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魅影酒吧。
二樓的包廂裡,薄景州獨自坐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宋允琛一走進包廂,便察覺到薄景州狀態不對勁。
宋允琛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走到薄景州身邊坐下,“你這是怎麼了?”
薄景州也不說話,那張臉上一絲情緒都沒有,可即便如此,身邊的人卻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
宋允琛隻好沒話找話:“聽說你那個小秘書蕊娜,就是蘇家千金蘇雨棠啊。”
果然,一提起蘇雨棠的名字,薄景州總算有了反應。
他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手中緊緊握著酒杯,指骨劃過杯沿,“你怎麼知道的?”
宋允琛笑道:“上次見麵就看出你不對勁了,我找林安問的。”
說到這兒,宋允琛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不過顧越澤那小子還不知道呢,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公司拚命,還想著跟你一決高下,奪回小秘書。”
薄景州微微皺了皺眉,他又喝了一口酒,問道:“你沒告訴他?”
宋允琛笑了笑,挑眉道:“沒告訴啊,我想看到他知道真相後,崩潰的表情。”
一定很有意思。
而此時顧越澤依舊在公司裡埋頭苦乾,渾然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 “小秘書” ,早就成了自己的表嫂,還在為了能和薄景州一決高下,努力爭取著各種項目。
他滿心以為隻要自己超越薄景州,足夠優秀,就能贏得小仙女的心。
宋允琛見薄景州的心情絲毫沒有轉好的跡象,不禁越發疑惑起來。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都已經抱得美人歸了,還有什麼好鬱悶的?
不僅如此,還喜當爹,一下得了四個便宜兒子。
宋允琛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忽的眯起眼睛,“該不會是因為蘇雨棠的那四個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吧?”
他也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這句話恰好戳中了薄景州的痛處。
隻見薄景州的臉唰的一下冷了下來,比剛才黑了好幾個度。
宋允琛:“”還真被他給說中了。
他乾笑了兩聲,然後拍了拍薄景州的肩膀,試圖安慰道:“沒事,雖然孩子不是你的,但老婆是你的就行。”
“我猜顧越澤那小子,就算知道小仙女有四個孩子,也願意喜當後爹。”
誰知,薄景州扭頭,眼神冰冷的凝視著他,“誰告訴你不是親生的了?”
宋允琛臉上滿是問號:???
難道是親生的?
薄景州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
宋允琛瞬間明白了,哦,原來是為了自我安慰。
“沒錯,就算不是親生的,就當做是親生的,也沒什麼,有句話叫,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在真愛麵前,孩子是不是親生的,確實不重要啊。
薄景州皺了下眉,他拿起酒杯,又灌下了一大口酒。
蘇雨棠回去之後,才知道南宇已經走了。
到了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南宇終於抽出時間,給蘇雨棠打來了電話,並且說明了原因。
“國外的信托公司出了問題,我過來解決,因為事發突然,我就沒告訴你,本來以為一天就能解決,可目前的形勢來看,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去。”
蘇雨棠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怎麼會突然出問題?”
她深知南宇辦事向來穩妥,能讓他如此匆忙地奔赴國外處理事務,想必問題十分棘手。
南宇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後,才說:“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動的手腳。”
蘇雨棠眉頭緊皺,追問道:“是誰?查到動手腳的人了嗎?”
南宇再次陷入沉默,他的內心十分糾結。
他心裡確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但並沒有證據。
“暫時不知道。”他說。
聞言,蘇雨棠不禁有些生氣:“豈有此理,到底哪個壞種乾的?要是讓我抓到,饒不了他!”
南宇又說:“雨棠,還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蘇雨棠皺眉:“什麼事?”
南宇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薄總說,想要讓我換崗,我以後可能沒辦法繼續當你的管家了。”
蘇雨棠一臉懵:“他什麼時候說過?”
南宇回道:“就是他去淺水灣的時候,私下告訴我的。”
蘇雨棠一聽,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向南宇保證道:“放心,你是我的人,他動不了,你也不用換崗,等國外的事情忙完,你回來接著當管家就行,這位置我會一直為你留著。”
南宇:“謝謝。”
掛斷電話後,蘇雨棠越想越生氣,誰會閒著沒事乾對她的公司下手?
還有,薄景州好端端的讓南宇換崗做什麼?
兩件事一結合,她不得不懷疑,難不成國外信托公司出事也跟薄景州有關?
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薄景州犯不著做這種事,沒有動機。
可是換崗的事
總不會,他是看上了南宇的能力和才乾?
不行,南宇可是她培養的人,誰也不能跟她搶。
她拿起手機,決定找薄景州問個清楚。
撥通了薄景州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蘇雨棠又連續撥打了幾次,結果依然如此。
更奇怪了,往常這個點,薄景州應該還在公司加班,加班的時候,他的手機是隨時在線待機。
打不通的情況,實在少見。
後麵,有人給她打電話,是個陌生號碼。
蘇雨棠接通:“喂。”
“嫂子,是我,宋允琛。”
蘇雨棠皺眉:“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宋允琛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焦急:“嫂子,景州喝醉了,你快過來一趟吧。”
蘇雨棠心想,薄景州喝醉了,不是應該你這個兄弟處理嗎?喊她做什麼?
宋允琛接著又說:“景州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差點都把彆的女人當成你了,你快來吧,剛才好幾個女的對他虎視眈眈,今晚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負責啊。”
蘇雨棠有些無語:“好,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這薄景州的兄弟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掛了電話,她匆匆起身,換了衣服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