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滔天雷劫逐漸散去。
莫凡，
化神，第一神台，成！
雖然成了化神，但此刻，他乾如枯柴，全身上下不見一點肉，隻有皮包骨頭。
若是有外人在此，怕是能當場嚇跑。
這哪裡還是人，這分明就是骷髏架子！
沒辦法，化神22神台，每一台，皆要動用全身血肉，壯大神魂。
這就相當於，彆人隻能化神一次，而他，22次。
稍作休整，莫凡看向係統界麵。
此時，距離第一梯之人抵達時間，還剩餘22個小時。
內視九變嬰，他能見，自己的元嬰內，有一處光源，閃閃發亮。
此乃。
第一神台，標誌。
收斂心神，莫凡目光眺望遠方。
“還有22小時嗎？”
“嗬嗬。”
“一直都是被未知找上門。”
“現如今，也是時候，該自己上門了……”
莫凡神識發現，那第一梯存在需要24小時才能降臨，並不是實力不夠。
而是，他此刻正在擺脫什麼禁製，需要不少時間。
實際上。
他與未知相距並不遠。
也就個把小時。
當然，這個不遠是相對化神境而言。
至於普通人，則起碼要半年起步。
如是。
心神一動，莫凡邁步，向著西方而去。
至於之前一直緊追不舍的那抹紅光，莫凡抬手，輕易將其捏散。
化神之後他領悟的落雨劍道，長春劍道，也產生了蛻變。
此兩道，已經可以徹底改天換地。
似乎，這才是真正所謂道的打開方式。
並且，
已經不再需要他主動催發，而是神異自生。
如是，他每一步，身後翠綠盎然。
亦有朦朧雨氣環繞。
……
血腥味愈來愈濃，甚至，都能看到一些血色霧氣。
古地，到了。
就在莫凡以為這裡應該是屍山血海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有些微微詫異。
因為。
淡淡的血色霧氣中，矗立著不少人。
他們並沒有死，而是全都活著。
大部分如木頭一樣，傻傻立著，一動不動。
少部分，瘋瘋癲癲，似與空氣搏鬥。
更有另一部分，大聲嚷嚷：“贏了，贏了，我們贏了！！”
“哈哈哈哈！”
莫凡駐足。
環視淡薄血霧中的他們，眉頭一皺：“他們這是，心智缺失，無一例外，全都瘋癲了？”
莫凡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小男孩，他拿著小小的匕首，開懷道：
“哥，我替你報仇了！”
“哈哈哈，哥，你看到了嗎？”
“哥，我做到了。”
“我，不再是孩子了……”
“……”
還有一個熟悉的小女孩，瘋狂刨著土：“娘，你等等，你等等，我有好吃的，好多好多好吃的。”
“我給你，我都給你。”
“娘……在等等哈。”
“我馬上就來了……”
她懷裡，捧著已經發黑的饅頭。
而這饅頭，讓莫凡沉默，因為正是他曾經施舍的饅頭。
隻不過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轉頭。
莫凡看見一披甲將軍，豪放大笑：“成功了？”
“好！”
“不愧是老夫的兵，沒有讓老夫失望！”
“天傾不過如此！”
“女兒，天傾，我們渡過了，哈哈哈……”
“……”
無視這些人，莫凡繼續深入。
血色霧氣更濃。
在這裡，他看到了一些擁有境界之人。
後天，鍛骨，練皮。
參差不齊。
這些人瘋癲的更厲害，大口吸著血色霧氣道：“天傾之後，居然有仙氣，好濃的仙氣，我感覺我要突破了。”
“不，不僅是突破，我，我能成仙了！”
“——成仙啊！”
“……”
“果然，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古地來對了！”
“這裡才是真正的機緣所在！”
“桀桀桀桀桀……”
“……”
不斷深入。
莫凡再次看到熟悉的人，是苦竹，以及浮之。
他們背靠著背，不斷對著血色霧氣揮劍，出劍。
“師兄，你好像是對的。”
“好多啊。”
“我，好累啊……”
“浮之，說什麼胡話！先歇息，其他的交給我！”
“其實…浮之…”
“我記得。”
“記得入門時的雪。”
“記得山門前，人茫中的你。”
“記得你討教劍法的樣子。”
“記得……”
“浮之，師兄在！”
“一直都在！”
“……”
錯身他倆，莫凡繼續深入。
片刻，
一汪血湖映入眼前，
“桀桀桀……多少年，沒見過如此膽大的蟲豸了。”
莫凡籠罩淡薄水汽之中，他身後，來的方向，血霧淡淡消散，隻有濃鬱綠意。
血湖中，盤坐之人起身。
隨著他一動，其貫穿胸口的長劍處，涓涓鮮紅流出。
在看向莫凡時，本來他是略帶不屑，
可。
莫凡模樣入目，他瞳孔有些一縮。
“入道的意？還是兩股？”
“怎麼可能？”
“化神，化神拿什麼入道。”
“不對，你小子有古怪！”
血湖暴動，湖中，赤紅人影很是震驚。
正如之前莫凡猜測。
他境界十分超然，乃是渡劫之後的真仙！
不過，此等境界，他也才堪堪抵達窺道門檻。
至於入道，那彆說了。
遠著呢。
血湖邊，湖水湧動時，一股寒意侵入莫凡骨髓。
寒意很強。
縱使莫凡周身道韻籠罩，也無法抵擋。
沒辦法，道，雖然不是血湖之人能觸及的存在，但，這就好比武功高強之人，雖然懂得萬千手段，但沒有雙手雙腳，隻能任由處之一樣。
眼看寒意不斷加深。
這時，莫凡一笑。
化神之前，他所有境界都是拉滿，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入道的意？
他的底牌又不是這個。
而是極限之軀！
而是，超越桎梏的練皮境！
隻見，他抬眸。
在血湖之人的詫異中，他活動起手腳。
而後。
“劍……來。”
溫和的聲音，好似問好，又好似在打招呼。
不過，下一秒。
他體內元嬰，緊閉的眼眸也同時睜開，元嬰內出現一抹神光，綻放無上金光，刺目而出。
這是……
第一神台之力！
隻見，
莫凡環繞其身的淡薄水汽轟然散開，露出他那骨架的樣子。
骨架沐浴金色光芒，除此之外，還能見他小腹中，有一個小人。
小人被九道晦澀難懂圓環籠罩，小人抬眸，如同莫凡一樣，佇立，直視血湖中的人。
視線對上。
這一刻，
縱使是血湖內成仙之人，也不免全身汗毛炸開，一股致命威脅瘋狂放大。
“你小子的元嬰，有古怪！”
“這是什麼元嬰？！”
“還有化神，不對，這是什麼化神境？”
嗡……
後方，血色霧氣被吹散，那裡有億億萬萬的劍，同一時間顫抖起來。
“什麼化神…”麵對疑惑，莫凡笑了。
“很凡，很凡，很凡的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