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宇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
這些人在蘇瑾曜的診室外鬼鬼祟祟做什麼？
正當他思索間，診室門開了。
黑衣人們立刻圍了上去。
蕭衡宇眯起眼睛，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尤其是看到張索的臉出現後
“薄景州的人”
那邊，張索出來後，就跟人打了起來，他一記肘擊狠狠撞在最近的黑衣人喉結上，同時右手已經從後腰抽出一把消音手槍。
“噗——”
輕微的悶響過後，最外側的黑衣人胸口多了一個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超過兩秒鐘。
走廊上的病人和醫護人員愣了一秒，隨即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人群像炸開的馬蜂窩一樣四散奔逃，推車被撞翻，醫療器材散落一地。
蕭衡宇沒有動，原本還在看戲，結果下一秒，目光落在後麵的蘇雨棠身上，微微眯起眸。
蘇雨棠跟著許意可從診室出來，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她們，調轉方向向兩人撲去。
蘇雨棠抬起頭，正好看見黑衣人朝自己衝來。
她右手一翻，下意識掏出袖中的剪刀。
然而，想象中的危險沒有來臨，那道黑影在半空中就被截住。
有一隻手握住黑衣人的手腕，狠狠一擰，一記淩厲的側踢直接將人踹飛出去。
黑衣人的身體重重撞在走廊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滑落在地時已經失去了意識。
另一邊，張索自顧不暇，剛放倒三個人，準備護著蘇雨棠離開，轉頭就看到其他的人都被解決了。
還剩下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跑，轉眼消失在走廊拐角。
張索沒有追，看清蕭衡宇的臉時，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複雜，“是你”
許意可同樣意外：“蕭衡宇？”
“你怎麼在這？”張索警惕地問。
蕭衡宇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我還沒有告訴你的義務。”
兩人的對峙被許意可的驚呼打斷：“棠棠！”
蘇雨棠剛才被催淚瓦斯刺激的頭暈眼花，現在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正不受控製地往下滑。
許意可剛要去扶。
結果蕭衡宇反應極快，一把撈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放開她！”張索的槍已經指向蕭衡宇的太陽穴。
蕭衡宇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如果你想讓她死，就繼續浪費時間。”
許意可緊張地咬著下唇，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張索棠棠真的快撐不住了。”
張索的槍沒有放下：“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蕭衡宇突然笑了，那笑容讓張索後背一涼：“如果我是，你們現在已經死了。”
許意可沒功夫聽他們吵架，她現在隻擔心蘇雨棠的安危，於是連忙說：“我們先帶棠棠去醫務室，跟我來。”
蕭衡宇抬腳跟著許意可走了。
張索咬了咬牙，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蘇雨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一陣陣發黑。
恍惚間，她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
“為什麼幫我們？”她氣若遊絲地問。
蕭衡宇低頭，目光落在蘇雨棠慘白的臉上，“或許是因為你拿剪刀的樣子很漂亮。”
“”
蘇雨棠想開口，卻引發了一陣更劇烈的咳嗽。
蕭衡宇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腳步走得更快。
許意可小跑著在前麵開路，“棠棠，你堅持住，醫務室就在前麵。”
許意可找了個最近的醫務室，又找了兩個放心可靠的醫生進去。
蕭衡宇將蘇雨棠放在擔架上，人就出去了。
張索也在門外等著，和蕭衡宇並排站在一起。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張索的槍口仍然對準蕭衡宇的後背，手指緊扣在扳機上，隻要再施加一丁點力，子彈就會穿透他的脊背。
蕭衡宇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了側臉：“沒必要一直拿槍對著我吧？”
張索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看了看蕭衡宇，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槍，是他太緊張了。
他緩緩放下手臂，收起了槍，卻忍不住哼了一聲：“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蕭衡宇頭也不回：“就憑我剛才救了你們。”
張索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沒再反駁。
又過了一會兒，醫務室的門打開，裡麵的兩個醫生出來了。
他們說蘇雨棠已經沒事了，許意可還在裡麵陪著，打算等蘇瑾曜回來。
走廊再次隻剩下兩人。
張索仍站在醫務室門口，像一尊門神。
“你不進去看看？”蕭衡宇問。
張索搖頭：“我守在這裡。”
他的目光掃過走廊兩端的每一個陰影，“防止剛才的事再發生。”
蕭衡宇輕輕點頭，又問：“你知道今晚那些人的來曆？”
張索不知他是試探，還是疑惑，但心想說了也沒什麼關係，便告訴了蕭衡宇。
“是莉斯的人。”
“莉斯？”蕭衡宇微微眯起眸，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光暈：“什麼值得莉斯如此大動乾戈？”
張索的嘴角繃緊了：“這不關你的事。”
之後，蕭衡宇倒是沒有再繼續問，轉身走了。
張索鬆了口氣，但擔心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精神一直緊繃著。
直到蘇瑾曜再次回來
蘇瑾曜處理完事情，又抓了那個叫趙子憲的醫生後，就回來了，但是聽張索說了事情的經過，十分懊惱。
“幸好小妹沒事，不然我難辭其咎。”
他進去看了蘇雨棠。
蘇雨棠半靠在床頭，臉色仍然蒼白，但眼神已經清明許多，看到蘇瑾曜進來，她試圖坐直身體：“四哥”
“彆動。”蘇瑾曜快步走到床邊，手指已經搭上她的脈搏。
許意可說：“是催淚瓦斯引起的急性肺水腫，現在休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胎兒也沒事。”
蘇瑾曜點點頭，隨即又看向許意可：“你有沒有事？”
許意可搖頭：“我沒事。”
蘇瑾曜皺起眉：“沒事就好，趙子憲已經處理了，醫院裡外都檢查過，已經沒有莉斯的人了，我現在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