃得咯吱咯吱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蘇雨棠坐在車裡,緊緊地裹著身上的衣服,心裡滿是不安。
她和薄景州都沒怎麼睡著,一直留意著車外的動靜。
好在一夜有驚無險,等到天亮的時候,肆虐了一整晚的沙塵終於漸漸消停了,陽光透過那還略顯昏黃的天空灑下來,雖然依舊有些朦朧,但好歹能看清前方的路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從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回到車上的時候,張索重新導航,配合著指南針,辨認好方向後,接著往前行駛。
然而,事與願違。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路況還算勉強可以通行。
可到了下午,天氣卻變得更加惡劣了。
沙塵暴來了。
原本平靜的天空,瞬間被一片昏黃所籠罩,緊接著,沙塵暴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
狂風卷著沙石,瘋狂地拍打著車身,能見度瞬間降到了極低的程度,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幾輛車都遭遇了襲擊,可即便大家都萬分小心,一夜過去,幾輛車全都走散了,情況不明。
蘇雨棠所在的這輛車上,隻剩她和薄景州,還有張索三個人。
張索擺弄著各種信號器,都沒能聯係上其他人。
“薄總,這沙塵暴太厲害了,信號完全被阻斷,現在已經徹底聯係不上兄弟們了。”
張索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沮喪和焦急,他深知在這危險的無人區裡,一旦走散,每個人麵臨的危險都會成倍增加。
而且他們原本的力量也被分散了,這對尋找南宇以及後續的返程都極為不利。
薄景州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凝重,說道:“先彆著急,每輛車上都有物資,既然走散了,那就按原計劃分頭行動,現在我們先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等沙塵暴過去再說。”
張索應了一聲,一邊留意著車外的情況,一邊緩緩地開著車,試圖在漫天沙塵中找到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幸運的是,開了一段距離後,他們發現了一處山體的凹陷處,那地方看起來像是被風蝕形成的天然避風港,剛好可以容下他們的車子。
張索小心翼翼地把車開了進去,停好後,三人坐在車裡,聽著外麵沙塵暴肆虐的聲音,心裡都沉甸甸的。
蘇雨棠看著窗外那幾乎要將車子淹沒的沙塵暴,心中滿是擔憂,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角。
薄景州看向蘇雨棠,說道:“咱們的物資還夠撐一段時間,隻要這沙塵暴彆持續太久,應該問題不大。”
蘇雨棠點了點頭。
可其實她心裡也清楚,每多在這無人區待一天,危險就會增加幾分,而且現在和大部隊走散了,後續的行動會更加艱難。
就這樣,他們在這小小的避風處等著,時間在煎熬中慢慢流逝。
車外的沙塵暴似乎沒有要停歇的意思,依舊在外麵瘋狂地呼嘯著。
不知過了多久,車上的三人都有些困倦了,可又不敢真正睡著,畢竟這無人區處處都是危險,一旦放鬆警惕,可能就會遭遇不測。
突然,一陣特彆強烈的狂風襲來,整個車子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蘇雨棠嚇得驚呼出聲,薄景州趕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彆怕,有我在。”
蘇雨棠一怔,抬頭看向薄景州,接著目光又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掌心很溫暖,指腹帶著一絲粗糲感,卻莫名有種安全感。
她想說什麼,但是又忍住了。
低下頭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順著指尖竄進身體裡。
她鬼使神差的沒有撒開他的手。
張索也緊張的不行,一向淡定的臉此時都嚇得有些白了,擔心這狂風會不會把車子給掀翻了,他渾然不知後座的兩個主子還有心思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