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州覺得她似乎誤會了,試圖解釋:“不是,我隻是順嘴一提,至於決定,還是看你,我不會強迫。”
蘇雨棠眉心微蹙:“我也要問問小寶們的意見,他們雖然小,但也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喜好和想法,這件事不能由我們大人擅自做主。”
薄景州微微點頭,應了一聲:“行。”
就在這時,突然砰砰響了幾聲。
車頭車屁股被猛然撞擊,蘇雨棠和薄景州被迫停止了話題。
隻見四個小家夥開著碰碰車撞上了爹地後,一個個樂得咯咯直笑。
二寶:“媽咪,後爹,你們在說什麼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四寶抬眸,瞧瞧爹地,又瞅瞅媽咪,脆生生問道:“後爹,你咋一直盯著我們看呀,是不是我們臉上有東西?”
蘇雨棠想了想,問道:“寶貝們,是這樣的,後爹有一個造星計劃,覺得你們幾個很適合參加,但是媽咪想先問問你們的想法,你們願意像那些明星一樣,站在舞台上,被很多很多人喜歡嗎?”
二寶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哇,明星!那是不是就可以上電視,像超人一樣厲害,被所有人都看到啦?我要參加,我要參加!”
四寶舉起小手:“我會唱歌跳舞,那可是我的強項。”
三寶則微微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我不想離開媽咪和爹地,要是去當明星了,還可以天天和你們在一起玩嗎?”
蘇雨棠和薄景州對視了一眼。
蘇雨棠看著三寶,笑道:“當然可以。”
三寶害羞又滿足的笑了笑:“那我也願意。”
大寶歎了口氣,似乎對弟弟們的草率決定很無奈,不過他身為老大,自然要以弟弟們為主。
隻見他像個小霸總一樣,抱起手臂,開始一本正經地說起自己的條件一二三
薄景州看著大寶,覺得這小子是最像他的一個,頭腦清楚,邏輯清晰,懂得時刻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不遠處的黑色豪車裡,蕭衡宇慵懶地靠在後車座上,車窗微微降下一條縫隙,他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薄景州一家六口身上。
眼底複雜的情緒如暗流湧動,閃過一抹像是羨慕又像是嫉妒的情緒。
嗬,薄景州還真是人生贏家啊,當初車禍沒死,隻是受傷,腿好了之後,就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還有四個現成的孩子。
那畫麵異常和諧,刺得他眼疼。
蕭衡宇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隻是那笑容裡卻夾雜著一絲涼意。
這種場景,他可從來沒見過,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他八歲就被丟進了無人區,自生自滅,活著出來後,又被送進了暗無天日的訓練營,那可是真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地方。
他雖然是蕭家的兒子,卻一點福沒享,從出生起,麵對的便是怎麼活下去。
他甚至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不然哪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這麼狠。
一旁的蘇雪早就將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該死的蘇雨棠,還有那四個小賤種,怎麼不去死!”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哥,我恨死他們了,為什麼他們要搶走薄景州?而且她未婚先孕,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生了這四個小野種,現在卻要讓景州哥接盤,景州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看上她一個二手貨!”
蕭衡宇緩緩出聲,眼神冷漠,“你不覺得那四個孩子長得很像薄景州嗎?有沒有可能,那四個孩子就是薄景州的!”
蘇雪心裡猛地一咯噔。
這個話,時影兒也說過
想到時影兒,蘇雪眼底浮出一絲冷意,那個女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蘇雪驅車來到郊區。
眼前是一個黑布隆冬的地下室,四周無窗,隻有頭頂一方狹小通風口可以呼吸。
還沒走近,就能聽見地下室深處傳來時影兒的鬼哭狼嚎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惜了,她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這周圍方圓十裡皆是荒無人煙。
蘇雪把她關在這裡,每天隻是叫人透過通風口送餐,她的吃喝拉撒全都在一個屋子裡,餓不死她,卻也叫她生不如死。
“啪” 的一聲,地下室的燈驟然亮起,刺得時影兒眼睛疼。
緊接著,伴隨一陣令人牙酸的 “咯吱” 聲,那扇鐵門緩緩打開。
這麼多天以來,時影兒第一次看到光和人,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紮起來。
可是還沒靠近,蘇雪就聞到了一股臭味,嫌棄的捏了捏鼻子。
手下迅速上前,一把將時影兒死死按住在地上。
時影兒全身又臟又臭,蓬頭垢麵的,她抬起頭,看清來人是蘇雪後,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聲淚俱下地哀求道:“雪兒,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以後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敢跟你對著乾了,對不起,我不該讓人打你,你要是還沒消氣,就讓他們打我,你怎麼打我都行,求你放了我吧,我快瘋了,你再關下去,我真的會瘋的”
蘇雪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嗬,現在知道錯了?我早就告訴過你,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
時影兒連連點頭,哭得涕淚橫流:“雪兒,我知道錯了,我錯得離譜,我該死,我真的該死!”
蘇雪冷冷地看著她,不屑冷笑:“你確實該死。”
時影兒低下頭,嚇得身體瑟瑟發抖。
她真的害怕蘇雪會痛下殺手,直接殺了她。
蘇雪慢慢走近,每一步都令她膽戰心驚,“不過呢,我今天來不是來殺你的,我是有事問你的。”
時影兒一怔,連忙抬起頭問:“你想問什麼?”
蘇雪冷聲開口:“我問你,關於蘇雨棠那四個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最好把你知道的,老實交代,若有半句虛言,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