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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吹哨人(求追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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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希帕蒂婭的碰麵屬於意外之喜。

羅清隻是在隱隱感覺到智子在這個方向,於是來酒館碰碰運氣。

沒想到,智子也在指示這位eto的姑娘與她碰麵。

隻是智子似乎估計錯了一件事,眼前的這位姑娘,似乎並沒有把三體人當成她的‘主’,這姑娘的忠誠,似乎隻是針對於eto本身,而不是三體人。

雖然抱著孩子,但希帕蒂婭那一身驕傲的氣質,幾乎要滿的溢出來了。

這是一位不甘受製於人的女孩

希帕蒂婭說:“我是自由派成員,和降臨派、拯救派、幸存派有著本質區彆。組織內部的派彆比較多,讓您見笑話了。”

羅清點頭:“自由派,我知道,不忠誠於三體文明,但忠誠於eto組織,算是eto部分高層的私人力量,對嗎?”

“您對eto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多。”

“我背後有dc的全部情報來源。”羅清指了指腦袋,“話說智子為什麼派你來?”

“附近沒有被dc監控的eto成員隻有我,他們也沒彆人可用了。”

羅清點點頭:“我注意到你說自己是34名吹哨人之一?可以與我詳細解釋一下什麼是吹哨人嗎?”

“當然。”

希帕蒂婭無視了智子的警告,簡單說了一下eto交給她的任務。

“吹哨人是組織的美化說法,在我眼裡,吹哨人就是監控室裡的保安。”

“我負責麵壁者羅輯某些時段的智子監控,和我同一時段的還有兩個搭檔,其中一個是法國人,一個是中國人,都是姑娘。”

“我們三個負責觀察麵壁者羅輯的日常生活,觀察羅輯的一舉一動。如果羅輯博士在忙:比如和莊顏去遊玩、去寫生、去做料理、或者去做愛,那就一般是安全的。”

羅清謔了一聲。

“那什麼情況下是不安全呢?”

希帕蒂婭沉思了一會,隨後給出了一個簡練的答案。

“羅輯在思考。”

“思考?”

希帕蒂婭點點頭,她輕輕拍打著小枕星的後背,慢慢的把孩子哄睡著之後,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無奈。

“三體人不希望羅輯出現長時間的思考,如果思考時間超出了某個閾值,那麼就需要組織的人設法去打斷他的思考。”

“比如?”羅清又問。

希帕蒂婭毫無保留的開口:“在過去的六年裡,麵壁者羅輯總共觸發過23次思考閾值超限警報,這些特定情況下產生的思考引起了三體人的恐慌,他們會勒令組織,去想方設法的去打斷羅輯的思考。”

“伊甸園的防守那麼嚴密,你們是怎麼打斷的?”

“硬的不行來軟的,各種方式都有,組織裡聰明人很多。”

希帕蒂婭舉了幾個例子:“比如雇傭村民在伊甸園附近引爆一個大爆竹、或者飛些安全的無人飛艇進去撒廣告、或者劫持電視節目放黃片、又或者是派人偽裝網絡噴子和羅輯吵架。

我們偶爾還雇用女人,打著環保主義的旗號裸奔衝入伊甸園抗議、也用電子芯片控製羊群衝入伊甸園製造羊群入侵、用音波武器引發過壯麗的雪崩、甚至自毀eto某成員的私人衛星來製造流星雨,隻要能打斷麵壁者羅輯的思考,我們無所不用其極。”

羅清越聽越震驚。

這eto的花活挺多啊。

怪不得羅輯擱這住了六年,什麼也沒想出來。

想的明白就有鬼了。

希帕蒂婭抱著羅枕星繼續說“除了突發事件乾擾之外,組織也製定了很多隱形乾擾手段,比如製造他感興趣的新聞來吸引日常麵壁者羅輯的注意力。

又或者是從莊顏身上入手,鼓吹某某畫家畫出了一幅驚世之作,通過吸引莊顏的注意力來間接打斷羅輯博士的思考。

等星星出生後,組織打斷他們思考的方式就更多了,家庭對於麵壁者羅輯是一個拖累, dc雖然認識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有改變,這給了組織很多的機會。”

羅清驚訝於這個挪威姑娘的坦誠。

如果自由派都是希帕蒂婭這種人,那或許可以爭取一下,就如當初爭取幸存派一樣。

羅清沉吟片刻:“你們還有更直接的手段嗎?”

