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霜甩過去的這個大逼兜並不是太用力。
若是用力的話,傅司珩牙齒估計都要掉幾顆。
儘管如此,傅司珩英俊的臉龐,也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了。
“溫、霜!”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打他!
這個女人,今天真是破了先例了!
“相公,是你先對著人家哈氣的,我們馬上要和離了,你對著我哈氣,感覺你要色誘我。”
傅司珩,“……”
他什麼時候對著她哈氣了?
他中了她下的藥,氣息粗重,是他能控製得住的嗎?
還色誘她,他色誘一頭母豬都不會色誘她!
【哎呀,這人臉色真是臭,真是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身怎麼會嫁給他?我看司機周叔都比他好。】
傅司珩:?
拿他跟一個四十多歲的司機比?
傅司珩接完電話,不再理會溫霜。
溫霜見此,雙手環胸,也不再理他。
她眨巴著眼睛,看向開車的司機。
【額,周叔竟比我身邊那家夥還要短壽,唔,他還有綠帽之相。】
傅司珩,“……”
她可以閉嘴嗎?
不,她好像沒有說話,他聽到的都是她的心聲。
她是不是有病,現在是見到一個人就說人家短壽嗎?
“周叔,你手上戴著的東西能送給我嗎,我可以免費為你算一卦。”
傅司珩抬起長指按了按太陽穴,“溫霜,你有完沒完?”
溫霜朝傅司珩瞪去一眼,“閉嘴,姑奶奶我又沒跟你說話。”
周叔不想看到大少和大少夫人吵架,他連忙將手上戴著的發圈取下來遞給溫霜,“少夫人,發圈是我女兒的,我送給你了 ,不用給我算卦。”
他從未聽說過,大少夫人還會算卦。
他隻聽說大少夫人不學無術,粗鄙不堪,很不受溫傅兩家人喜歡。
溫霜拿起發圈,將自己一頭亂糟糟的長發紮了起來,她笑意晏晏的說道,“我不白收彆人東西的,周叔,你覆舟口相,嘴角下垂,命硬克父母,十多歲時,父母就不在了吧。”
周叔心驚。
他的私事,從未與老板一家說過,少夫人怎麼知道的?
她真的懂看相?
溫霜繼續說道,“你天庭黯淡,山根低陷,主運勢不佳,感情易遭背叛,你三十四歲成的婚,女兒今年八歲是嗎?”
周叔點頭,“是。”
“你女兒不是親生的。”
吱——
車子突然緊急刹車,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聲響。
“少夫人,這不可能!”周叔麵色鐵青道。
虧他先前還覺得少夫人懂點看相之術,這會兒,他隻覺得她說得十分離譜。
他和他妻子感情要好,妻子是全職主婦,除了買菜,接送孩子上下學,幾乎都不與外界交流。
她怎麼可能出軌呢?
傅司珩也覺得溫霜胡說八道。
“我見過周叔妻子,很老實本分的一個婦人,你怎麼能給她造黃謠?溫霜,你以前隻是作,你現在變本加厲,變得又作又壞了!”
溫霜見周叔和傅司珩質疑她的能力,她內心又羞又惱。
以前在她的世界,從未有人敢這樣質疑她!
嗚嗚,她好想回去了。
【我好心好意幫這兩個短命鬼,他倆竟還合起夥來質疑我,好氣啊啊啊。】
【可惜我現在沒有靈力和符紙,不然我定要讓他們嘗嘗天雷符的滋味。】
溫霜朝車子往前駛的路段看了眼,根據她天眼所觀,再往前行駛五百米,拐個彎,就要到那座塌陷的大橋了。
【我說等會兒橋蹋,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算了,我不想再說了。】
【還是先問臭臉相公要一個億吧。】
溫霜深吸口氣後,擠出一抹笑看向傅司珩,“相公,你可以先給我一個億嗎?明天我絕對跟你和離,絕不食言。”
傅司珩看著溫霜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他剛要掏出支票本,卻又聽到溫霜在心裡吐槽:
【提前拿到一個億,就算他出事故,截足變成廢物,也與我沒有關係了。】
傅司珩將支票本重新放回西裝口袋裡。
在車子即將拐彎時,他沉聲對周叔說道,“換另條道去醫院。”
周叔看了眼傅司珩,“大少,這條道是最近的。”
“換道。”
【咦咦咦,他怎麼讓周叔換道了?】
【觀他麵色,印堂的黑氣,確實散去了不少。】
傅司珩壓根不信溫霜真能說準,但她的鬼話說多了,他心裡也有些犯嘀咕。
繞道也就浪費個十來分鐘。
雖然現在他藥效發作忍得快要爆炸,但他更想驗證溫霜是不是腦子磕壞了在胡說八道!
車子繞道行駛後,溫霜趴在車窗上,像初入大觀園的劉姥姥般,好奇的看著外麵美輪美奐的夜景。
內心不斷發出驚呼。
【哇~哇~哇~21世紀的夜景,好美~】
傅司珩被她內心的驚呼吵得頭疼,他索性閉上眼睛。
看完夜景,溫霜又回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男人。
男人閉著眼睛,睫毛比女人的還要濃黑纖長,高挺鼻梁下,緋色薄唇緊抿成線。
隱忍克製的汗水,不停從他刀雕斧鑿般的輪廓往下滑落。
喉結不受控製的微微滾動。
【細看之下,這位短命鬼相公長得還挺周正的,身板也不錯,有麵首之資。】
傅司珩陡地睜開漆黑猩紅的深眸,他冷冷掃向溫霜。
溫霜摸了摸鼻子。
【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他想將我當成他的解藥?】
【不行不行的,吾乃修行之人,不能被一介凡人所迷惑。】
【暫時應該回不去了,這個世界靈氣稀薄,無法再追求大道,也許尋一個可心的男人,說不定會有種彆樣的體驗!】
【不過不急於一時,世間男子眾多,這位動不動就黑臉凶唧唧的相公,不在我的獵豔範圍之內,他隻是個過客。】
傅司珩,“……”
溫霜見傅司珩時不時看她一眼,她擰了擰眉,“你總偷瞄我乾什麼,我們明天就要和離了,你不要對我動心思。”
傅司珩冷嗤,“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溫霜微微一笑,“我也沒見過偷看彆人還理直氣壯說彆人不要臉的。”
傅司珩沉下臉,扭頭看向車窗外,不願再多看溫霜一眼。
溫霜雙手環胸,同樣扭頭看向車窗外。
車子駛到醫院門口時,好幾輛救護車駛了出來。
傅司珩下車,詢問其中一名穿白大褂的醫生,“出什麼事了?”
“十分鐘前,陽光橋發生塌陷,出現嚴重事故,我們要趕過去急救!”
傅司珩身子狠狠一怔。
溫霜說的話,竟然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