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握住他的手:“但恐懼來自於未知,知道了真相,我反而能更無懼。”
她將他的手引向自己的腹部,“顏顏也需要知道,她的爹地正在全力保護她。”
薄景州微微一怔。
從她口中聽到顏顏兩字,才有種真實感。
蘇雨棠整理好情緒,指向文件中的一張地圖,“這是什麼?”
薄景州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莉斯在加不列顛小島的最後據點,也是她進行核心實驗的地方。”
他指著地圖上的另一個紅點,“還有這棟莊園的西翼,根據艾瑞提供的證據,我們已經拿到了她最關鍵的實驗數據和樣本。”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蘇雨棠直接問道。
薄景州的眼神瞬間冷如寒冰:“三天後,我打算親自去一趟,你和小寶們留在這裡。”
“你要親自去?”蘇雨棠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
“我會小心。”薄景州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次,我會親手結束這一切。”
薄景州親自去,一來他要用自己做誘餌,莉斯知道他出現,必定會傾巢而出。
到時候,國際刑警的人就能趁機控製莉斯的據點。
二來,莉斯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必須一擊致命,這一仗,必須親自去打。
到了晚上,蘇雨棠依舊不放心,再三叮囑他要小心。
薄景州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呼吸間是她發絲上淡淡的清香:“你儘管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周全的計劃,不管是為了你,為了顏顏,還是四個小寶,我都會平安回來。”
他的手掌覆上她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裡麵小生命的輕微動靜,過一會兒,又說:“一周後就是你的生日了,我還要回來替你慶生。”
蘇雨棠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薄景州說,她都已經忘了,她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等她的生日過完,幾個月後就是小寶們的生日。
她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道:“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薄景州身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過了?”蘇雨棠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臉頰頓時燒了起來,“對不起我我完全沒注意”
薄景州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尖:“想什麼呢?我自己都不在意。”
他攬著她的肩,“小時候在薄家,生日不過是又一個訓練日,長大後,就更無所謂了。”
蘇雨棠知道薄景州與薄家關係複雜,那個商業帝國給了他財富和地位,卻也剝奪了普通孩子的快樂童年。
她靠在他肩上,突然做了決定:“等明年吧,明年我們一起給你慶生,給你辦一個最棒的生日派對,有蛋糕、氣球,還有”
她突然想到什麼,狡黠一笑,“四個搗蛋鬼和一個哭鬨的小嬰兒。”
薄景州想象那個場景,嘴角不自覺上揚。
三天後,淩晨四點。
張索過來催促:“薄總,飛機已經準備就位,五分鐘後起飛。”
門外,張索帶著人全副武裝地等著,黑色作戰服襯得他更加精瘦乾練。
走到一半,薄景州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張索:“你留下來。”
“什麼?”張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為薄總的貼身保鏢隊長,這次對付莉斯的任務如此危險,他理所當然認為自己會全程陪同。
誰知道薄總卻讓他留下來。
“薄薄總,你在說什麼?”
薄景州眼神一橫:“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可是,我不去的話,擔心您”
薄景州打斷他的話,“夫人和小少爺的安全對我來說更重要。”
他轉過頭,繼續叮囑:“你的責任就是保護好他們,不能讓他們出現任何一丁點意外,要是這邊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張索的喉結上下滾動,他跟隨薄總多年,深知這位主子說一不二的性格。
但讓他留在安全的後方,而薄景州獨自前往龍潭虎穴,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是,薄總。”最終,張索硬著頭皮應下,聲音乾澀,“那您自己小心。”
薄景州微微頷首,眼中的冷峻稍緩:“每天三次彙報,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告訴我。”
“明白。”張索立正站好,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我用性命擔保夫人和小少爺的安全。”
薄景州最後看了一眼彆墅二樓的主臥窗口,窗簾依然緊閉,蘇雨棠應該還在熟睡。
這樣最好,如果她醒了,他怕自己又會舍不得離開。
直升機已經降落在彆墅後方的停機坪,螺旋槳卷起的風吹亂了薄景州的衣角。
他沒有再回頭,大步走向那架漆黑的飛行器。
張索站在原地,直到直升機騰空而起,消失在漸亮的天際,才緩緩彎下脊背。
那邊,薄景州前腳剛走,二樓窗簾後就齊刷刷冒出了四個小腦袋。
“爹地就這麼走了?”二寶第一個開口。
四寶眯起眼睛,看著直升機消失的方向,“他肯定是想單槍匹馬對付莉斯那個壞蛋!”
三寶抿了抿小嘴:“我相信爹地,爹地肯定能打敗那個壞蛋!”
“可是萬一爹地不行呢?”四寶問。
“呸呸呸!沒有萬一!”二寶立刻伸手去捂四寶的嘴。
大寶沉思片刻,說:“四寶說得對,爹地很厲害,但莉斯那個壞女人也有很多手下,萬一爹地失敗,我們也要做好支援工作,成為爹地最強有力的後援。”
四個小寶齊齊點頭,表示讚同。
蘇雨棠一夜睡不安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薄景州果然已經走了。
下樓看見張索,張索恭敬地行禮:“夫人早安,薄總讓我轉告您,他已經走了,會儘快回來。”
蘇雨棠皺起眉,目光掃過張索身後的裝備,“我以為你會跟他一起去。”
張索的背脊一僵:“薄總認為這邊的安保更重要,執意讓我留下來保護夫人和小少爺們。”
聽到這話,蘇雨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許意可走過來,拍了拍蘇雨棠的肩膀:“哎呀~放鬆點,薄先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