“有的,但不是組織,而是三體人直接出手”希帕蒂婭點點頭。

羅清來了興趣。

希帕蒂婭說:“最嚴重的警報是一年前,也就是麵壁者泰勒會見了麵壁者羅輯並自殺之後,羅輯曾一個人在深夜的冰湖邊緣行走,並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當中。”

“我們吹哨人將本次思考稱之為冰湖悟道。”

“冰湖悟道引起了三體人恐慌,因為當時羅輯的位置十分偏僻,又是在深夜,組織提前準備的影響手段都失敗了。”

“麵壁者羅輯躺在冰湖的表麵,眺望著宇宙中的星空,這場長達47分鐘的思考這幾乎讓34位吹哨人全部發出了最高等級的預警。”

羅清問:“但他並沒有成功,對嗎?”

希帕蒂婭點了點頭。

“在這個關鍵時刻,三體人冒險直接用智子投射到了莊顏的視線中,並實行了三體文明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戰略欺騙:他們哄騙莊顏說羅輯要自殺。”

【羅輯要自殺,在冰湖邊】

——莊顏的視線中忽然出現這行文字。

“既聯係不上羅輯,又無法核實智子信息的莊顏很快就方寸大亂,她喊上張翔和坎特,帶著一支警衛隊,急忙找向了湖邊,將躺在冰湖上的羅輯給找到了。”

希帕蒂婭掩口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麵壁者羅輯臉上錯愕的表情,儘管後麵莊顏與他解釋了前因後果,但羅輯再也沒有找到那種感覺。”

“令三體人最擔憂的冰湖悟道被打斷了。”

羅清輕歎一聲:“希帕蒂婭,你的坦誠讓我驚訝,”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智子正在我的眼睛裡跳舞。”希帕蒂婭溫柔一笑,隨後低下頭,用寵溺的眼神看著縮成一團在她懷裡睡著的小枕星。

‘他真的好可愛啊。’

沒由來的,希帕蒂婭突然對莊顏生出一股強烈的嫉妒。

為什麼她就可以生育出這麼可愛的寶寶,

為什麼我卻無法生育,而童年卻如此悲慘,

為什麼我現如今還要受家庭的脅迫和哀求,

為什麼組織幫助了我,卻又給我下了更大的枷鎖,

為什麼羅枕星就不能屬於我……

如果他是我的該多好呀……

但希帕蒂婭的嫉妒之心才剛開始燃燒就被羅清澆滅了:

“我可以讓羅枕星認你當乾媽。”

“誒?”

這位挪威姑娘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她手足無措的抱著孩子,“這,這怎麼可以呢……我怎麼能當他的媽媽……真的嗎,我是他的媽媽?我是媽媽啦!”

好家夥,自動忽略‘乾’字了可還行。

羅清將最後一點工業葡萄酒灌進口腔,感受著濃鬱的酸澀,他呲了呲牙。

眼前的姑娘坐在凳子上扭的跟蟲子似的。

仿佛是帶著無儘害羞,希帕蒂婭抱著羅枕星用羅清用靈識都差點沒聽清蚊子聲音說道:“星星乖,媽……媽媽給你唱搖籃曲~”

無痛當媽的希帕蒂婭,給智子背後的三體世界整沉默了。

三體人知道雌性人類是一種感性大於理性的動物,但有葉文潔這種eto統帥珠玉在前,他們尚且沒有見識到女人這個物種情感泛濫時的恐怖性。

但今天,他們見識到了。

什麼理想,什麼觀念,在情感麵前不堪一擊。

eto自由派、年輕女人,這兩種人類同時被三體人拉入了信任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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