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冷，院子內，隻聞聲，不見人。
“誰？出來！”
一群黑衣人，警惕四望。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莫凡根本不在這裡，而是在遙隔數條街區的另一個院子。
院子內。
莫凡看著夜色下的桃樹，繼續道。
“既然不想走，那就彆走了。”
話出。
另一邊。
白無雙瞪大眼眸，語蘭也是如此。
因為，夜色裡，那仿若不可撼動的四位煉腑高手，忽的，被一陣風給吹散了。
是的，
吹散了。
他們就好像是塵埃一樣，被吹入天地之間……
“見鬼了？！”
“怎麼可能！”
塵埃微涼，拂過白無雙麵龐。
……
次日。
語家經曆半個滅門危機，不過，他們沒有對外宣傳，一切照舊。
隻有白無雙，包紮好傷口後，佇立院子內。
“夫君，無雙劍法不見了。”
昨夜，詭異的風來，除了帶走四位黑衣人，還帶走了功法。
“沒事，”
“一門劍法而已，不重要。”
白無雙抬頭，
語蘭不是習武之人，根本不知昨夜那一幕有多恐怖。
就連他，也隻是如井底之蛙抬頭望月而已。
“前輩，我乃無雙城，少城主。”
“因家父以及數位大將莫名失蹤，劍法被人覬覦，流落至此，遭此大難。”
“多謝前輩相救。”
“不知道前輩身處何方，小輩雖無力回報，也定當全力回報……”
這樣的話，白無雙在這院子內說了一整夜。
不過。
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如今重複一遍，日漸亮，晨霧起，回應也依舊無。
就仿佛，昨夜的經曆，隻是他的幻覺。
另一邊。
莫凡喝上一口酒。
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眼裡隻有院子內的桃樹。
這個冬，桃樹更高了。
很快。
語家經過這一次滅門之劫後，收斂了許多。
他們不再擴大家族勢力，而是選擇穩定起來。
至於白無雙。
練劍的地方，換了一處。
換到了他那一夜受傷的地方，黑衣人無故消失的地方。
時間流逝。
眨眼，又是一年。
十八神台成。
這一年相安無事，隻多了一個，尋找前輩的白無雙。
大雪紛飛，又是一年。
十九神台，成。
劍道無果。
白無雙尋人也無果，隻得生活安穩。
又是一年。
二十神台，成。
這一年，離去的路甲歸來了。
他個子變得更高，三年不見，他周身的氣息徹底變成江湖，境界也踏入了練皮。
“孤獨…前輩，我回來了。”
他敲響莫凡的院門，不再叫莫凡為哥，而是前輩。
“孤獨前輩，我終於成武林高手了。”
“現在的我可以吊打以前的我！”
他是這樣說的。
而後，“我要挑戰他，孤獨前輩，我想請你見證一下。”
莫凡打開房門。
看著變了樣的路甲，搖頭：“挑戰？”
“你為什麼要挑戰他？”
“因為……”
“我看清了自己！為我心中所失，尋求一個結果！”
聞言，莫凡笑了，
為心中所失，尋求一個結果？
這不是搞笑嗎？
或許是求道不果，又或許是正在求道，麵對著陸甲，莫凡道。
“你心中有什麼失去？”
未等回複，若有所悟，莫凡繼續道：“你說他不愛，其實你也不愛，你隻是出生泥潭，把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歸於她，在你眼裡她是聖潔的，完美的。”
“但實際，她隻是凡人，你也隻是凡人。”
這句話出來後，忽的，院子內的桃樹，冒出了花苞。
莫凡想到了劍道。
好像他也是把劍道看得極其高深，覺得異常深奧，完美……
但。
或許劍道沒有那麼不凡。
劍道很凡……
這一年。
陸甲來了又走，最終他沒有去挑戰。
隻是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不過相比之前。
他好像又明悟了一分。
離去時，腰間彆著劍，越來越像一個劍客了。
看著他的背影，
“這小子，就這麼乾脆離開？”
“抱著執念來，放下執念去，媽的。他不會真會有所成就吧！”莫凡摸了摸下巴。
……
