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薄景州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隨後伸手接起電話。
起初,他還隻是靜靜聽著,神色尚算沉穩,然而不過短短數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掛斷後,他便站起了身,對林安說:“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
說完,薄景州抬腳就走了。
林安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薄總慌慌忙忙的乾嘛去了,不過一想到薄總要找他算賬,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於是,等蘇雨棠將假的手鏈送回來的時候,辦公室沒人。
她還暗自慶幸薄景州不在,這樣就不會發現手鏈被掉包的事了。
另一邊,時影兒正在劇組拍戲。
她坐在化妝間,準備換妝,門 “砰” 地被人推開,隻見蘇雪突然闖了進來。
時影兒當即站起身,“蘇雪,誰讓你進來的?”
因為剛才要換衣服,所以她把人全都支出去了,現在化妝間就她一個人。
她立馬大聲喊道:“保鏢,保鏢,快進來!”
蘇雪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告訴你,今天就算你喊破喉嚨,那些保鏢也不會來了,你以為這次我會傻到一個人來找你?哼,現在外麵全是我的人,你壓根不是我的對手。”
時影兒警惕地盯著蘇雪,“雪兒,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你忘了咱們兩個是好閨蜜了嗎?”
“好閨蜜?” 蘇雪像是聽到了笑話,冷笑連連,“你要是我的好閨蜜,會讓人打我臉?”
提到被扇耳光,她眼中怒火躥升,恨意洶湧。
時影兒急忙擺手解釋,“雪兒,你誤會了,上次我也是沒辦法啊,一來我是害怕,我明明都給你解釋了,你卻不聽,二來我也害怕薄先生,我現在全靠薄先生給我一口飯吃,薄先生派了人保護我,我不能因為你得罪他啊。”
蘇雪懶得聽她鬼扯,“我問你,你和薄景州哪來的孩子?”
時影兒身形一僵,臉上血色瞬間褪去,“雪兒,你在說什麼?”
蘇雪冷笑一聲,步步緊逼,“不是你自己說,你和薄景州有孩子的嗎?不然薄景州怎麼會給你這麼多的資源,願意捧你當明星?”
時影兒心中一驚,蘇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難道她跟蹤自己了?
時影兒暗自咬了咬牙,短暫的思索過後,立馬歎了口氣,垂眸承認:“雪兒,你說的沒錯,我和薄先生確實有個孩子,這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是我不對,我之所以沒告訴你,也是怕你傷心難過,畢竟你以前那麼喜歡他。”
本以為蘇雪聽後會氣得跳腳。
誰知,她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時影兒,你騙誰呢,我跟你相處那麼久,我還不了解你嗎?就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生下景州哥的孩子,就你,也配?”
時影兒急忙辯解:“雪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我和薄先生是意外,我也沒想會有孩子,我告訴他之後,他念及孩子,才幫扶我這些,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了。”
“意外?” 蘇雪嗤之以鼻,滿臉不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罷,她猛地拍了下手。
化妝間的門應聲再次被打開,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形瘦削,皮膚黝黑,穿著一身陳舊的工人裝。
“時影兒,你還記得他嗎?” 蘇雪側過身,好整以暇的看著時影兒。
時影兒看著眼前的男人,陡然愣住:“周昊軒,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話一出口,她便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周昊軒站定,目光在時影兒身上肆意打量,那眼神滿是譏諷,“影兒,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前男友,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供你吃供你穿,把所有的工資都給你花,你答應了要嫁給我的,哪怕你進了城裡念書,也是我給你打錢,可是你呢?你現在當上明星,過上了好日子,連我電話都不接,還把我拉黑了,你沒想到我會來找你吧?”
時影兒頓覺頭皮發麻,恨不得上去捂住周昊軒的嘴,她慌亂地衝上前幾步,伸手指著周昊軒,聲色俱厲:“你給我閉嘴,你一個鄉巴佬,你不在鄉下好好待著,跑這來做什麼?我跟你才沒有關係,什麼都沒有!”
周昊軒像是被她這話狠狠刺痛,臉漲得通紅,他雙手緊握成拳,質問道:“時影兒,你可彆翻臉不認人!我這兒還留著咱倆的合照,還有你寫的那些情書,你敢說不認識我?”
說著,他還真從破舊的衣兜裡掏出幾張泛黃的照片和幾頁皺巴巴的信紙,在時影兒眼前晃了晃。
“對了,咱倆在出租屋裡纏綿了那麼多次,就連你的第一次也給了我,你進城拍了幾部戲,勾搭上了有錢人,就覺得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把過去都抹乾淨了?”
時影兒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她深知這些 “證據” 一旦曝光,彆說自己苦心經營的明星人設會崩塌,薄景州那邊也沒法交代。
她餘光瞥見蘇雪在一旁冷笑觀戰,心中更是惱恨,咬牙切齒道:“你這是汙蔑,這些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你偽造的,就想拿過來訛我,門都沒有!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蘇雪這時悠悠開口,輕輕拍了下周昊軒的肩膀,“周大哥,你彆氣壞了身子,她就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不過今天你把這些說出來,公道自在人心,她可彆想再裝無辜,繼續騙薄景州,騙大家了。”
“我今天來,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她時影兒的真麵目,什麼清純玉女,都是騙人的幌子,她就是個嫌貧愛富、始亂終棄的女人!” 周昊軒揮舞著手中的照片和信紙,情緒愈發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時影兒被逼得連連後退,後背撞上了化妝台,化妝品劈裡啪啦滾落一地。
她滿臉驚恐,眼神哀求地看向蘇雪:“雪兒,你讓他走吧,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們私下解決,彆鬨大了,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蘇雪卻仿若未聞,雙手抱胸,站在一旁,欣賞著時影兒的狼狽,“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當初你打我臉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天?”
就在這混亂不堪之際,化妝間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薄景州高大冷峻的身影裹挾著一身凜冽的寒氣突然出現,身後還跟著一群保鏢。
時影兒看到薄景州出現在門口,渾身一抖,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