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媽止住笑後,心臟,不禁一揪。
她跟祁晏母親關係不錯,三個月前,祁晏母親重病去世。
祁母和祁父是葉城公認的模範夫妻,她以為祁母過世後,祁父不會再找彆的女人。
結果前段時間她聽說,祁父不僅找了年輕漂亮的女人,還將祁母生前的首飾送給了新歡。
祁晏得知後,跟他父親大吵了一架。
祁父將祁晏趕出了家門,還停掉了他所有的信用卡。
以至於祁晏這個從小被寵到大的公子哥,要靠著直播掙錢。
這世上,薄幸之人何其多。
女人還是要多愛自己!
“祁晏,聽說你爸給你找了後媽,你被你爸趕了出來,我看你最近挺倒黴的,我大嫂會看相算命,你要不要找她算算?”傅星舟難得好心的提醒。
祁晏一臉不以為意,“你放的什麼螺旋屁,你不是說過你大嫂是鄉下來的草包嗎,她會看相算命,我還會降龍十八掌呢,信不信小爺我現在就將你打趴下?”
傅星舟的怒火又被祁晏激了出來,他剛要說點什麼,就被傅媽一腳踹開。
傅媽看著自從祁母過世後,消瘦了不少的祁晏,一臉心疼的道,“阿晏,星舟這次倒是沒有說大話,我家霜霜真的會看相算命。”
祁晏朝溫霜看去一眼。
這一看,他微微愣住。
窗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灑在溫霜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上,她肌膚雪白如瓷,一雙明媚動人的狐狸眼,灩瀲又惑人,秀挺的瓊鼻下,紅唇不點而朱。
烏黑蓬鬆的長發隨意披在肩頭,襯得她瓜子臉越發精致小巧。
她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整個人顯得簡約又青春,明豔又動人。
祁晏之前見過溫霜一次,那時她濃妝豔抹,和現在的模樣,簡直有著天壤之彆。
原本祁晏不相信溫霜會看相算命的,但跟她四目相對時,他看到溫霜眼裡好似透著一股洞察一切的深邃與魔力。
祁晏移開視線,眸光看向傅星舟,唇角微挑道,“好啊,若是你大嫂算得準,昨晚十個嘉年華害我被扣上gay標簽的事,我既往不咎。”
【什麼是gay?】
溫霜立即拿出手機查了查。
【竟然是男男,昨晚臭臉相公和祁晏還上了熱搜,啊啊啊,這倆莫名有點好磕腫麼回事?】
從樓上下來的傅司珩,“……”
“拿卦金出來!”傅星舟朝祁晏伸出手。
祁晏沒有理會傅星舟,他走到溫霜跟前,“溫小姐,需要多少卦金?”
傅司珩朝祁晏看了眼,他長得唇紅齒白,陰柔俊美,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
想到昨晚溫霜給他連刷十個嘉年華,傅司珩心中立即警聲大作。
“什麼溫小姐,她是我太太。”
祁晏不以為意,“誰不知道,你倆沒有感情,隻是塑料夫妻,我之前聽傅星舟說,你們遲早有天要離婚的。”
傅司珩俊臉輪廓緊繃,“傅、星、舟。”
“大哥,我以前說的!”言下之意,是溫霜換芯子之前。
那時候溫霜作天作地,真的不討人喜歡啊。
傅司珩緊抿著薄唇沒有再說什麼。
昨晚他從溫霜心聲中聽到原溫霜的經曆後,對她以前那些作天作地的行為,有了一定了解。
原溫霜從小到大,過得太苦,無論她怎麼努力,在溫家人心中,她永遠都比不上溫樂瑤。
她被忽視、被邊緣化、被傷害。
她太缺愛了,以至於,她得不到愛時,便開始用那些極端的、作天作地的方式,去引起彆人的注意。
不過好在,她下一世能投身到一個好人家。
溫霜倒是不介意彆人說她和傅司珩是塑料夫妻。
【一年之後,我本就是要跟臭臉相公和離的。】
【嘿嘿,現實中看祁晏,比直播視頻裡看著還要帥啊。】
傅司珩緊咬了下後槽牙,內心騰起一股將祁晏一腳踹出傅家大門的衝動。
傅媽連忙上前,她一左一右拉著溫霜和祁晏,將兩人帶到沙發上坐下。
傅司珩,“……”
傅星舟,“……”
完全不顧他們兄弟倆的感受,這是白雪公主裡麵的後媽吧!
祁晏拿出手機,“溫小姐,我可以加你微信轉賬嗎?”
溫霜點頭,“當然可以。”
【誰不想擁有帥帥的小郎君微信?】
傅司珩咬著牙,眼睜睜看著溫霜和祁晏加了微信。
傅星舟壓低聲音在傅司珩耳邊說道,“大哥,你就看在他前不久死了媽,又被他爸趕出家門的份上,彆跟他一般計較了。”
眼不見為淨!
傅司珩沉著臉上班去了。
溫霜隻問祁晏要了五百塊卦金,祁晏很快就給她轉賬過來。
“祁少你貼腦耳,耳珠朝口,說明你不愁財,衣食無憂,門牙薄,說話較衝,右眉露骨,母先亡。”
祁晏不以為意,他母親先亡的事,葉城上流社會人儘皆知。
溫霜美眸朝祁晏脖頸上掛著的吊墜看了眼,“最近這段時間,你是否噩夢連連,會夢到無數黑色鳥兒盤旋半空,它們眼光閃爍詭異紅光,發出尖銳刺耳叫聲,讓你的腦袋好似千萬銀針所紮,徹底難眠?”
原本祁晏還有些吊兒郎當的神情,陡地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看向溫霜的眼神,多了絲難以置信的神情,“我靠,你真會看相算命?”
那個噩夢,他已經連續做了快一個月了。
他現在每晚都需要吃大量安眠藥才能入睡。
“而且,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像是一點就燃的火藥桶!”
祁晏頓時正襟危坐,像小雞啄米般猛地點頭,“對對對,上次我出去吃飯,一名服務員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瞬間暴跳如雷,想要揍人,明明我以前不是那樣的。”
溫霜抬起手,指了指祁晏脖子上戴著的吊墜,“這是什麼?”
“我母親是位首飾品牌設計師,這是她生前設計的最後一個作品‘鳥為食亡’,她過世後,我從她遺物中找到這條吊墜,每天都會戴在身上。 ”
溫霜抿了抿唇瓣,嗓音清寒道,“這不是你母親設計的那條,這條項鏈上的吊墜,混入了枉死之人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