陸甲，給莫凡帶來了不少收獲。
不過。
他依舊沒有徹底掌握劍道神通。
但想來也不遠了。
不強求。
順其自然，
如是，莫凡徹徹底底化作凡人，生活在秋風鎮。
打酒，喝酒，上街，回院子，偷聽江湖傳聞……
轉眼，
兩年過去。
莫凡，二十二神台，成！
終於，他走到了化神極限。
係統界麵，突破選項那一行，明亮起來。
化神突破至合體，需要的經驗是10240000，一千多萬！
彆看經驗多，但實際也就是悟性帶來的一天經驗而已。
他可以隨時突破。
二十二神台後，莫凡血肉複原，再次變成帥小夥。
關閉麵板，他沒有著急突破，而是看向院子裡的參天桃樹。
哪怕到現在，桃樹也沒有開花。
不過，問題不大。
他已經不再著急。
這一年，
江湖傳言，絕代綠劍仙邀約不世佛於泰山一戰。
此戰，乃巔峰一戰。
對於草兒挑戰大光頭，說實話，不感興趣是不存在的。
而且，血肉複原了，秋風鎮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一夜正常，這肯定說不過去。
莫凡看了看院子裡的桃樹，起身。
“該走了。”
就像尋常出門一樣，他離開院子，關上了院門。
當然，在去往泰山時，他尋了一個無人之地，點擊了突破。
什麼是順其自然？
顯然是，該突破就突破。
不懼，不怕。
【叮！】
【是否消耗內功經驗：10240000提升境界化神至合體？】
係統提示出現時，莫凡沒有任何猶豫。
“提升！”
……
另一邊。
秋風鎮，
在莫凡突破的時候，他的院子，那參天桃樹，竟在這一刻開花了。
有風來時，桃花花瓣乘風而起，拂過整個秋風鎮，那畫麵。
簡直不要太美。
“是前輩！？”
一直尋找莫凡的白無雙，忽的明白了什麼，他第一個快步來到長街上，抬頭看著頭頂上，紛紛擾擾的桃花花瓣。
眸光凝聚，
很快，他循著痕跡，駐足一院落前。
他看著那巨大，高出院子的桃花樹，神色動容。
“這裡……”
這個院子他熟悉，
並且還見過裡麵的人幾麵。
他娘子也熟悉。
還聽丫鬟說，要不是小姐，他都住不起這裡呢。
“前輩，是他？”
白無雙，腦海浮現出，莫凡異常枯瘦的模樣。
“轟隆！”
正這時，驚天炸雷響起。
悶沉的雷聲讓桃花飛揚的更加厲害了。
如同冬日裡的大雪。
不大一會兒，
白無雙頭頂上，肩膀上，腳下，整條街，全都是桃花花瓣。
他看見，高出院落的桃花，花掉了，花又開。
如此。
生生不息。
“夫君！”語蘭與侍女小蝶走來，
她們看著滿地花瓣，很是不解。
不大一會兒。
秋風鎮，亭長，以及語蘭父親等上位之人趕來。
隻一眼，他們目光就呆了。
……
合體。
成仙時，至關重要的一步。
需，元神，元嬰，體三者歸一。
至此，一念一行，合歸天地大道。
當然。
老規矩。
那特麼是普通合體。
這一次，劫雲來時，莫凡便明悟，他的合體要怎麼走了。
極限合體。
除了元神，元嬰，體三者歸一外。
他還要合。
幼，中，老。
三個階段。
望著天上劫雲，莫凡有點腦殼大。
“幼，中，老……”
“過去，現在，未來？”
“我現在才合體要不要整這麼複雜？”
“這才是合體啊，才第一梯啊。”
轟隆！
回答莫凡的是一道雷劫，以及係統的提示。
【叮！】
【合體成！】
【叮！】
【合體境特殊，無法直達境界極限，突破功能將暫時無法使用。】
【此境極限，需經曆，幼，中，老三階段。】
【每階段十年。】
【預計合體抵達境界極限需要時間：三十年。】
係統叮完。
再看莫凡，他已白發蒼蒼，佝僂著背，整一個老頭子，半隻腳踏入棺材的模樣。
“媽的。”
“晦氣。”
緊隨其後，雷劫洗地。
……
與此同時。
塵世之上。
一蓮台中，端坐之人眼眸睜開。
“奇怪。”
“那一閃而過的氣息，是什麼？”
蓮台上，那人開始掐算。
不過，越掐他越是眉頭緊蹙。
“探尋不到。”
“？”
他，大羅，除混元之外，還從未有他探查不到的東西。
“是，師尊嗎？”
搖搖頭，蓮台上的人掐算無果後，放棄。
“探尋不到，想來除了師尊，也無他人。”他如是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