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垂下腦袋,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敢說出遺像在哪裡。
溫霜眯起美眸朝祁政山和喬夢瑩看去一眼。
兩人眼裡,明顯閃過一抹心虛。
【祁晏母親的遺像,被丟到地下室了。】
溫霜朝傅星舟使了個眼色,“你告訴祁晏,他母親遺像在地下室。”
傅星舟立即走上前,將溫霜的話轉告給祁晏。
祁晏聞言,步若流星的朝地下室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急切與憤怒。
傅星舟和溫霜連忙跟了過去。
喬夢瑩見此,她楚楚可憐的朝祁政山懷裡靠了靠,“山哥,等下阿晏會不會怪我?”
祁政山攬住喬夢瑩肩膀,眼裡滿是溫柔與寵溺,“他敢怪你一句試試?是我讓人將他母親遺像拿到地下室的,與你無關。”
昏暗的地下室裡,彌漫著一股陳舊氣息。
祁晏在角落裡找到了母親的遺像。
看到遺像碎成幾塊,玻璃碴碎落一地,祁晏眼眶瞬間變得猩紅,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從心底竄了出來。
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泛起了白,身體劇烈顫抖。
肯定是喬夢瑩那個女人搞的鬼!
他母親才過世三個月,她就急著嫁給祁政山,現在連他母親的遺像,都容不下,弄得支離破碎了。
這一刻,祁晏想要殺了喬夢瑩和祁政山的心都有!
祁晏喉骨裡發出一聲咆哮,他抱著母親遺像,快速起身離開。
溫霜看到祁晏的舉動,她下意識拉了下他,“祁少,你先冷靜,聽我說——”
祁晏用力甩開溫霜的手,他的怒火,已經達到了,他要去找祁政山算賬,誰都無法再勸動他!
【祁晏母親的遺像,是喬夢瑩故意毀壞的,為的就是激怒祁晏。】
【喬夢瑩馬上就要實施下一個計劃了,不過也好,她實施了就讓我來拆穿她!】
傅星舟原本想要拉住怒氣衝衝的祁晏,聽到溫霜心聲後,他伸出去一半的手,又迅速收了回來。
溫霜和傅星舟重新回到客廳時,喬夢瑩已經被盛怒中的祁晏推倒在地了。
“啊!我肚子好疼……”
祁政山看到喬夢瑩腿間流出鮮紅的血,他瞳孔猛地大睜,臉上滿是驚恐與焦急,“夢瑩,你、你流血了。”
喬夢瑩淚水模糊,“山哥,快讓傭人給孫醫生打電話,我好怕我們的孩子保不住。”
祁政山立即吩咐傭人給孫醫生打電話。
吩咐完,祁政山怒不可遏的瞪向祁晏,“你個畜生,你小媽懷孕了,你是要害死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祁晏頓時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僵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他媽才去世三個月,祁政山就讓這個女人懷上了孩子?
他還是人嗎?
以前他不是跟媽媽很恩愛嗎,難道,全都是裝出來的嗎?
他怎麼能這般薄情寡義!
“祁政山,你特麼就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你隻配做新鮮感和荷爾蒙的奴隸!”
祁政山氣得渾身發抖,“你個混賬東西,我和你小媽是合法的,你媽死了,難道我要鰥寡一輩子?”
喬夢瑩捂著肚子,柔弱的抽泣,“山哥,你不要怪阿晏了,他可能害怕我生下來的孩子跟他爭家產,阿晏,其實我是想跟你爸生個女兒的,祁家的家產永遠都屬於你,沒有人會跟你搶的。”
祁政山急得滿頭大汗,“夢瑩,你真的太善良,太傻了。”
祁晏看到這一幕,他眼赤欲裂,心如刀割。
憤怒、悲傷、失望、寒心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整個人難受得快要炸開!
就連傅星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吐槽,“瑪德,真沒想到祁叔竟是這種渣男!”
溫霜看著捂著肚子,疼得好似快要昏過去的喬夢瑩,她幾個箭步走上前,“祁先生,我懂中醫,讓我替喬女士把下脈。”
喬夢瑩朝溫霜看了眼,她不認識溫霜,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懂中醫,她不敢冒那個險。
“山哥,我要等孫醫生過來。”
祁政山急得不行,“孫醫生還有十多分鐘才能到,要不先讓這位小姐替你把下脈?”
喬夢瑩瘋狂搖頭,“她年紀輕輕的,哪懂什麼中醫,我要等孫醫生……”
不待喬夢瑩將話說完,溫霜已經蹲到了她身邊。
“喬女士,你放心,我醫術不錯的。”
說罷,溫霜一手按住喬夢瑩的脈,另隻手朝喬夢瑩的裙子下麵鑽去。
喬夢瑩意識到不對勁,她大聲叫了起來,“山哥,我肚子好疼,你快讓她走開!”
祁政山剛想要將溫霜趕走,忽然,他看到溫霜從喬夢瑩腿間拽出一個血袋。
溫霜手微微一抬,血袋甩到了祁政山臉上。
又腥又臭的味道。
祁政山差點就嘔了出來。
溫霜的舉動,讓客廳裡安靜了好幾秒。
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料到,喬夢瑩流掉的是血袋。
“嘖嘖嘖,原來祁叔你的新夫人,是假懷孕啊。”傅星舟出聲補刀。
祁政山難以置信地看向喬夢瑩,眉頭緊皺成了一團,“夢瑩,你為什麼騙我?”
喬夢瑩臉色慘白到了極點,這下,她真不是裝的,而是被嚇的。
她朝溫霜看了眼,似乎沒料到溫霜會發現她腿間綁了血袋。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臉上痛苦又悔恨的道,“山哥,我實在是太愛你了,雖然我們領了證,但你還沒有對外公開我們的關係,我沒有安全感,才會出此下策的!”
看到喬夢瑩梨花帶雨,祁政山滿眼都是心疼,壓根舍不得再責怪她一句。
“夢瑩,以後不要再拿這種事騙我了,你放心,我會馬上公開我們倆的關係的。”
祁政山將喬夢瑩摟進懷裡,他將她頰邊被冷汗浸濕的長發撥到耳後,“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我會永遠愛你。”
聽到這些話,站在不遠處的傅星舟都快要惡心得吐出來了。
更彆說身為祁政山的兒子祁晏了。
祁晏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憤怒到極致後,他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祁政山,既然如此,以後我倆斷絕父子關係,永不來往,你儘快登報斷親,以後我祁晏,再也不是你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