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嗎?”
“代天劍下居然還能活著!”忍冬震驚了。
“忍冬!”
“收心!”眼看黑衣人即將發狂,雪見飛身而落,第一時間與他戰在一起。
頓時。
靈力四濺。
隻是一個呼吸,兩人便相擊不下百來劍。
雪見方才借用的是同門靈力,所以她自己身靈力並沒有消耗多少,為的就是防止出現意外。
可結果。
越戰,雪見越是心驚。
這家夥,可是結實挨了一擊代天劍,可就算這樣,居然還能與她旗鼓相當。
真就黑化強三分。
“師姐,我來助你!”
反應過來的同門,以及忍冬,吞服了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後。
也開始參戰!
……
黑衣人,一人抵幾十人不落下風,反而,越打,越癲狂。
轉眼,他身負百來條血痕。
不過,
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這一戰,從清晨,打到黃昏。
金黃的餘光灑落戰場,他似乎永不力竭,體內靈氣枯竭,就用血氣替代。
血氣枯竭,用血肉替代。
血肉枯竭,用意誌……
如此一幕。
忍冬有些害怕了。
握劍的手,都開始顫抖。
“忍冬,定心。”
戰鬥到這裡。
這一戰,她們注定勝利。
此時,黑衣人已經不成人樣,渾身枯敗。
幾人合力將他重重擊飛,一聲悶哼,他撞擊粗壯的樹木,咳出一口鮮血。
顫顫巍巍,他再次直起身。
“忍冬,彆被他意所感染,這便是入魔之人的可怕之處。”
“記住。”
“我等的意,乃道。”
“乃天地之正!”
“乃蕩世間乾坤!”
“而他。”
“魔道罷了……”雪見說著,飛出一劍,穿透他胸口,把他定在樹樁上。
“咳咳咳。”
金黃餘光灑來。
他再次咳出一口鮮血,不過,他無視胸膛插入的劍,他手探入懷中。
這時,另一位師兄出手,一劍削斷他的手,劍氣斬破胸口,讓他懷中掉出最後一顆血珠子。
“給我……”
“給我,給我!”
之前,他能如此持久,靠的便是這血珠子。
可惜。
現在血珠子隻剩最後一顆。
還掉在了地上。
“萬劍飛,還不醒來?”
雪見雙眸滿含正義,看著徹底不能再戰的他,道。
“為什麼?”
“為什麼?”
萬劍飛胡言亂語,盯著地上的血珠子,掙紮著,頂著穿透胸口的劍,步步往前。
意圖這樣,擺脫他被釘在樹上的樣子。
“萬劍飛!”
“你可知你造了多少殺孽。”
“多少無辜之人,死於你手!”
“嗬嗬…”
“審判我嗎?”
萬劍飛抬頭,“你們……還不配。”
“給我,給我!”
說著。
也不知他哪來的一股力量,這一次,他一咬牙,掙紮中,居然真的硬生生把劍鋒從樹上給頂了下來。
雖然,
胸口插著的劍,直入劍柄。
不過,他無視這些,掙脫後,他第一時間撲向地上的血珠子。
“師姐……”忍冬動容。
雪見注目,她沒有阻攔,反正就最後一顆。
萬劍飛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連著珠子周圍的泥土,和草,一起吃了下去。
金黃餘光下。
隨著入口,他滿足了。
他望著天上的金黃太陽,溫柔的笑起。
“忍冬,切不可步入他的後塵。”
“看看這村子,看看那些無辜之人被他拿來煉製成的血丹。”
“他本來也是內門之人。”
“可惜……”
雪見上前一步,道。
“無辜?”
“他們不無辜……”
“沒有人無辜…雪見師妹。”
“住口,從你入魔那一天開始,你就不配再喊我師妹。”雪見遮住落日餘暉。
“你身為內門之人,也見過雜役弟子入魔的可恨。”
“若心劫不過。”
“你也當知,當自廢修為,入雜役一列。”
“可你。”
“居然甘願徹底沉淪!”
“還說我不配審判你,你有何資格說這話!”
被嗬斥。
萬劍飛不在意,隻是溫柔笑起。
他沒回答雪見的話,隻是喃喃道:“我不悔…終有一天你會明白。”
“何為不悔……”
“冥頑不靈!”
“謝謝……”
忽的,萬劍飛莫名道謝,而後,他用嘴巴咬起地上的紫煙劍,顫顫巍巍站起。
“等會兒帶我屍身,回宗門複命吧。”
站起後。
他錯身雪見,身上的血在地上滴出一條小路,他挪動身形,開始向著落日餘暉而去,蹣跚一步,一步。
“紫煙,你說,這世上有無辜之人嗎?”
“有嗎?”
“對嘛,我就說。”
“還疼嗎?”
“我,我怎麼可能會疼。”
“你慢點。”
“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放心。”
“說起來……今天的天氣好好。”
“餘暉也好暖,好暖。”
“都叫你等我了,還跑那麼快……慢點慢點。”
“……”
餘暉,蹣跚,斷臂,他咬著嘴上的紫煙劍,漸行漸遠……
……
“雪見,忍冬,景昊蒼……”
“任務完成了?”
淩霄宗,執事堂,長老道。
“完成了。”
“很好。”
……
“師姐,”
“他……”
雪見拍拍忍冬肩膀:“彆多想。”
“路是錯的,不管怎麼走,都是錯的。”
“你忘了,他可屠戮了小師弟滿門。”
聞言,忍冬眸子這才抬起:“是的,那家夥,可惡至極,敢屠戮小師弟滿門。”
“該死!”
雪見笑起:“不錯,”
“他該死。”
……
“對了師姐,雜役弟子,都是準入魔之人嗎?”
雪見:“是的。”
“而且,雜役弟子入魔,會更可怕。”
“萬劍飛是內門。”
“同為內門,入魔之後,我才堪堪為敵。”
“而他們……”
雪見望向某個方向,“掌門說,他們一旦離開宗門,且一旦徹底入魔,那將會讓天都變色。”
“萬劍飛入魔,會卡死元嬰境界。”
“而他們……不知道為何,心劫不過,卻也能破化神。”
“破合體。”
“入渡劫……”
“啊?”忍冬詫異住。
“這麼厲害?”
雪見回眸:“是的。”
忍冬眼前一亮:“那這樣說起來,小師弟豈不是也會很厲害?”
“你想啥呢,你想與小師弟為敵嗎?”
敲了敲忍冬腦袋,雪見道:“他們,煉炁境就夠了,小師弟也一樣。”
“對了,要少接觸小師弟。”
“好…好的。”忍冬答應著,不知為何,想到了什麼,她從懷裡拿出一張紅色符籙。
符籙好像帶著神秘光環。
越看越好看。
“總感覺小師弟怪怪的。”
“嘿嘿,明天去看看他。”
背著雪見,她想到。
至於雪見的叮囑,需要聽嗎?
顯然不需要。
不聽,不聽,就不聽,誰叫你老是揭短。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