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苒驚得雙腿一軟,差點跌跪在地上。
一張精致圓潤的小臉,煞白一片。
旁邊陪她看監控的物業,還有些同情,抬手扶她。
“蘇小姐,這人你認識嗎?不認識的話我們報警吧,你的兩個孩子那麼可愛,可彆被拐賣了。”
蘇苒苒努力讓自己鎮定,冷靜。
擺手示意物業不用管,她踉蹌地走出監控室,腦袋裡如同被重物狠狠一擊。
她不知道厲承淵是怎麼知道她孩子的存在的。
更不知道他們要把她的孩子帶去哪兒。
怪不得厲承淵不讓她再回蘇園。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
蘇苒苒知道是自己的錯,她不該瞞著厲承淵。
可孩子是無辜的。
真生怕厲承淵傷害她的孩子,她忙抽出手機給厲承淵打過去。
但電話打不通,對方好像把她給拉黑了。
蘇苒苒不敢遲疑,穩住情緒後立即打車回蘇園。
厲承淵肯定會在那裡。
他肯定是想要她去找他主動坦白。
儘管害怕看到厲承淵發飆,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必須得去。
晚上十點,蘇苒苒抵達了蘇園。
她上前開門,指紋卻怎麼都無法識彆,人臉也打不開。
看來厲承淵真不想要她再回來,所以把密碼全換掉了。
蘇苒苒隻得給陳媽打電話,讓陳媽放她進去。
陳媽匆匆趕到門口,瞧見蘇苒苒滿臉焦急,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
陳媽開門讓她進,提醒她:
“太太,先生在書房裡忙,但他從回來就很不高興,你們倆發生什麼了?”
蘇苒苒什麼都沒說。
疾步進家,上樓,猛地推開厲承淵的書房門。
瞧見厲承淵坐在電腦前,電腦屏幕是黑的,也沒在工作。
隻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一張臉黑得可怖。
蘇苒苒屏住呼吸朝他靠近,一顆心都提到了嗓門眼。
“厲,厲承淵,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你把他們帶去哪兒了?”
男人也隻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像是什麼都沒聽見,抬手放在鍵盤上,敲亮了電腦屏幕,故作工作。
蘇苒苒很急,再靠近他一點,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厲承淵,我知道是你讓陸沉把他們帶走的,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帶走他們?”
她的寶寶才三歲,那麼乖巧可愛。
這個男人可彆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不然她不會原諒他的。
厲承淵壓抑住了胸腔裡有的怒火,視線落在蘇苒苒身上,故作不知情。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蘇苒苒心口一窒,更急了。
“你能彆裝嗎?能不能告訴我你把我的朝朝暮暮送去哪兒了?”
她急得都快要哭了。
他卻雲淡風輕的像是事不關己一樣。
“我裝什麼了?什麼朝朝暮暮?蘇苒苒你到底在說什麼?”
蘇苒苒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她毫無理智,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離婚嗎,沒錯,我離婚的理由就是那兩個孩子。”
“我早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生下了彆人的孩子,我根本就不愛你。”
“要不是為了爺爺,我更不會成為你的妻子,所以請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即刻帶著他們消失,絕對不會阻礙你跟葉知渝。”
蘇苒苒知道,她跟這個老男人再也不可能了。
他現在知道她孩子的存在,肯定也不會跟她把婚姻維持下去。
隻求他高抬貴手,把孩子還給她。
厲承淵雙眸如同冰錐子般,冷冷地刺著蘇苒苒。
聽她說出來的話,每一句每一字都如同利刃,狠狠往他心窩上插。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容忍度,依舊坐在那兒,沉穩淡定。
甚至還笑了,笑著問蘇苒苒:
“你是我太太,我竟不知道你在外麵有兩個孩子?”
然而,他的反應,蘇苒苒也是沒想到的。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發飆,會抓著她質問。
甚至會打她,罵她,羞辱她。
但是沒有。
他就那樣坐著,盯著她,冷靜得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蘇苒苒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她不該隱瞞他。
她低下頭,主動認錯。
“對不起,我應該在你拉著我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就跟你坦白的,但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很快就會離,所以才沒跟你說。”
“我也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娶我不過是因為爺爺的逼迫,我一直在等著你跟我離,我好帶著朝朝暮暮出國。”
“厲承淵,如果你怪我欺騙了你,你想要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
蘇苒苒知道她沒資格委屈。
更沒資格在這個男人麵前掉一滴淚。
可她真的好擔心自己的孩子。
害怕他們被嚇著。
害怕厲承淵把怒火遷到他們身上,對他們做什麼。
她心急,眼淚也就沒忍住湧出了眼眶。
厲承淵還是十分冷靜。
但是胸腔裡的那顆心,卻疼得支離破碎。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氣這個女人將他玩弄於股掌。
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讓她帶著兩個孩子全身而退的。
“厲家給你錢,送你出國留學,你就是這樣報答厲家的?”
盯著蘇苒苒,厲承淵真的很想掐死她。
可她死後他又能得到什麼,還不好跟家裡人交代。
所以隻能留著,慢慢折磨了。
反正他有的是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
蘇苒苒抬手抹掉眼底的淚,看著厲承淵,見他還是沒有想要發飆。
她很意外他的反應,趕忙又認錯道歉。
“對不起,我讓你們失望了,我欠厲家的錢,我會慢慢還上的,請你把孩子還給我可以嗎?”
厲承淵沒再看她,憋著心裡有的不滿跟憤怒,答非所問:
“孩子的父親是誰?跟我結婚的這一年,你們有苟且在一塊兒嗎?”
她要是敢婚內跟彆的男人有染,他絕對不會再對她仁慈。
蘇苒苒忙搖頭,“沒有,孩子的父親早在他們出生前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