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請不要激動。”陳教授快步走過來,將艾瑞拉開,“顧小姐剛蘇醒,大腦還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出現記憶缺失是正常現象。”
他轉向顧萱,舉起手電筒檢查她的瞳孔,“顧小姐,能告訴我今天是幾號嗎?”
顧萱皺著眉,努力思索,卻隻是搖了搖頭。
陳教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片茫然。
“看來還是失憶了”
陳教授歎口氣,一臉凝重地說:“還以為這個藥丸能消除副作用,沒想到還是不夠完美,不過沒關係,我會精進”
艾瑞扭頭看向陳教授,“你確定還能讓她恢複記憶?”
聞言,陳教授立馬皺起眉:“說不準,隻能看後續的恢複情況,或許隨著時間推移,她的記憶會慢慢恢複……”
艾瑞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顧萱。
她此刻正呆呆地躺著,像一朵被暴風雨摧殘後失去顏色的花,熟悉的麵容下,藏著一顆陌生的心。
然而,陳教授的臉色卻沒有完全放鬆,他看著監護儀上依舊有些紊亂的腦電波,眉頭再次皺起:“雖然蘇醒了,但神經損傷還需要長期觀察,她不光會有記憶缺失,可能還會存在肢體功能障礙……”
“隻要她醒了就好。” 艾瑞握住顧萱的手放在唇邊,“其他的,我們慢慢來。”
陳教授滯了一下:“能這樣想是最好的”
蘇雨棠趕過來的時候,正好被四個急匆匆的小身影撞了個滿懷。
四個小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
“媽咪?”
“藥丸是你們帶來的?” 蘇雨棠問。
四個小寶齊刷刷點了點腦袋。
二寶挺起胸膛,圓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薄景州:“爹地,我們厲害吧?”
薄景州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的人,還不如四個小寶的人,那個陳教授也是個吃乾飯的,老眼昏花該退休了。
“厲害。”他不冷不淡地誇獎。
然而,等蘇雨棠進去探望顧萱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隻見顧萱蜷縮在床頭,手指攥著被角,像隻受驚的小鹿。
艾瑞則半跪在床邊,聲音放得極輕:“萱萱,彆怕,我是……”
“彆過來!” 顧萱突然尖叫,抓起枕頭砸向他。
枕頭擦著艾瑞的耳畔飛過,砸在身後的儀器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縮成小小的一團,眼底滿是驚恐:“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蘇雨棠的腳步猛地頓住。
過了片刻,她轉向陳教授,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教授說了具體情況:“記憶中樞受損嚴重,目前處於失憶狀態。”
蘇雨棠一怔。
顧萱還是失憶了嗎?
“也就是說,她現在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
陳教授麵色凝重:“是這樣的,但看這情況,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說著,他調出腦部 ct 影像,指著某個陰影區域,“她對陌生環境存在本能恐懼,所有記憶都被抹去了。”
陳教授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力,“她需要時間重建認知……”
那邊,艾瑞緩緩湊近,讓自己的視線與顧萱平齊,而後輕聲說:“萱萱,我是艾瑞。”
顧萱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在努力回憶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她的瞳孔驟然放大,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快!準備鎮定劑!” 醫生吼了一聲後,所有人立馬上前給顧萱注射鎮定劑。
艾瑞一把抱住痙攣的顧萱,任由她的指甲在自己手臂上抓出血痕:“我在,萱萱,我在……”
蘇雨棠被薄景州護在身後,看著混亂的搶救現場,耳邊回蕩著醫生的低吼:“血氧下降!準備插管!”
而另一邊,四個小寶的眉頭也皺成了一團。
二寶甚至撥通了百毒手的號碼:“你給的什麼破藥丸,人醒是醒了,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本來就是大笨蛋,現在直接變成癡呆了!”
百毒手有些尷尬:“這個……”
三寶替百毒手說話:“這也不是他的錯,他已經儘力了,而且能把萱萱阿姨從死神手裡搶回來,已經很厲害了!”
百毒手忙不迭點頭,“小少爺說得對,這毒素太特殊,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還有其他的藥嗎?” 四寶問,“能讓萱萱阿姨把忘記的東西都找回來的那種?”
百毒手的聲音傳來:“沒了……除非找到新的突破口。”
大寶下發命令:“那就接著找,再給你三天時間,研製出恢複記憶的藥。”
百毒手忙不迭點頭:“是”
與此同時,某海域邊緣的私人莊園內,蕭衡宇斜倚在窗前,手裡晃著一杯紅酒,眼神定定地望著遠處的風景,似乎在思考什麼。
“蕭爺。” 貼身保鏢推門而入,將牛皮紙袋放在檀木茶幾上,“查到了,這份檔案裡,包含著你的身世。”
蕭衡宇的動作陡然僵住,眼神略過桌上的牛皮紙,喉結滾動了一下:“哪來的?”
“屬下也不知道,是一封匿名文件。”
保鏢頓了頓,壓低聲音,“無人機在海域邊緣攔截到的漂流箱,防水袋裡隻有這個,上麵寫著裡麵有關於您的身世,讓您親自打開。”
他注意到蕭衡宇擰緊的眉頭,補充道:“或許是有人故意送來的,暫時還不確定可信度。”
這封陌生的檔案袋,甚至不知道從哪漂來的,但毫無疑問,是有人知道他在調查這件事,故意將答案放在了他麵前。
這個人會是誰呢?
到底是誰會知道他的身世?
蕭衡宇勾唇一笑:“能知道我身世的人,肯定不簡單。”
他拿起那封文件,眯眸思索片刻,隨即打開了牛皮袋。
在看完裡麵的資料信息後,蕭衡宇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片刻後,蕭衡宇驟然抬起頭:“備車,去找蕭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