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淮微微皺了下眉頭,“悅悅,江晚再怎麼說也是你媽咪,你不該再叫她醜八怪媽咪。”
顧悅橙噘起嘴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本來就是醜八怪啊,上次刮大風,她去學校接我,她的頭發被大風吹開,我們班好幾個同學被她醜八怪的樣子嚇哭,後來我再去學校,那幾個同學都嘲笑我有個醜八怪媽咪,他們都不願意再跟我玩了!”
顧景淮眉頭皺得更緊。
他提醒過江晚好幾次,讓她去接悅悅時戴好口罩,她竟然不聽他的話!
“悅悅受委屈了,妍心阿姨小時候也被同學嘲笑過家裡窮,所以,妍心阿姨很能體會悅悅被同學排擠和嘲笑的滋味。”薑妍心柔聲安撫顧悅橙。
顧悅橙撲進薑妍心懷裡,委屈巴巴的點頭,“若是妍心阿姨成為我新媽咪的話,就不會再有同學嘲笑我了。”
原本不停看手機的顧景淮,立即將手機關了機。
江晚讓女兒在學校受了委屈,他決定先冷她一段時間,一切等他出差回來了再說。
反正江晚這輩子,是絕對離不開他和女兒的!
……
傅星舟將溫霜需要的藥材買回來後,溫霜開始配製藥膏。
以積雪草為主料,洗淨、晾乾,再研磨成細膩粉末,然後搭配苦參,熟地黃等藥材——
除了研製膏狀藥劑,溫霜還結合了針灸療法。
溫霜讓江晚每天都來這邊進行治療。
“江晚姐,恢複需要一段時間,你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繼續創作,等你聲音恢複了,你就能實現你自己的夢想。”
江晚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能夠站在舞台上,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
她眼含淚花的朝溫霜點點頭,“好。”
“江晚姐,你之前創作的歌曲,全都是以顧景淮名義發表的嗎?”傅星舟問道。
江晚點頭,“我跟他結婚時,簽定了協議,我創作的歌曲,都要以他的名義發表,他有權決定歌曲的版權。”
“那種不平等的協議,你竟然都簽了?”傅星舟一臉不可思議。
江晚垂下長睫,久久沒有說話。
她是單親家庭出生,母親是顧家的保姆,她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溫暖。
母親鮮少對她露出溫柔之色,母女之間的交流也多是母親的嗬斥與無儘的抱怨。
她就像一顆被遺忘在角落的小石子,在缺愛的環境裡孤獨成長。
有一年她生日,她貧血暈倒在了顧家花園,是顧景淮給她端來了一塊小蛋糕。
可能是貪戀那份施舍與溫暖,她的目光,自那之後,開始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顧景淮。
她努力學習,努力作詞作曲,想要用自己的才華引起顧景淮的注意。
她暗戀了他很多年。
六年前那晚,他主動將她壓到身下,讓她做他女人的一瞬,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因為她的暗戀,終於成真了!
可灰姑娘終究隻是灰姑娘,她的人生,活成了一場笑話!
“那時我覺得他娶我,是我占了他天大的便宜,所以我要用自己擅長的東西回報他,在我的概念裡,結了婚就是一家人,我創作出來的作品以他的名義發表,也是屬於我們這個家庭。”
“以前是我太傻了,不過從今往後,我跟顧景淮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等他出差回來,我就會和他去民政局拿離婚證!”
她知道顧景淮吃定了她這輩子離不開他和顧悅橙,昨晚她讓他簽的兩份協議,一份是離婚協議,一份是斷親書,果不其然,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簽了字。
江晚將顧景淮昨晚簽的兩份文件拿給溫霜和傅星舟看。
溫霜看完後,她一臉欣慰,“我會讓我老公給你請最好的離婚律師,有這兩份協議,你以後想要獨美就容易多了!”
江晚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們,遇到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替江晚做完針灸,然後將藥膏敷上,溫霜問道,“江晚姐,離婚太便宜渣男了,你想過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嗎?”
江晚點頭,“想。”
溫霜挑眉,“那你打算怎麼做?”
江晚深吸口氣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溫霜和傅家人聞言,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戀愛腦一旦清醒過來,都是極具大智慧的。
溫霜朝江晚豎起大拇指,“等他們出差回來,你就開始反擊吧!”
……
喬知鳶的外祖母家在葉城,她來到葉城後,住在外祖母家。
她約了葉城這邊的好友在花園裡聚會。
“鳶鳶,你頭發真好看,你在哪裡做的,我下次也去那裡做。”
喬知鳶唇角微微上揚,“我等會兒將地址發給你。”
“知鳶小姐的頭發不僅好看,長得也快,昨天還沒有齊腰,今天我看就已經齊腰了。”傭人端水果過來,笑著插了一句。
“真羨慕鳶鳶,我頭發一個月才長一兩厘米。”
喬知鳶聽到傭人和閨蜜的對話,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頭發一個月長一至兩厘米,才是正常的。
她的頭發,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兩天內就齊腰了呢?
喬知鳶立即從椅子上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她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了一下。
果不其然,她的頭發已經齊腰了。
明明昨天還沒有齊腰,一天之內,長了已經不止兩厘米了吧?
喬知鳶腦海裡猛地回想起溫霜對她說的話。
讓她儘快將頭發拆掉。
難不成,這頭發真有什麼問題?
喬知鳶原本是個無神論者,可這會兒,她心裡有些發毛。
她生怕頭發再詭異的長長,她立即開車前往理發店。
幫她接頭發的托尼,見她要拆掉頭發,疑惑不解的問道,“喬小姐,你是哪裡不滿意嗎?”
喬知鳶黛眉緊擰,“彆問那麼多,趕緊替我拆掉!”
托尼見喬知鳶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隻當人家千金大小姐有錢任性。
拆掉接的長發後,喬知鳶感覺自己腦袋都輕了不少。
以後再也不花錢找罪受了。
她開車回到了外祖母家。
吃完晚飯,她在花園裡散了會兒步後,回房間泡澡。
晚上十點左右,她準時入睡。
睡到半夜時,她被一陣尿意憋醒。
喬知鳶打開壁燈,小跑著進了洗手間。
解決完,她站在鏡子前洗手。
洗著洗著,她突然發現一絲不對勁。
原本已經拆掉的長發,不知何時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頭上。
而且,長度已經到了她的屁股下麵。
喬知鳶驚恐的睜大眼睛,她拉起頭發,用力扯了一下。
嘶~好疼啊。
頭發真的回到了她頭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喬知鳶疑惑不已時,她突然看到鏡子裡慢慢浮現出一張慘白滲人的女人臉,血紅的眼珠,正陰森森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