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每年，莫凡看著破廟外來的士兵，都撓了撓頭。
村子都被逮空了。
還來？
有病啊。
每一次，莫凡都是隱匿身形。
“師尊，陸地神仙之後的境界是什麼。”
“天瘴……該如何破。”苗苗伸手，她白皙掌心上，一朵小小的雪花落上。
“不知道。”
苦竹如實答道。
陸地神仙境，他還能說上一二，但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
“時間還剩多少。”苗苗又道。
在青雲門待了七年。
她也不再是當初懵懵懂懂的孩子了。
一些辛秘也是有過接觸。
這話，讓苦竹一下子雙眸閃過低沉：“十年。”
“師尊，不日，宗門就要集體去古地了嗎？”
“嗯。”
苦竹點頭：“現在你也先天了，後麵的路，白雲城那一位會領你。”
“那一位……”
“師尊，我會好好與她學習的。”
“……”
邊境。
嵐龍王朝與焚天王城自七年前宣戰後。
一直摩擦至今日。
誌陽從山洞內習得功法後，雖然進展很低，但那東西至少也是紫色級彆的功法。
從與弟弟參軍後，他便突飛猛進。
一躍成為千人長。
功法他沒有藏私，而是與弟弟誌火共享。
當然，也僅限於弟弟知道。
這七年，這一場戰爭越打，誌陽就感覺越發奇怪。
大戰無，但小戰卻是不斷。
而且，對麵打贏了也不推進，而是保持原樣。
如此，連續七年，兩國之間地形沒有任何改變。
“這場戰爭，怎麼感覺不是為了打仗而打仗。”
誌陽凝眸。
作為千人長，如今他也不再是當初的少年了。
“哥，管他呢。”
“能刷功勳就行。”
“嘿嘿，說起來，隻要再立功，你就能成萬人長了吧！”
萬人長，統領萬人，已經可以稱得上小將軍了。
聞言，誌陽輕哼：“萬人長又如何，倒是你，習功偷懶了沒有。”
“我現在已經踏入練骨。”
“你還是練皮，能不能有點長進！”
“啊哥，我已經很用功了，境界不能突破，這也不怪我啊。”
“我已經儘力了。”
“找打，就你這樣子還儘力！”
“……”
這邊。
對於曾經村子裡孩子的改變，莫凡不清楚。
在長青城的人也搬空後。
他變得更加百無聊賴。
這天。
城空後的第三天。
雪愈發的大。
破廟，莫凡猛然起身，目光冷冽看向外麵。
“難怪跑那麼快。”
“特麼。”
“這是，毒蟲潮？”
此刻，若是能從上帝視角看去，便會發現，冰天雪地的山脈之中，有一片黑海正在靠近。
細看，
便能發現，那特麼哪裡是海啊。
分明是一隻又一隻的巨大毒蟲！占據漫山遍野。
“媽的，這也太多了。”
隻是感知，便讓莫凡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他不敢想象，若是不阻攔。
這蟲子絕對會讓天地千瘡百孔。
本來見著這麼多的毒蟲，莫凡是不想理會的。
但，或許是元嬰境與天地的聯係，在看著毒蟲過後，那滿目瘡痍的大地時。
莫凡心頭不忍。
尤其是他領悟的複蘇劍意，蠢蠢欲動。
似乎劍意，想要一戰。
“好。”
“不就是蟲子嗎？”
“我現在都元嬰了，在門派之中浪不起來，小小毒蟲還能翻天不成？”
“給我死！”
長靑城，空了。
毒蟲來襲無一人迎戰。
也對，或許他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不是不戰，而是徹底放棄了。
不過。
在他們預料中，長靑城，會不出一日便就淪陷。
可。
卻有一人，提著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沒有逃跑，而是直麵那億萬毒蟲。
“複蘇劍意起！”
積雪覆蓋不住生機之意，密密麻麻的綠芽，以莫凡為中心，翠色天地。
“落雨劍意，起！”
莫凡兩大劍意，火力全開。
這一天。
山脈，大雪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嘩嘩不絕的大雨。
如是，
他一人，
獨斷山穀。
硬生生止住毒蟲潮，湧動的趨勢。
……
巨大的毒蟲咬在莫凡胳膊上，不帶破防，一點白印都沒有。
開玩笑，突破桎梏的練皮境，可不是玩的。
此戰。
持續三天三夜，打到莫凡神念枯竭，劍雨中斷。
要不是現階段元嬰崩碎，這些毒蟲，他能一巴掌滅之。
可，
沒辦法，體內元嬰不存。
不過。
問題也不大。
他的體魄更強！
神念枯竭，那就手持劍，劍劍入肉，以肉體硬碰硬！
等稍微恢複，劍雨再起！
這一戰，莫凡居然感覺到，自身有種徹底掌握一身實力的感覺。
劍雨，不再是狂暴的下，而是每一滴，皆靈活自由，洞穿一頭毒蟲後，還能再次調轉方向，擊殺另一隻毒蟲。
很快。
又是三天。
毒蟲潮，開始有後退之意。
沒辦法，
太恐怖了。
那個小小的人類，跟個永動機一樣！
它們從來沒有見過，特麼居然有人是通過，肉體相搏來恢複精氣神的。
妖怪都沒這麼變態！
“呼……”
終於。
莫凡所在的山穀變了。
無儘毒蟲屍體遍布，如同冬至覆蓋的大雪，延綿不斷。
不過。
除了毒蟲屍體。
仿若返春。
毒蟲屍體上，地麵夾縫間，生長的綠芽春意盎然……
……
“長靑城不應該是覆滅了？”
“怎麼還在？”
一天後，苦竹，浮之，以及其他先天境峰主，帶著一眾弟子抵達長靑城外。
本來他們是抱著死戰心思的，可結果。
彆說巨大毒蟲了。
特麼，連小小的蜈蚣都見不著。
“？？”苦竹滿頭霧水，浮之以及其他先天境，互相望了望，表情也是相差不大。
“走，入城。”
不解片刻，最後苦竹帶頭，入了城。
城內。
與外麵一樣，除了滿地積雪，沒有任何異常。
而且，通過積雪可以看見，這城，從始至終沒有任何生物，或者活人進來過。
因為，積雪厚重，其上沒有任何痕跡。
“怪了。”
“難道情報有誤？”
“還是說，他們，成功了？”
“所有毒蟲全都被吸引走了？”
“可是，這些年，除了初期有效外，不是節節敗潰嗎？”
苦竹撓頭。
後方，浮之美眸微凝，片刻後她道：“師兄，管他呢，這裡沒有毒蟲更好，可以節省我們的實力。”
“你說的對，算了不想了，”
“走吧。”
“若是他們真的成功，那極好，我們能直達古地。”苦竹道。
旋即一行人望了一下方向，向著破廟所在的山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