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被拍了裸照。
鹿芊雅用她媽媽的工作,和裸照威脅她,徹底將她的自尊,踩到腳下。
鹿芊雅對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那些她都還能忍受,直到有一天——
鹿芊雅讓她跟著去酒吧,還逼著她喝了杯酒。
喝完酒,她的腦袋開始變得暈暈沉沉。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光果的躺在一張酒店的床上。
浴室裡走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渾身發抖,如墜冰窟。
男人走過來,拍了拍她的小臉,“挺有意思的,下次還找你玩。”
她像隻受到巨大傷害的小獸,用力撕咬男人。
男人反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就在她要跟男人拚命時,房間門被人推開。
鹿芊雅笑容邪惡的看向她,“洛婷,你真厲害,小小年紀,就能夠掙錢了呢。”
男人將他被她咬傷的手伸到鹿芊雅跟前,“她咬傷了我。”
“那您就少付兩百,您放心,我會好好調教她,不會再有下次的。”
男人離開後,她發瘋似的朝鹿芊雅撲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鹿芊雅身後的保鏢,強行將她按到床上。
鹿芊雅拿著針,狠狠朝她身上最隱蔽的地方紮去。
“直到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特麼最恨彆人的背叛,你敢告密,就該受到懲罰!”
“所幸你這張臉不錯,你以後就用你的臉蛋和身體贖罪吧?”
“對了,若是你敢告訴你家人,或是報警,你媽媽的工作,還有你的照片,就會……”
鹿芊雅沒將話說完,但洛婷知道她的意思。
回到家裡,她問媽媽能不能重新再換一份工作,能不能給她轉學,可媽媽指責她不懂事,還說她最近成績下降的厲害,若是再不努力,就讓她出去打工。
她又去求助哥哥,跟哥哥說鹿雅芊不是好人,哥哥卻生氣的質問她,是不是嫉妒鹿芊雅?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跌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深淵。
她特彆無助、害怕,每次被鹿芊雅逼著去掙那種肮臟的錢,她都會生不如死。
半年後,她意外懷孕了。
還是宮外孕。
媽媽得知後,前往學校,老師說她行為不檢點,成績下降得厲害,媽媽氣得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媽媽帶她去做了手術,然後她再次鼓起勇氣,將自己的經曆說給了媽媽聽。
恰好那時,鹿芊雅和她父母來醫院看她。
鹿芊雅聽到她對她媽媽說的話,當時就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鹿芊雅說她沒有做過那種事,說她自己行為不檢點,想要栽贓陷害她。
她永遠都記得,媽媽安慰鹿芊雅,說她相信鹿芊雅的一幕。
她的心,冷徹入骨。
自那以後,她退了學,不再跟家人多說一個字,變得愈發沉默古怪。
她每天閉上眼睛,就是發生過的那些令她感到無比惡心肮臟的事情。
她太痛苦了。
她想,隻有死,才能解脫。
於是,那天晚上,她穿上洗乾淨的校服,背著書包,走向了那條讓她通往死亡之路的馬路。
車子將她撞飛的一瞬,她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終於解脫了,真好啊。
可是,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魔鬼,還好好地活著。
她怎麼甘心呢?
……
聽完洛婷的敘述,洛白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他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飛進了千萬隻蜜蜂,整個人都懵了。
鹿芊雅在他心裡,一直都是最善良、最美好的存在。
她怎麼會是那種喪儘天良、禽獸不如的東西呢?
可是妹妹都死了,她不可能說謊!
是鹿芊雅的惡劣行徑,害死了妹妹!
也是他和家人的不信任,害死了妹妹!
想到妹妹生前經曆的那些痛苦與傷害,洛白心口抽疼得厲害,他感到暈眩和窒息。
“對不起,對不起……”
洛白雙手抱住腦袋,手指用力撕扯著自己頭發,雙腿無力的跪到了地上。
洛婷眼神麻木、空洞的看著洛白,她眼底的情緒,沒有任何波瀾。
她無法原諒鹿芊雅。
同樣,她也無法原諒從不相信她的家人。
那些絕望的、痛苦的、窒息的情緒,早已鐫刻進她的靈魂與骨髓。
“你們將我當成家裡的恥辱,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原本,她計劃著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好大學,能夠幫媽媽和家裡減輕負擔的。
她沒有太多的追求,隻希望一家人能將日子過好。
可,事與願違。
“大師姐姐,我的心,還是好痛。”洛婷看向溫霜。
溫霜從包裡拿出紙錢和香,她點燃後,讓洛婷吸了幾口。
“想不想讓鹿芊雅受到懲罰?”
洛婷點頭,“想,可是我沒那個本事。”
溫霜抬起手,輕輕摸了下洛婷的頭,“我幫你。”
洛白從地上站起來,他雙手緊握成拳頭,“我現在就去殺了鹿芊雅!”
他真該死,這些年,竟喜歡一個魔鬼般的女人。
跟梁斯栩互換靈魂不說,還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溫霜眼神清冷地看了洛白一眼,“你頂著梁斯栩的身份去殺人,是想要讓梁斯栩名聲儘毀嗎?”
洛白頹廢的垂下眼眸,“那如何是好?”
“明天你和鹿芊雅,一起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溫霜說出自己的計劃。
洛白聽後,他連連點頭。
“妹妹,你今晚跟哥哥回家好不好?你不要再重複不斷的撞車了!”
洛婷朝溫霜的方向靠了靠,“大師姐姐,我不想跟他回去。”
溫霜點頭,“好,你跟我回去。”
溫霜拿出一張小紙人,讓洛婷附身到了小紙人身上。
……
溫霜回到傅家時,小青陽已經將小樹苗栽到了花盆裡。
傅家人圍在花盆前,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大嫂,那棵老槐樹精變成了小槐樹精?”
小樹苗枝頭嫩綠的樹葉,朝傅星舟揮了揮,“哥哥好,我叫小槐。”
傅星舟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臥槽 ,它還會撒嬌。”
溫霜沒有理會傅星舟,而是看向傅爸傅媽,“公公婆婆,我將小槐帶回來養,你們介意嗎?”
傅媽還是第一次看到會說話的小槐樹,剛開始確實有些驚嚇,但這會兒,她覺得還挺可愛的。
“不介意,兒媳婦你想帶什麼回來養都行。”
溫霜哦了一聲,然後將洛婷附身的小紙人放到了茶幾上。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好,我叫婷婷。”
傅媽看著說話的小紙人,她吞了下口水,緊接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帶什麼回來都可以,媽接受能力強。”
傅爸附和著點點頭,“爸也是。”
小樹苗看向小紙人,“婷婷,我叫小槐。”
小紙人看向小樹苗,愣了好半晌,才聲音發顫的開口,“小槐妹妹,你好。
“我是活了千年的小槐。”
“小槐奶奶好,哦不,是小槐祖奶奶好。”
小槐,“那你還是叫我小槐妹妹吧。”
傅星舟聽著小紙人和小樹苗的對話,他樂得不行,“哈哈哈,以後家裡熱鬨咯。”
溫霜將小樹苗和小紙人安頓好後,她到樓上洗澡。
洗完,她才發現自己沒帶睡裙進來。
她裹著浴巾,小跑出浴室,看到睡裙放在床上,她回頭看了眼關著的房門,放棄了走過去鎖門的念頭。
傅司珩還沒有回來,傅家其他人不會不經允許進她房間,就算找她,也會先敲門。
溫霜扯掉身上的浴巾,手指勾起床上的睡裙,剛要穿上,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她下意識回頭,猝不及防與傅司珩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狹眸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