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嚴厲。
蘇雨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不由皺眉:“你吼什麼?”
薄景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哪有吼你?”
蘇雨棠:“你就吼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不管你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薄景州心中的理智防線徹底崩塌。
他站起身,猛地將蘇雨棠拉進懷裡,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一滴接著一滴,滴到了蘇雨棠的臉上。
蘇雨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對上他眼底熾熱的火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有些緊張:“薄景州,你的解藥快來了,你還是先放開我,接著忍忍一會兒吧”
然而,話還沒說完,薄景州猛地掐住她下巴,低下了頭。
蘇雨棠嚇得閉上了眼,心中一片慌亂。
完了完了,遭報應了,以前造的孽,遲早要還給他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突然被推開了,林安匆匆趕來,手中還拿著解藥。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大聲喊道:“總裁總裁,解藥來啦!”
待看到房間內曖昧又緊張的一幕,林安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接著說道:“總裁,我找到解藥了!”
蘇雨棠睜開眼,連忙從薄景州的懷裡爬了起來,然後裝作一副狀若無事的樣子,看向林安,故作鎮定地說道:“快,把解藥拿來啊。”
林安快步走到床邊,將解藥遞給薄景州。
整個過程中,他的眼神都不敢亂瞟。
蘇雨棠同樣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和一絲尷尬。
罷了,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她微微側身,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一臉平靜。
林安看著薄總吃下解藥,趕忙問道:“總裁,你感覺怎麼樣?”
薄景州深吸了一口氣,淡定道:“好了。”
這麼快?
林安卻皺了皺眉,疑惑地又問了一句:“那你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
薄景州本來就因為剛剛險些失控的情緒而有些懊惱,又被林安這麼直白地指出臉色不好,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他猛地抬起頭,怒斥道:“滾!”
林安嚇得身子一哆嗦,他深知薄總此刻心情不佳,不敢再多說什麼,立馬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仿佛多待一秒都會招來更大的怒火。
等林安離開後,房間裡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薄景州坐在床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片刻後,他看向蘇雨棠,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剛剛……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蘇雨棠輕咳了一聲,想要化解這殘留的尷尬,她擺了擺手說:“沒事,我知道你是受藥物影響,也沒怪你,你要是好點了,我們還是去趟醫院吧?畢竟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
薄景州點了點頭:“好。”
說著,兩人便起身準備離開。
到了外麵,林安居然還沒走。
看到薄景州和蘇雨棠出來,他趕忙上前,喚了一聲:“總裁”
他剛才因為貿然闖入,打攪了總裁和夫人的好事,本以為裡麵要繼續忙一會兒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眼神不禁落在薄總身上,探究的打量了一會兒。
薄總該不會不行嗎?
薄景州冷眼看向他:“你先去安排一下,把蘇雪看好,彆讓她跑了。”
林安頓時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總裁,我剛想說,就在剛才,蕭衡宇的人過來把蘇雪搶走了。”
薄景州臉色一沉,變得更加難看了,眼底布滿陰霾。
他攥緊了拳:“等我回來處理。”
這一次,他是不會放過蘇雪的,哪怕她有蕭衡宇護著。
說完,便帶著蘇雨棠快步朝酒店外走去。
到了醫院,蘇雨棠熟門熟路地帶著薄景州直奔蘇瑾曜的診室。
蘇瑾曜看向兩人,又看了眼薄景州,“你怎麼又來了?”
薄景州原本不想來找蘇瑾曜的,但蘇雨棠似乎很信任她三哥,非要拉著他來這兒。
蘇雨棠:“三哥,這次說來話長,你還是先給他處理一下吧,他流了好多血。”
蘇瑾曜站起身,走過來查看了一下薄景州的傷勢,嘴上安慰道:“放心好了,小傷,死不了。”
雖然說是小傷,但蘇瑾曜還是處理了二十來分鐘,因為有玻璃渣紮到了肉裡。
等蘇瑾曜出來的時候,蘇雨棠連忙跟上去問道:“三哥,他怎麼樣了?”
蘇瑾曜摘下口罩,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哪有你們這樣折騰的,本來傷口都要好了,這下好了,又撕裂了,再來一次,他這胳膊就不用要了。”
蘇雨棠還真不知道他的胳膊傷口又撕裂了,不過此刻她更關心的是薄景州下身的傷,忙不迭地追問:“那他其他地方的傷呢?”
蘇瑾曜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說道:“下身也紮進了好幾塊玻璃,我沒想到他對自己居然這麼狠,真是個狠人啊!”
說著,還不自覺地咂了咂嘴,顯然對薄景州的那股狠勁有些驚歎。
蘇雨棠皺起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問道:“那…… 他那裡保住了嗎?”
她這話一出口,蘇瑾曜先是一愣,隨即一臉疑惑地反問:“你說他的腿?一點皮外傷而已,又沒傷筋動骨,有什麼保不住的?”
“啊?” 蘇雨棠一臉驚訝:“隻是腿?”
蘇瑾曜也是一臉莫名,反問道:“不然呢?你以為是哪裡?”
他實在不明白蘇雨棠這話裡的意思,還在心裡琢磨著小妹這腦回路怎麼突然這麼奇怪。
蘇雨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鬨了個大烏龍,搞半天是她誤會了。
對上蘇瑾曜那探尋的視線,她心虛地說:“我還以為他為了守身,自宮了。”
蘇瑾曜嘶了一聲,聽到這話,頓時好笑道:“你呀,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蘇雨棠笑了笑:“沒有就好,嚇我一跳。”
話說完,突然一道陰風似乎憑空傳來,讓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薄景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恰好將這句話聽到了耳中。
蘇雨棠察覺到那道視線,轉頭看去,隻見他目光幽沉沉的,正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